“此处无端塌陷,主土崩陷落,神鬼不妥,两侧又有高低两楼相互呼应,正是龙虎相争之相,俗话说龙虎无情而争,定主大凶。刘先生若继续动工,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工地上,一身穿八卦道袍的妙龄女子,正手捏法诀,飞快的掐算着。
精致的小脸上,一片肃穆之色,让人不敢小觑。
旁边一个工头模样的中年男人焦急的问道:“风大师,您快帮我看看能不能破,只要能继续开工,钱不是问题。”
上头让他们六个月内完工,本来时间到也充足,可前几日忽然挖出了一个棺材来,接着就有人看到了女鬼,弄的人心惶惶,已经停工了好几日了。
女子凤目微眯,淡淡的说道。
“风水运势与人生气运一样,哪能说改就改,除非刘经理能把这两座大厦推平,否则,无解。”
包工头顿时冒了汗。“风大师,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女子转头扫了他一眼,清亮的目光中闪出了一丝阴沉。
“如果刘经理不信,大可以继续开工,告辞了。”
包工头顿时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对身后的工人挥了挥手道。
“算了,今天先不干了。”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眨眼之间,三辆黑色的轿车便停在了工地的窄路边。
一阵整齐划一的响声,车门纷纷打开,六名身穿黑衣的保镖分立在窄道的两旁,众星捧月般等待着宾利车的主人出来。
须臾,一双锃亮的皮鞋落在了地上。
这人好大的排场。
风凌波在心里咂舌。
那人已缓缓下车,一身纯手功的西服将他勾勒的宽肩窄腰,器宇不凡,内中穿了一件立领的白衬衫,领口钻扣在阳光下光芒璀璨,贵气逼人。
见他朝刘盛看来,风凌波赶紧低下了头。
就听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为什么还不开工?”
“这……廖总,工地上出了一些事,风大师说要是再干下去就得出大事。”
“胡说八道。”男人声音更沉,随后便看到了站在工头身后的女道士,不由冷声问道。“这就是你请的大师?”
风凌波见对方问到了自己,只得厚着脸皮抬起了小脸:
“没错,你有什么意见吗?”
然而,当她看到对方的样子时,小脸顿变的极为难看。
竟然是他!
廖笙!
他不是在南京吗,为什么会来到卢城?
“是你?”
男人显然也认出了她,扬起了薄削的嘴角,勾出了一个极为讽刺的弧度。
“几年没见,你竟然改了行,从床上骗子到风水大师,呵,风小姐还真是多才多艺,令人佩服。”
讽刺的话如同一把尖刀,刺的风凌波心脏隐隐发痛,她咬了咬微白的下唇,冷硬的说道。
“这位先生,咱们之间死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不认识你。”
廖笙冷笑,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猛地勾住了她的下巴,戏谑道:“竟然装作不认识,呵,看来我有必要帮风小姐回忆一下。”
看着那张不断在眼前放大的俊脸,风凌波不由心慌,一巴掌打了过去。
廖笙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
“风凌波,我的忍耐有限,你最好别惹火了我。”
皮肤上传来的阵阵热意,让风凌波心神更乱。
“你……你想怎么样?”
廖笙冷冷说道:“我要你还债,如果没钱,可以用你的身体。”
“做梦!”
如此侮辱气的风凌波脸色发白,不由狠狠的踹向了廖笙,趁他闪躲的功夫,转身就往远处跑。
一辆小轿车早已等在路旁,廖笙转过身,轿车早已绝尘而去。
看着一脸寒霜的廖总裁,刘盛试探的问道“廖总,您认识她?”
廖笙脸色阴沉,几乎就要滴出了水。
刘盛吓了一跳,赶紧指挥大伙去干活,廖笙也返回到车上,对着手机说道。
“给我查一下风凌波,我要她近几年的资料。”
挂断电话,廖笙合上了双眼,似是沉入了某种回忆。
另一边,风凌波早已经远离了工地。
死党宋薇见她神色不好,立即问道。
“怎么了波波,不顺利吗?”
风凌波喝口水缓了缓神,神色不定的说道。
“本来那王八蛋已经信了,却被另一个王八蛋给破坏了。”
宋薇听的云里雾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王八蛋啊?”
风凌波立即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听到廖笙来了卢城,宋薇顿时张大了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他……怎么成了刘盛的老板了?难道你爸那时候的事也和他有关吗?”
风凌波摇了摇头。
三年前,父亲从铁架子上掉下来,当场死亡,当时的直属老板就是刘盛,但是刘盛承包的公司,却不是廖笙,那时候他们俩都还在南京,这一点,她可以确定。
“那现在怎么办,还要找刘盛吗?”宋薇关心的问。
风凌波恨恨的说道:“当然要找,他私吞了我爸的赔偿金,又害我妈一病不起,这笔钱就算我拿不到,也不能让他揣进腰包。”
宋薇转脸问道。“现在已经被廖笙给认出来了,波波,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风凌波皱起了眉毛,没再说话。
事实上她的心已经乱了。
她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她以为就算再见到廖笙,她也全无波澜,但是她错了,她的心依然会狂跳,呼吸也依然会急促,方才的歇斯底里不过是掩饰她内心的慌乱罢了。
回想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风凌波苦涩的笑了笑,但是很快,她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想做的事,绝不能让那个男人给破坏了。
“薇薇,晚上再让小强他们过去工地闹一闹,最好带上点鸡血什么的,总之越吓人越好,我就不信刘盛真的不害怕。”
宋薇打了个响指:“没问题,这样子才像我的波波。”
风凌波笑了笑,当晚她也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衣服,带着长长的假发下了楼。
因为走的急,风凌波并没注意到停在远处的黑色轿车。
轿车中的男人,嘴角微扬,一脸讽刺的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