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踏出那个山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阿粟,想把阿粟先送出矿山,再回来救白水村的村民。
按照他的估计,他已经在那矿洞里至少呆了两天,阿粟一定急坏了。
但是唐逸在矿洞里找了一圈,都没发现阿粟在哪。
唐逸突然意识到,可能出事情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矿洞口,只见老何和另外一个监工正坐在矿洞口喝茶。
两人看见唐逸过来,当即喝骂道:“哎!你他妈找抽啊,不好好干活,跑这来干什么?”
唐逸一个闪身,来到两人面前,将其中一个监工一拳打晕。
一把抓住老何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说,阿粟在哪?”
“阿,阿粟是谁呀?我,我不知道!”老何颤抖着说道。
唐逸强行压下怒气:“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留着一头长发,是前几天才刚到矿洞的。”
“我,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他被贺山长带走了。”
唐逸一把把老何摔在地上,怒吼到:“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老何向后爬了两步:“别,别,我这就说,这就说。”
原来就在今天早上,贺山长到这个矿洞来清点人数,可是清点来清点去总是差了一个。
由于这个洞里有前几天抓进来的人,而这些人是没有记录名字的。
所以贺山长也查不出到底少了谁,所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
他让人搬了一筐馒头进来,告诉众人,只要有人提供逃跑的那个人的线索,这筐馒头就归他了。
而得到这筐馒头的正是阿虎,阿虎从贺山长聚集众人集合的时候就发现唐逸不见了。
他虽然不知道唐逸到底跑到哪去了,但是他明白阿粟一定知道。
所以为了这筐馒头,阿虎很自然的把唐逸和阿粟出卖了。
唐逸听完之后恨不得立刻找到阿虎,把他撕个粉碎,但现在不是找阿虎算账的时候。
唐逸红着眼睛问道:“贺山长现在在哪,走了有多久?”
“走,走了有一个时辰,他审问奴隶,一般,一般在矿山的南面,有三间竹屋。”
唐逸听完之后,一伸手,捏在了老何的脖颈上,元力一吐,震碎了他的颈骨。
随后照着之前被他打晕的监工脖子上踹了一脚,踩断了他的气管。
这个矿山里的人都该死。
唐逸出了矿洞,直奔矿山南面,果然看见了三间小竹屋。
来到近前,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咒骂声:“他奶奶的,这死丫头嘴可真硬啊!老子的鞭子都快抽断了,居然还不肯说。”
“砰”的一声,唐逸将竹楼的门打的粉碎,一进去,就看见了浑身是血的阿粟。
贺山长和他身边的两个打手此刻都愣愣的看着唐逸,似乎不明白在自己的地盘为什么会闯进这么一位。
唐逸此刻目眦欲裂,抬眼看了那三个人一眼,突然一拳隔空打出。
那三个不过是普通人,又如何能抵挡住这一拳。
当时就被打飞了出去,再加上唐逸含恨出手,把他们的内脏都震碎了,这几个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
唐逸把阿粟从刑架上放了下来才发现,阿粟身上有鞭痕,有烫伤,还有棍棒造成的淤青。
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分布在她小小的身体上,数都数不过来,天知道,这一个多时辰她究竟受了多少折磨。
而且由于受过鞭刑,此刻阿粟身上的衣服已经烂掉了,唐逸连忙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裹在阿粟身上。
“咳~咳~”阿粟突然咳嗽了两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唐大哥,是你吗?你来救我了?”
“是,是,唐大哥来了,唐大哥这就带你回家。”
“咳~唐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阿粟,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在哪呢,只要你说了,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因为我相信唐大哥一定会来救我,你答应过得,所以我要做的就是乖乖等你,除了这个阿粟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
唐逸的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他宁肯阿粟出卖他,也不想看见满身伤痕的阿粟。
“唐大哥,我有点累,先睡一下。”然后阿粟缓缓将眼睛闭上。
“阿粟,阿粟。”唐逸叫了两声,可阿粟却没有给他回应。
唐逸慌里慌张的探了一下阿粟的脉,所幸脉搏虽弱,却还存在。
唐逸当即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给阿粟少少的输了些元气进去,护住了她的心脉。
而此时在竹楼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百多号矿山的护卫,领头的正是魏山。
从唐逸出矿洞到救下阿粟,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唐逸将阿粟放在了竹屋的地板上,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魏山见唐逸走了出来,明显吃了一惊:“小子,是你,早知道当天就应该杀了你,省的你给老子惹麻烦。”
“你没机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唐逸淡淡地说道。
顺手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向着魏山扔了过去。
魏山看见唐逸的举动,哈哈大笑,随手一刀准备将石子磕飞出去。
但是很快他的笑声就消失了,那颗石子崩断了他的刀,打进了他的咽喉。
魏山倒下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颗小小的石子会要了他的命。
唐逸杀了魏山之后,扫视了一下围在竹楼前的护卫。
“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但也没有杀人缓解情绪的习惯,都滚!”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很快当下兵刃逃走了,但在逃走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却朝着唐逸走过来。
那人穿着一件儒生长衫,模样倒像是赶考的学子,就是岁数大了些,三十出头。
在一众逃跑的人中,反向而行,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唐逸从出了矿洞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锁定在他身上,如今人出现了。
他走到唐逸身前十步左右停下,笑着说道:“呵呵,如果我被一个二流高手挑衅,大概心情也不会很好吧!”
“我心情不好与他无关,他还不配!”
“那就是与屋里的那个小姑娘有关?”
“正是!”
“可你已经杀了他们,不能算了吗?”
“那你呢,打算算了吗?”
“呵呵,没打算。”
两人对视了一会,那人突然问道:
“真要打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当然!”
“那你好歹也要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吧?”
“唐逸,蛻凡期武者。”
“哦~李嵬,炼气期修士。”
“开始吗?”
唐逸这次用拳头回答了他的问题。
一拳落空,李嵬轻飘飘的躲过,同时手上掐诀,三道风刃从其指尖弹射而出。
唐逸单手化圆,将那三道风刃归拢在一处,用元气搅的粉碎。
同时利用身法,瞬间接近李嵬,双拳同时打出,取其双肩。
李嵬向后退出一步,指诀变动,随后双臂交叉与胸前,一道无形气墙立在他身前。
唐逸的拳头并未建功,气墙虽被打碎,可李嵬并没有受伤,双方各自向后退了几步。
“哈哈哈哈,我师傅曾经告诉过我,武者都该死!现在看起来真没错,你一个刚刚进入蛻凡期的武者,居然可以和我这个进入炼气中期的修士斗个旗鼓相当。”李嵬笑着说道。
唐逸并未答话,而是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又攻了上来。
可这一次,李嵬竟然一下子退出二十几步远:“既然这些小把戏对付不了你,那就试试这个吧!”
只见一把小剑从他口中吐出,那把剑迎风而长,转眼间就有三尺来长。
然后这剑就向着唐逸飞了过去,唐逸闪身躲过,但这把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不停地追着他。
或刺,或劈,或砍,或扎,一时之间弄得唐逸是手忙脚乱,而且这把剑的速度奇快,唐逸极难闪躲。
好不容易才逮到个机会,唐逸暂时将这把剑打飞了出去,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这剑就以更快的速度又飞了回来。
唐逸确实没想到这矿场里竟然藏了个剑修,一般炼气士讲究性命双修,但剑修讲究器命双修,他们将自己的一身性命灵力全部寄托于一把剑上,这剑就是他们的命,因而威力巨大。
其实要打败剑修方法很简单,要么杀了控制剑的人,要么毁了他的剑,但真的实行起来,难如登天。
而唐逸却想要试一试,他等到那剑飞到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剑柄。
同时向剑内输送元气,想用自己的元气污染这把剑。
但是就在唐逸抓住这把剑的时候,几道剑气突然从剑中迸发而出。
不仅把自己输送进剑里的元气打散了,还顺着自己的手进入自己的体内。
吓得唐逸赶紧把剑松开了,又废了不少功夫才将这些剑气化掉。
“哈哈哈!我真佩服你的胆子,我这把剑上布满了我的剑气,你也敢用手抓!”李嵬笑着说道。
既然剑毁不掉,那就只能杀人了,可是唐逸突然发现有这把剑的存在,唐逸都进不了李嵬身前十步。
“哼!唐逸,虽然身为武者,你的身体比我强上太多了,但是你总会累的,你一累就会有破绽,你一有破绽我的剑就会刺进你的体内!”
唐逸看了李嵬一眼,既然不论是毁剑还是杀人都做不到,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拼命!
当那把剑再次刺向唐逸的时候,唐逸没有再躲闪。
任由那把剑刺入他的腹部,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唐逸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莫说李嵬,就连唐逸都吃了一惊,但眼下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
唐逸率先反应过来,用元气包裹住那把剑,试图用自己的元气毁了他。
李嵬也反应过来了,瞬间将剑内潜藏的剑气激发出来。
唐逸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剑气贯穿,撕心裂肺的痛,但事已至此将剑拔出来就是死。
唐逸讲一部分元气分出来暂时阻挡了一下剑气,剩下的全部用在污染这把剑上。
李嵬此刻头顶也冒了汗,他自然知道唐逸的打算,如果真成了,他这五十多年的修行就算废了。
因此他拼了命的控制这些剑气,想让唐逸先死。
但他注定不能如愿了,那些剑气虽然给唐逸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但离要他的命还有些距离。
反倒是李嵬的剑先坚持不住了,剑尖的部分变得乌黑,随后三分之一的剑身都变成了乌黑色。
其实李嵬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将剑内的剑气抽离出来,确实给唐逸造成了伤害,但也使剑本身的抵抗能力下降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李嵬,他从没遇见过如此不要命的对手。
当剑身的一半变成乌黑色的时候,李嵬吓得亡魂皆冒。
他想要将剑从唐逸体内抽回来,但是唐逸却一把抓住了剑柄,又往体内送了送。
“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老子是什么?”唐逸吼道。
李嵬试了好几次,都没把剑重新召回来,而且他感觉自己和剑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弱了。
“唐逸!我认输,我认输,我放你离开,求你把剑还没给我。”
“嘿~嘿!老子不是说了吗?不死不休!”
“唐逸,就算你把我的剑毁了,你也会身受重伤,甚至完全变成废人!这样,我把矿场分你一半,不不不,都给你,都给你行吗,你把剑还我!”
这时唐逸突然觉得体内的剑气好像变得衰弱了,索性根本不再管它,将全部的元力灌入剑中。
李嵬红了眼:“既然如此,一起死!”
那些剑气猛的在唐逸体内炸开,但同时李嵬的那把剑也变成了乌黑色。
“啊!”李嵬和唐逸同时叫了一声,双双到在地上。
唐逸身上多了十几个窟窿,但伤口里没有一滴血流出。
而李嵬口吐鲜血躺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疯了,你真是疯了,尽然会为了一个普通人拼命,哈哈哈,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这矿山里的人吗?你……”
李嵬话没说完,一把乌黑的剑就插在了他的咽喉。
是唐逸将剑甩了过来。
唐逸慢慢走到他身边,将他的头颅砍下,提到自己眼前:“谁说老子要救这矿山里的人了,老子只救阿粟一个,而你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