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之地,暗黑魔殿掌控的一座城池内,李二白正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之上。
只见周围茶馆,酒楼,当铺,作坊,饭馆,肉铺,公廨等建筑鳞次栉比。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撑着大伞的小商贩,在此起彼伏的吆喝着。街上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车送货的,有买东西的……
与长安城的繁华不同,来到这里,李二白感受到更多的是惬意,那种感觉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似得,不由得令他心平气和!
正当李二白陶醉于城内街景的时候,一阵嘈杂之声传进了他的耳中。寻声望去,只见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地方,一群人正围在一起,还时不时地指向人群中央的位置,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抱着好奇的心态,李二白向着人群走去。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他终于看到了人群中央的情景:一个袒胸露腹、双手叉腰的大汉,正与一名腰中佩剑的瘦高男子站立对峙着。
“韩信,你这个家伙,身材高大,又常挎宝剑。倘若你真有胆量,就拔剑刺我;若是不敢,便跪下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那样我可饶你一命!”大汉手指地面,脸上张狂之意显露无疑。
“纳尼?韩信?真的假的?”
围观的人都知道这是故意找茬羞辱韩信,不知道韩信会怎么办。就从那人的裤裆下钻过去了。
只见被大汉称为“韩信”的瘦高男子,盯着眼前无赖看了好一会儿后,一言未答。就当吃瓜群众准备看好戏的时候,瘦高男子忽然把头一低,跪倒在地,就从无赖的胯下爬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在场围观的大多数人先是一愣,然后全都哄然大笑了起来。
而此时的李二白,却是在回忆着小学五年级时学过的一篇课文——“胯下之辱”。也许是因为产生共鸣的缘故,当时他在学习这篇课文时,可谓是认真至极,所以对于“韩信”的故事他还是知晓一二的!
看着眼前单膝跪倒在地上此刻正被众人嘲笑的韩信,再想想自己悲催的人生,李二白忽然感觉此刻的韩信和自己真的好像,一样的可怜!
不断想着,李二白竟然鬼使神差的朝着跪倒在地上的韩信走去!一把扶住韩信的手臂,将其从地上扶起!
“你是?”
“韩兄有礼了,我是李二白!”
“李二白?多谢你了!”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没事的话,我便走了!”在李二白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韩信已经转身渐渐远去!
“呵呵!”
看着眼前孤独的背影,李二白摇头苦笑一声。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忽然“咕咕”地叫了两声。
想起昨天最后的一点儿干粮也已吃完,再摸摸自己胸口那仅剩最后的一个银币,还是阿莲死后给他留下来的。李二白不由得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向着正前方走去!
……
“客官,你要点儿什么?”一个店小二热情地问道。
“拿五个馒头,一份咸菜就行。”
“那你等等吧。”
看着转身离开,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的店小二,李二白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客官,你要点什么?”
“一个馒头。”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这么多穷鬼组团来买馒头,也是没谁了!”刚刚招呼李二白的那个店小二小声嘀咕,脸上则是一脸不屑之色。
“给,你要的馒头。”
刚欲动筷吃饭的李二白,下意识地寻声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面色不好的韩信。
接过小二递过来的馒头,韩信便要转身离开。
“韩兄留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便和李某拼个桌子,一块儿吃吧!”
听到这个略感耳熟的声音,韩信忽然一下子停在了原地!片刻后,他回头看向了李二白所在的位置。刚要开口拒绝,但是当他看见李二白那孤独而又希冀的眼神之时,又咽下了准备要说出的话,然后向着李二白坐的饭桌方向走去!
“多谢李兄了!”韩信拱手,面色一如之前时的平静。
“韩兄客气了!”
看着对面坐下的韩信,李二白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片刻后,韩信吃完自己手中的馒头,站起身来。
“李兄,在下先告辞了!”
看着自己盘里还剩余的三个馒头,李二白善意地说道:“韩兄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妨和在下一起吃吧,吃完再启程,不知韩兄意下如何?”
听到李二白的话,韩信连忙摇头:“李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可是他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咕咕”的叫了两声。
“来吧,韩兄,坐下一起吃,除非韩兄看不起我李某?”李二白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盘中的一个馒头递给韩信。
犹豫片刻后,韩信再次坐了下来,刚刚紧皱的眉头也重新舒展开来!接过李二白手中的馒头,他低下头慢慢咀嚼起来,而他的眼眶此时早已湿润!
“多谢!”
“没事,别客气,不知韩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么?呵呵,我也不知道,本来一直想着干一番大事业,然后手刃仇家,重建宗族!可是无人赏识,我便也只能四处漂泊,随遇而安了。”韩信先是一愣,然后面色落寞地说道。
“不知李兄欲去往哪里?”
“我,应该是去稷下学院吧!”
……
渐渐地,两人之间的言语也慢慢变得多了起来!正当两个人聊得火热之时,旁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之上,三个身穿军甲的兵士,先后向着李二白和韩信这边看了过来。
“大哥,那小子桌子上摆放的长剑,该不会是龙将军那把最心爱的龙泉剑吧?”
听到这话,坐在中间的一个中年大汉,连忙顺着说话者的眼神看去。
“我去,真的是将军的佩剑,怎么会在这个小子手中?”
“大哥,你看会不会是这个小子偷了将军的剑?”坐在中年大汉旁边的八字胡士兵,不确定的问道。
“不可能吧?将军武艺高强,怎么可能被这小子偷走东西?”
“大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说不定是被这小子钻了空子呢?”
“对呀,大哥,六子说的对,咱哥仨不是一直想建功立业,但又苦于没有门路吗?这可能就是个好机会啊!”坐在中年大汉左边的另外一名士兵,面露喜色地说道!
思索片刻后,中年大汉小声对着身边的两个人低语:“机会既然来了,那我们必须得把握住!准备一下,不要闹出太大动静,不然不好处理。然后咱们就这样……这样。”
听完中年大汉的吩咐,旁边两个人都会心一笑!
“呔,小小毛贼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偷我们的东西!随我们走一趟吧!”
“啊?大哥,你们看错人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偷你们东西了?”李二白愣了一下,随后开口。
“呵呵,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敢狡辩,六子,三儿,给我把他们抓回去,交给将军处置!”
“是,大哥!”
说完大汉身后的两名士兵,便一起上前,将李二白和韩信用绳子反捆住,带出了饭馆!
……
【独白】:
不是选择屈辱,只是时机未到!
——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