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林开祥怒喝。
叶云走进来,手中提着柴刀。
柴刀血迹未干,腥味未消,杀气流溢。
“你,你想干什么?”林开祥惊恐后退。
“噗!”
刀光起。
林开祥现在的状态如何能敌?
脑袋直接被柴刀斩开。
叶云一句话都懒得跟林开祥说,因为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聊天的,多说无益。
如果要说,死了再说。
“总有一天?”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也不会给你林家再有崛起的机会!”
叶云吞噬了林开祥的血气。
现在吞噬能力高了,并不将林开祥吸成干尸,保持身体原样,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吞噬他人血气的事了。
吞噬完,叶云迅速离开书房,融入黑暗,如幽灵一般在林家游走,斩杀林家那些平时声名恶臭以及合气境的人。
合气境在林家便能担任执事,拥有一定权力,是林家为恶的主力,所以叶云一个也不想放过。
等杀到确实找不到合气境也找不到声名恶臭的人后叶云才离开林家。
回头看,仿佛看到林家顶空盖了一层乌云,乌云中布满了鲜血。
叶云毕竟不是嗜杀成性的恶魔,所以他没有亲手将林家的人全部斩杀。
但他知道,林家完了。
林家为恶多年,城民早就积怨深厚。
林家强大,自然能镇压城民怨气。
一旦被城民确定林家变成纸老虎时,怨气自是会大爆发。
至于林家余下的那些人是生是死,叶云不会有半点怜悯。
林家为恶时,他们可曾怜悯过谁?
林尚死了,林家完了,叶云没有太多的喜悦,因为他杀再多的人,福伯也没办法再活过来。
他一个人在街上走着,走着,走回家里。
门没关,院子中的落叶没扫。
站在院子中,叶云再度悲从心生,眼泪流淌。
前世经历过无数事无数人,见惯了生死,然而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在乎的人死去他都很悲痛。
此时他的眼中,看到的是福伯这些年在院子走动的身影,在扫地,在打水,在砍柴,在教他走路,在哄他吃饭,在教他读书,在跟他游戏……
“爷爷!”
叶云哽咽。
不管他今天有多威风,杀了林家多少人,都不过是泄愤而已,都不过是解恨而已,最终的结果,福伯都是无法活过来了。
走到院中那一棵槐树下,叶云坐下来背靠着槐树。
就这么坐着,就这么看着,就这么过了一夜。
天亮后,叶云气走数周天,一夜未睡的困乏之意一扫而空。
站起身,走到墙角拿过扫帚扫起院子。
扫完院子,进入福伯的房间。
东西很少,所以很容易收拾整齐。
按照南通城的惯例,人死了,衣衫被子床等东西都要丢掉。
叶云不管这些,福伯的东西他都不会丢,这间房子永远是福伯的,一切保留。
在他心中,福伯一直活着。
收拾好后,叶云走出院子,看着福伯的房门笑道:“爷爷,我去给你盖大房子……”
他要给福伯修墓,修一座大墓后再去太白剑门。
修一座大墓所需银子虽然不菲,但他从林家那些死的人身上搜来的银票也不少,特别是林开贵和林开盛,身为林家的大长老和二长老,单是他们两个身上搜出来的银票数额就过千两。
再加上其他人的,叶云身上现在银票数额加起来有二千五百两左右。
二千五百两银子真的不少了,按南通城的购买能力,三十两银子能让一个普通的家庭宽裕生活一年了。
也正是如此,昨天林兴贤悬赏千两买叶云的头就让南通城很多人疯狂,为之丧命。
出了家门,叶云先去了一趟武院见院长。
院长为了他断了一臂,他很感激,也很内疚,此大恩自当铭记于心。
当他出现在武院时,那些原本就崇拜他的学员更崇拜了,个个激动。之前崇拜林尚的学员远远看到他时有一部份下意识就躲,对他很是畏惧。
叶云能感觉得出,就算是武院的教习见到他跟以前也有所不同了,多了一份客气,甚至他从一些教习的眼中看到了敬畏。
实力,永远是让人敬畏的东西,与年纪无关。
在各种崇拜与敬畏目光中,叶云走进了院长所住的大院。
院长在养伤,脸色很惨白,但精神不错,看到叶云时精神更是大好。但昨晚林家的事,院长竟然已经知道了,没有怪责,只是叹惜。
见了院长,叶云走出武院。
刚出大门口,他脚步突然顿住,有点惊讶的看向前方的一个巷子口。
惊讶渐渐变成了黯然与无奈,最终化为了一道长长叹息。
“你也怕我了吗?”
叶云当什么也没有看到,大步向前。
刚才有一道身影在巷子口一闪而逝,应该庄千羽。
她好像在躲避他。
原因可能是她也觉得他对林家太狠了。
叶云并不知道庄千羽躲避他是因为目睹了他将朱俭吸成干尸的过程。
叶云找了一个专门修墓的工头,说出他的要求后工头认真估价,最后要价一千七百两。他没有还价,但有个要求,活一定要快,要精细。
他与林家的事,南通城现在人人皆知,他可是南通的第一人,最强大的存在,这个工头昨天也在林家门口亲眼看到叶云踩死林兴贤,刀斩林开祥一臂的过程,价格其实都不敢叫高,更是拍着胸口保证活一定做到最好。
墓修确实很有气派,更是将整个荒谷修成了一个庄园。
工头带着上百名工匠足足修了一个月才修好。
叶云满意。
工匠们暗松了口气。
银子赚多少是一回事,要是修的不满意,深怕叶云这个南通城第一高手一刀一个将他们斩了。
墓修好了,叶云在叫人做了一场大法事。
这些天,叶云都是在荒谷静修,过夜,白天才回去洗澡换衣服。
大法事后,他又在谷中过夜,坐在碑前盘膝而坐,双眼紧闭,很快就进入静修状态中。
遮天伞悄然从他的袖袋里飞出,恢复原状。
伞下,少女脸带愁绪,长发素衣,脚不沾地。
少女便是唐十七。
虽虚幻,但轮廓分明,哪怕是灵魂之体也能看出她当年若是长大定会是一个绝世美女。
深夜,荒谷,新坟。
月下,伞下少女,脚不沾地。
有人此时闯入谷中的话,看到怕是会被活活吓死。
唐十七看着福伯的墓,秀眉紧蹙,似乎很疑惑。
“你能从伞里出来?”
叶云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