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不得不说是一件苦差事。给人医病,医好了,别人说你黑药钱,医不好,别人说你是庸医。
我正在医院办公室里发着呆抱怨着自己的工作,“咚咚咚”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叫回了神。
“请进!”我不耐烦的说,这个下午有十次敲门检查病情的了,九个都是发烧感冒,还有一个是手上碰破了点皮,这些小病就不能去小诊所看看嘛,偏来大医院,我现在都觉得我这个内科医生在这看感冒发烧有些屈才了。
进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大概7,8岁的男孩,男孩状况很不好,很是消瘦,在妈妈的怀里一动不动,好像是晕过去了。
那妇女很是焦急,给我说:“你快看看我家孩子吧,他发烧两个星期了还没好!”
我真的有些不耐烦了,认为是普通的感冒,就说:“你先带孩子去2楼做一下检查。”没等我说完话她就已经急的抱着孩子出去了。
为了打发时间,我也去了二楼的检测室,看见护士正在给那个男孩抽血。当护士撸起男孩的袖子时,我大吃一惊,只见那个男孩的手臂极其瘦小,还没我的两个手指粗。
旁边的妈妈已经心疼哭了,我感觉这男孩的病没那么简单,便上去问妇女:“你的孩子一直这么消瘦吗?”妇女抽涕道:“就在这两个星期里。”
“两个星期?”我惊讶的问道:“他原本多重?”
“大概30公斤。”
“30公斤?”我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男孩,他现在顶多20公斤。
一系列检查做完了,我看看检查报告,发现这孩子竟然有淋巴癌!
这不大可能啊,我摸了摸孩子耳根,淋巴结的确很大,是淋巴癌的症状。可妇女告诉我他们家没有这种病的病史。
这让我感到十分惊讶,除非这小孩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得了淋巴癌,过了七八年出现这种症状才合适,目前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得这个癌症用这么短的时间。
这眼前的事实直接刷新了我对癌症的认识。
没办法我只能安排孩子马上住院,并且通知吴主任召开了医学会议。
吴主任也挺重视这个孩子,毕竟是个罕见的临床表现。当下就决定安排我给孩子先做手术,先割去隔膜部位的淋巴,这关系到孩子是否可以正常呼吸。吴主任也挺重视这个孩子,毕竟是个罕见的临床表现。当下就决定安排我给孩子先做手术,先割去隔膜部位的淋巴,这关系到孩子是否可以正常呼吸。
可我的搭档李彻不建议这么做,因为目前来说淋巴癌首选的是药物治疗,淋巴癌手术倒是非常不常见的。因为淋巴癌是一种常见的血液系统疾病,其中最有效的就是用药物杀死癌细胞。
吴主任是我和李彻的大学辅导员,他在认识我们俩之前曾经是中科院生物研究所的高级国家科学顾问。因为上级让研究所为国家提供一些科学技术支持,不知为何吴主任坚决反对这项技术支持,最后在上级的苦苦相逼下吴主任只好撤去高级顾问这个职称去了大学当辅导员。
最后又凭借着他在社会上的一些关系到省人民医院担任了医学顾问和医院主任,我和李彻因为在大学期间和吴主任关系不错,也就在这医院里分了杯羹。至于当初上级想让他支持的是什么项目他却对我们只字不提。
所以当吴主任说要给小孩动手术时我也很是吃惊,按吴主任的细心劲他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吴主任可能也看出了我们的质疑,便解释道:“你们看这孩子如此瘦弱,但在给他称体重时发现他竟然有32千克之重,这说明他身体里面的癌肿瘤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吃这个小孩。” 李彻问道:“为什么这癌细胞生长的如此之快呢?” 吴主任答道:“这是一次特殊情况,你们听我的去做手术就对了。” 我看吴主任如此镇定,心想他会不会是见过这种病情才显得不慌不忙,可这种情况在生物学中根本是说不通的,我估测小孩体内的癌细胞起码有10千克,算下来癌细胞已经繁衍60代了,普通患者癌细胞繁衍40代就已经要命了,而且最快也得两个月,这孩子从早癌到晚癌就用了仅仅两个星期,而且小孩却没有死,这真的是颠覆我的认知。
我正想着,突然有护士通知孩子出现痉挛症状,现在呼吸困难,情况危机。
没办法我和李彻忙去手术室准备手术。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看吴主任,这是我给别人做手术前的习惯。吴主任也总在这个时候给我打气,让我不要过于紧张。可这次吴主任却很反常的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好像有什么心事。
“吴主任!”我终于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这一举动让我感觉这次手术我面临的将会是一个魔鬼!手术室里这个脆弱的生命也可能在我手中丧失生命。
我叫来李彻,这个和我大学同宿舍一起生活了6年的兄弟,好像没意识到这次手术的严重性 ,想和他聊几句缓解自己的紧张,他依然开朗,和我开着玩笑:“刘弘,你说癌细胞可以无限繁我叫来李彻,这个和我大学同宿舍一起生活了6年的兄弟,好像没意识到这次手术的严重性 ,想和他聊几句缓解自己的紧张,他依然开朗,和我开着玩笑:“吴弘,你说癌细胞可以无限繁殖,那我们养癌细胞,等它们长大些不就是块肉吗,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他这么一说弄得我只想反胃,我不想搭理他,只顾自己在水龙头下冲着手。
他见我不做声,无趣道:“怎么了?不就一次新病情吗?至于这么紧张吗?手术失败了不是有医院撑腰吗?” 他这么一说彻底激怒我了,我道:“你以为我是害怕人死啊,你他妈没感觉到这次病情可能关乎着我们自己吗?这么多情况都不符合我们的认知,你不觉得害怕吗……” 一通话说得语无伦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好在李彻的心态天生的好,对我的训斥也不以为然,苦笑着说:“你疯了吗,装什么正经人?” 又安慰我说:“最近确实有点忙,晚上咱们去喝一杯放松一下,我请。” 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心情我便应付的答应他了。
消完毒我和李彻来到手术台,那里的护士已经做好相关工作了,可她们脸色个个都很难看,还透露出了一丝丝的恐惧。
当我看见手术台上的小孩之后,明白为什么护士们脸上的表情如此难看了。
只见那男孩骨瘦如柴,一根根肋骨是如此地清晰刺眼,但是腹部却不正常的凸起,我猜那是癌肿瘤过大的原因,当我用刀划开孩子腹部的时候,眼前的癌细胞又让我陷入了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