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金玉琅更是胆颤心惊,但他是那样自负的一个人,怎会甘心受制于他人。他握了握拳头,狠狠地盯住平静从容的孟婠莹:“本宫知道你是父皇身边红人,深得父皇重用,是以你如今是在本宫面前立威吗?我收点小钱,父皇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
“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如此严峻之形式下,荆州刺史依旧搜刮民脂民膏供您享用,若此事传出去,只怕会引起民怨。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平时唯您马首是瞻的官员,到那时为求自保会不会落井下石也很难说,何况……”孟婠莹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瞧见金玉琅阴晴不定的面色,又下了剂猛药,“陛下最不缺的就是儿子,一个太子倒了自然会扶植第二个坐上那个位置,陛下怕是不会偏颇于您了,太子之怕是难保。”
金玉琅知道孟婠莹此话并非危言耸听,诚如她所说,父皇后宫佳丽三千,育有皇子十五人,他并非父皇最偏爱的王子,而母后也并非皇上最宠爱的女人,只是子凭母贵,沾了谪长子的光才被立为太子。所以孟婠莹所言句句都砸在他的心上,偏偏她手中握有自己的把柄,又对她不得不忌惮几分:“那依孟舍人之见,此事应该如何善后?”
“承蒙太子厚爱,如此信任奴婢,不把奴婢当外人,奴婢自当尽力,只是…………。”
金玉琅不是傻子,自然听出孟婠莹这未说完的话中含义。不过她竟有胆子威胁自己与自己谈条件了!自大如他在分析形式之下,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道:“孟舍人,说来听听!’
“想必殿下也知道,奴婢福薄并不想高攀与您的婚事,希望殿下能在皇上面前推掉。事成之后奴婢自然会把这封信的原件还给殿下,也会帮您处理好一切事务,且不让您的地位有一丝威胁。”太子是一国储君身份尊贵,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孟婠莹是决不敢如此大胆跟他谈条件的,不过于其说是谈条件不如说谈一笔交易更确切。
这个大胆的奴婢竟然为了退婚威胁他,这让他颜面何存:“孟舍人如此威胁本宫,就不怕本宫报复?”
“自然是怕的,但我更怕太子妃这个身份。”她神色坦荡的看着金玉琅。
“天下多少女人,想当太子妃,而不可得,你却要推掉?”
“那日皇上赐婚,事发突然,也非殿下所愿。其实我也是为殿下好,殿下细想虽然我现在已经脱离贱籍,但毕竟是官奴出身,以后人们议论起太子妃的出身,实在有损皇家颜面。”
她的说词金玉琅自然不信,以她现在的身份就连母后和自己都想笼络她,还有谁敢小瞧她,可是碍于她手中的把柄,却也无法驳,只好奈着性子问:“可是皇上金口玉言,如何收回成命?”
“这容易,如果太子殿下与我八字不合,皇上为了殿下必定不会坚持。”
这的确是不错的说辞,就是有再多的不甘,金玉琅也只能答应。
“奴婢不得不提醒殿下,押运银两镖队,三日内便会抵京,所以……”
“知道了,我会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