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会场里面工作人员看到程约胸牌便带她到偏前面的位置坐下，会场的布置和大多数的场馆的布置是相同的，最前面一排是会在这次会议上发言的人员，都是一些比较具有权威性的老学者，可在那一排的名牌上，程约看到了一个令她哭笑不得的名字，季晨晓。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让自己跻身到这个行列的，季晨晓并不是专业的医者，不过是在常州卫生局任职，平时的工作只是起草一些文案，其中涉及到疾病方面的内容都有专业人士提供的资料，他根本不是个学者，更不要说在这方面有什么造诣了。

程约摇着头翻开手中的文件，现在连这种研讨会都变了味道。

参加会议的人员陆陆续续的到场，前排的位置也渐渐的坐满，期间程约抬头看了几眼，季晨晓的位置一直空着，坐在他旁边的老学者一直在指着的空座位说着些什么。

看老学者的表情像是也不清楚季晨晓是以什么身份来参加这次会议的，也是巧了被讨论的对象刚好出现，吕茜也跟在他的身后。

季晨晓笑着先和他们打招呼一副熟络的样子，可老学者们对于他的热情面面相觑，他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过了一会儿吕茜看着老学者们并没要回应便走上前“宁伯伯，好久不见啊？”

“你？”那个吕茜称作宁伯伯的人推了推眼镜，认真看了看吕茜“你是小茜？”

“是我，我爸爸说这次晨晓能够参加这次会议多亏了您的提携，以后晨晓还需要仰仗您啊！”吕茜面带微笑说着，眼里满是事故。

宁震有些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噙住些嗓音说“好啦，好啦，别说了，快坐下，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说。”

让那些记者知道他滥用职权，还不得喷死他？可吕部长好意他也却之不恭。

吕茜会意的笑笑，随后便轻轻的按住季晨晓的肩膀让他坐下，自己转身走到后面就坐。

程约这下算是明了，季晨晓不但娶了个有钱的妻子还连带给自己加了层身份。那到底是他原本就是这样势力的人还是时间改变了他，程约觉得她没有必要再去深究。

但是她倒是明白为何顾清扬会放心自己一人来代替他出席，这样的研讨会意义并不大。

会议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程约带的笔和纸都没用上，上台发言的人满嘴的发展前景，有用的话半字没说，真的，从小到大她从没在那个比较严肃的场合瞌睡过，可今天任由台上的人唾沫星子横飞，她愣是提不起一点精神来。

拄着左臂马上进入梦乡，却听见有人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发言“各位，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现在在贵国境内，有很多打着中医名头的小医院招摇撞骗，从我的角度来看，中医这个体系应该和西医合并或是说抑制它的发展，请问你们怎么看？”

此话一出，现场一阵唏嘘声，瞌睡的程约立马精神了，这个问题犀利却也是现在中医界不得不重视的问题。

可等了半天，在场的人都是在怯怯私语，并没有人站起来正面的回答这个问题。

那个提问的人一直用眼光在扫视，在等待着有人能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季晨晓环顾四周，见身边的学术派都没有什么反应，他竟然有一丝跃跃欲试的冲动，毕竟现在他要是回答了这个外国人带有一丝针对的问题，没准便能一鸣惊人，以后便也不需要吕茜的引荐，他也可以被人认识。并且这在他看来没有什么难的，季晨晓平时工作接触最多的就是说这种官话。

他接过话筒站了起来，这个行为着实让程约下了一跳。

“这位朋友你好，你提的问题的确是需要亟待解决，中医体系是否需要和西医体系合并，相关部门正在考虑。现在确实是在这方面存在一些问题，但是招摇撞骗还不至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中文学的不太好，成语运用的并不准确。”

季晨晓表现的令程约惊讶，毕竟和他之前相比要平静稳重很多，虽然说的话并没有什么营养，但或许这样的难以给出正面解决方法的问题就需要这样的官话吧！

“这位先生，我想到不是这样没有意义的话，我要的是解决的办法，我是德国威特公司的代表，我必须要知道你们想如何解决，我才能判断是否要提供赞助。毕竟今天开这个会议的目的不就是要我们赞助吗？”

不错，这个会议美名其曰是研讨会，事实上是常州这边有个医学项目要建档立项，并且需要大量的资金注入。

“具体的解决办法…”季晨晓不敢乱说了，他知道德国这家公司是常州医院最大的国外注资方，如果哪句话说错了，他们不打算继续注入资金，他可担不起这责任。

他看向身边的宁震，可宁震也是一脸的敬而远之，这回季晨晓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原本程约并不打算搅着一滩浑水，可那个德国人因为迟迟等不到季晨晓的回答，便得意的用德语说了有些令人不舒服的话，大意就是觉得中医的消失是必然的，因为有像季晨晓这样只会表面功夫的领导者。

程约原本就是的愤青，再加上她上大学的时候参加了德语社，能听的懂也可以简单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