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铃铃这一次没有说话,避开常英男的眼光,转头看向桌角。
这是典型的选择机制,常英男这一刻,感觉于大壮说的对,立刻说道:“那个船员已经被人杀了,我想极有可能是针对那次海难事件,你现在是唯一活着的人,希望你能据实说,让我们尽快抓到凶手。”
“被杀了?”这对周铃铃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她看着常英男,又低下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特别的情况?”
果然有隐瞒,常英男追问道:“什么情况?”
“就在发生海难的前一天晚上,因为第二天,我没什么事情,所以我睡的特别晚,我看了会电视后,想到阳台上吹吹海风,我看到团里朱福来和那个船员在楼下,两个一起上了一辆车。”
周铃铃刚说完,于大壮就说道:“她在撒慌。”
常英男不知道于大壮从哪里看出来周铃铃撒慌了,不过从于大壮笃定周铃铃有问题,这让常英男对他刮目相看。
常英男让周铃铃休息一下,自己回到监视室,对于大壮说道:“你怎么知道她撒慌?”
于大壮说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这一段话里有真有假,即便是测慌可能也难以分辨,只可惜她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镜子的后面。”
“哪里是真,哪句是假?”
“她可能确实看到朱福来和那个山姆船员上车了,不过如果说是晚睡,站在阳台上看到的,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
于大壮说道:“你知道我因为找这个山姆,特地去了一趟欧洲,我就住在当时他们住的酒店,而且每个人住的房间,我都一一调查了。周铃铃作为导游,她住的那个房间,站在阳台上根本看不到楼下的。”
常英男不解的说道:“难道她说她看到朱福来和船员两个人上车有假?”
于大壮摇了摇头,说道:“不,这句恰恰是真的,她想告诉你这个事实,却不想告诉你,她是怎么看到的。”
“这是为什么?”
于大壮抬起头,摸着自己的脸颊,想了一会,突然面带微笑,说道:“也许是那么一回事情。”
常英男看着一脸坏笑的于大壮,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到底是哪么一回事?”
于大壮想了一下,说道:“常警官,你这样,你就问她,朱福来是夜里几点离开了的房间,什么时候又回到了的房间,第二天,又是什么时候起床?”
“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去,就这么问,回来我再告诉你,我猜的对不对?”
常英男不知道于大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还是照做了。
果然,常英男把这几个问题说出后,周铃铃用几乎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常英男,双手紧抱在胸前,什么话也没说。
常英男追问道:“你不要隐瞒了,有些事情我们是知道的,这是给你自己机会。”
惯用的套路还是十分有用的,周铃铃看了一眼常英男,放下双手,说道:“凌晨2点多钟离开了房间,后面再也没有回来。”
常英男又问道:“你是怎么看到朱福来和船员上了车的?”
周铃铃已经放弃了抵抗,说道:“朱福来凌晨2点多离开,我觉得奇怪,就跟着下了楼,而且他走的楼梯,我做电梯下来的,在一楼大厅,我看到船员下车帮朱福来拎包,后来两个人都上了车。”
“包,什么包,包里是什么?”
周铃铃犹豫了一下,还是交代了,说道:“我看到朱福龙从包里拿了钱,我没有看到包里是不是全都是钱。”
常英男说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周铃铃摇了摇头。
常英男回到监控室,对于大壮说道:“和你猜的还是有些出入的,出去后他没有再回来。”
于大壮说道:“不,朱福来回来了,她不知道而已。”
常英男看着于大壮自信的表情,说道:“别卖关子了,说吧,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
于大壮笑了笑,说道:“当晚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朱福来拎着一包钱,来到周铃铃的房间,从包中拿了一部分钱后,周铃铃看在钱的面子上,委曲了一下自己,满足了朱福来最后的欲望。
战斗结束后,朱福来拎着钱下楼,周铃铃奇怪,这么晚上了,朱福来拎着这么大袋的钱,到底干什么,所以尾随其后,所以就在一楼大厅看到朱福来和船员山姆。”
“你是怎么推测出来事情是这样的?”
“很简单,她想告诉你看到朱福来两个人,而不告诉你怎么看到,我想大概是因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金钱她出卖了自己的肉身。”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周铃铃说看到朱福来和山姆一起上车,不是假话。”
于大壮笑着指着常英男说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因为我之前有过调查,整个在欧洲的旅行,不止一次出现另外付费的旅行,而付费的人,团员都叫他老朱,这个老朱应该就是朱福来。我在想,这个朱福来大概是想,第二天活不下去,头一天晚上找周铃铃满足一下,也可能真是这一夜的情谊,朱福来没有叫周铃铃一起上船,而周铃铃可能也因为这个,一直对朱福龙心存感激。至于走楼梯,那就是怕被拍到监控了。”
常英男有些不解,问道:“你不是说海难事件,没有人生还,那么就是说朱福来也死了,既然是将死之人,他怕被监控拍到什么呢?”
“所以我一开始就怀疑,这可能是有人谋划的一场海难,朱福来走楼梯也是别人安排好的,就是防止牵出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是谁?”
于大壮犹豫了一下,说道:“还不知道。”
从警察局离开后,于大壮立刻联系了施曼文。这一次,施曼文没有犹豫,答应了于大壮,一个小时后见面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