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杨令仪扎着马步,思绪却放空了,等在回过神时已不知过去了多久,还以为贺容必定走了,刚一动腿麻的让她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忘了这是她女儿的身体,那受得住这么长时间的扎马步。
“耐力不错,身体太差。”贺容走到她的身前,面无表情的甩下一句评价,转身走了。杨令仪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背影,他一个人坐在这看着她扎马步然后就说这一句话就离开?
杨令仪不明白的摇着头,撑着酸软的腿慢慢的挪回了寝宫。
马上进入五月,秦祺下旨命翰林院学士蒲大人为先生,教导学子,秦暮遥自然也在教导之列,蒲大人的名字杨令仪有听说过,十年前的科举榜首殿试状元,学识渊博出口成章,教导皇子们倒也合适。
杨令仪早早去了上书房,二皇子秦怀礼、四皇子秦怀远及几位朝中重臣的公子们,见了秦暮遥他们纷纷站了起来,“参见大皇子!”
杨令仪点点头,自己寻了一处空座位,坐了下来,四皇子秦怀远笑着走了过来,“大哥,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无碍,昨夜歇得晚了些。”是歇的晚,作天夜里,她刻意比往常晚去了一盏茶的时间,本以为不会在遇见贺容,没想她一走进去贺容已经坐在院中了,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后,贺容突然发难,两个人交起手来,杨令仪没讨到好,贺容也不伤着不言不语的又和她对练了一个时辰,罢了又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了。
杨令仪只觉莫名其妙,回了寝宫却气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起来的时候,脸色极差。
正说着,门外又走进了个人,杨令仪一眼看去,却登时愣住,来人着月白色帛锦长袍,墨发如瀑衬着那张脸愈发的白,眉眼如墨色晕染开来一般,透着文人的秀气,又暗藏着魅惑人心的艳色,然而不管是秀气抑或艳色,均被他眉宇间的冷漠压了下去。
这不是贺容又是谁!
虽然月色下,贺容的样貌并不是十分明朗,可这样的出尘的相貌即使在这宫中也难寻一二。
“他是……”
“这是大齐的三皇子,贺容。”在他身边的四皇子见她不认得贺容,好心给她说道。
大齐的三皇子!杨令仪蓦然想起,前些年秦祺尚继位的时候,这位大齐的三皇子就已经送到宫中了,那时她不长入宫,两个人从未见过面,而后来秦祺登基后不久,她便代夫出征,也不曾见过他。
难怪,他如此熟悉皇宫,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了。
杨令仪的心一下提起来,生怕贺容将自己私下练武的事讲出来。贺容进来后,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脸上也是一派生人勿进的冷漠,与杨令仪对视上,他也是满眼如雪似得冷,目光从杨令仪的脸上一扫而过,就仿佛两个人从未见过一般。
杨令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气恼,便也不再看他,转身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