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她的身上洒了酒,一片狼藉,在这个时候去见江母,怕是要惹得江母不高兴。
白逸贤看了一眼自己被打湿的裙子,再看了看花瓶中装饰的玫瑰花,心生一计。
楼上雅阁内,江夫人坐在主位上,她保养得宜,风韵犹存,雍容华贵。一边的椅子上坐着江云轶,他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让人心生畏惧。江夫人的另一边坐着宋清歆。
“江夫人,白小姐到了。”
宋清歆好整以暇地盯着门口,她倒想看看,那女人身上被泼了酒,一副不得体的模样出现在江夫人面前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雅阁的珠帘被掀开,白逸贤出现在门口。她的腰间围着披帛,在腰侧打了一个很好看的结,披帛上别着玫瑰花。淡淡的花香和酒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竟意外地好闻,有些令人陶醉。
“见过江夫人。”白逸贤微笑着打招呼,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江母见白逸贤并不像宋清歆说的那般蛮横泼辣,反而礼貌得体,开始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
“坐吧。”江母看着她腰间的玫瑰花发问道,“这花是怎么回事?”
“回夫人,方才一位男侍不小心碰翻了酒杯,洒到了我的裙子上,所以我寻思着找些东西遮掩气味。”白逸贤说着,不着边际地扫了宋清歆一眼。
宋清歆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发虚,别开了眼。
“母亲说过,花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气味。美妙的事物要配美妙的人。既然要来见夫人,那必是要在身上带上鲜花才适宜。”白逸贤笑得甜,甜进江母的心里。
江母寻思着,这丫头伶牙俐齿,倒还挺讨喜。
宋清歆见江母脸上的神情变得缓和,觉得有些不妙。她低声对江母说道:“这白小姐嘴皮子厉害得很,伯母可不要被她迷惑了。”
白逸贤将她的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挑眉道:“莫非宋小姐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宋清歆被她这句话噎住了。若她说不对,那意思便是质疑江母的美貌。可若她说对,岂不是证明了白逸贤很会说话?
一旁的江云轶用拳头抵住嘴唇,不留痕迹地笑了一声。这丫头果真厉害,一句话就能反客为主。
白逸贤没有理会宋清歆,继续对江母说道:“听闻江夫人喜爱饮茶,前几日父亲正好得了一些大红袍,据说是武夷山母树大红袍。若是夫人感兴趣,改日我亲自送一些到江府,给夫人您尝尝。”
前世她在江府生活了那么久,对江母的脾气爱好了如指掌,江母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一清二楚。宋清歆想要用江母来为难她,可没那么容易得逞。
果然,江母听闻眉开眼笑,笑道:“好,好啊,难得你有这份心,不如顺便来江府坐坐。到时候让云轶来接你便是,不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白逸贤没想到江母会让江云轶亲自来接她,虽然她心中不愿,不过既然江母现在对她十分满意,她倒也放心了。于是她再次甜甜一笑:“那就多谢江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