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宁的事终于归于平静,凤颜依旧在侯府过着无人问津的生活,燥热的夏天进入了最漫长的时候,只有晚间起风时带着些许凉意,凤颜倚在窗前的贵妃榻上,手里拿着本书,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声门开的声音,凤颜回过神,“青霜,等会儿我自己就休息了,你去睡吧。”
许久不闻回声,凤颜转过头,却是一惊,那门前站着的身影分明是前些日子屋顶上那带着银面具的人。
那人见凤颜惊惧不已忙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凤颜强压下已经冲到了喉咙口的惊呼,站起身来,问道:“你是谁?想做什么?”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凤颜挑眉,“不需要,夜闯闺阁不似君子作为,阁下请回吧。”
“君子?谁说我是君子了?”那人声音带着嘲讽,想象得到他面具下的脸一定是一脸不屑,“废话少说。”
那人自径走了进来走到凤颜方才坐的贵妃榻上半倚着,皎白的月光洒在他脸上的银面具上,泛着寒光,上边古朴繁复的花纹显得更加神秘幽深。
“你以为应宁的事情过去了?”那人开门见山道。
凤颜一愣,“不然呢?”大人孩子都保住了,而且自己的丫鬟还送了命,宫里、府里也都已经风平浪静了。
那人冷哼一声,“愚不可及!”
凤颜微蹙眉不语。
那人继续道:“应宁贵为金枝玉叶,而且是嫡公主,是当今皇上的胞姐,她身边伺候的人都是自小陪着她长大又跟着她嫁去承安候府的,身为承安候世子的驸马爷想要见她尚需要请示,何况还需要长期蛰伏下毒。”
那人继续道:“应宁原本应该一尸两命,但是你……”那人伸出如白玉般的指头点了点凤颜“你破坏了这一切,还是大的小的都保住了。你觉得背后下毒的人会放过你?”那人的声音带着嘲讽。
凤颜抿唇,除了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那能天天见到应宁的就只有承安候世子——秦英。
这件事她原本就有了猜疑,只是那日应宁昏迷不醒的时候承安候世子脸上那悲痛欲绝的表情不似作假,而自己刻意不去想太多。
“我已经提醒你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那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若不是你这样愚不可及也不至于害我大半夜的亲自跑一趟。”说罢那人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留下门页在晚风中摇曳。
次日清晨,凤颜天未亮便带着青霜悄悄地从凤羽院的地道悄悄的出了侯府。
幸好当初母亲建凤羽院悄悄的留了地道方便出入,不然休想这么轻易溜出来。
现在夜色尚未完全褪去,回头望着身后偌大的凤府在微亮的曙光中仿佛有种要吞噬人的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