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擎瑾煜的话语,一群人都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耳边传来哀嚎阵阵,可坐在上面的人却看上去气定神闲的悠哉的喝着茶。
房里颤巍巍的走出来一个老大夫,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跪倒在地……
“嗯,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擎瑾煜低声问着。
“回……回摄政王,凌小姐,不不,凤鸢郡主现在已经上了药睡下了,小老儿自知自己才疏学浅,想必这凤鸢郡主醒来之后一定有更好的法子医治自己了,小老儿就是,就是……”
“行了,退下吧!”说这话的时候,眼见着几人又拖着凌家二老爷与三老爷走上前来。
擎瑾煜哼笑了两声,说道:“两位凌老爷,这板子的滋味如何?”
“摄,摄政王,小的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着凌家二爷鬼哭狼嚎的模样,擎瑾煜厌恶的皱皱眉头,摆摆手说道:“下去吧,以后给我消停点!凌大人,那您的意思呢?”
“摄政王,都是下官治家不严你,下官有罪。”
“呵呵,你知道就好,本王也着实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来管你的家事,你瞧瞧,本王这身子在你府上生了场闷气,想来接下来的几日可又要憋闷的很了!”
凌墨轩闻听,身子一滑,栽倒在地:这什么鬼意思?意思是说……接下来的几日,他摄政王要是气不顺,都是他凌家惹得?
可是想归想,凌墨轩却没胆量再问下去。
阴冷的一阵春风刮过,还未舒展的枝条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好似如今他们那早已凉了半截的心。
坐在马车中,唐淇风摇着扇子啧啧称奇的说道:“我还真没想到,这凌墨白死了之后,他老婆孩子竟然活得如此凄凉……呵呵,瑾煜,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现世报?”
不知为何,听着这句话,擎瑾煜心里却没有半丝的痛快,只是低声说道:“淇风,以后凌家的事,你少管……我也不想跟他们牵扯上什么关系!”
“哟,您不想牵扯啊!那刚刚是哪位一听说小丫头被人打得皮开肉绽,就心疼的冲了出来?”
心中隐隐藏着不悦,而后低声说道:“不是心疼,我只是恼怒,竟然有人敢随意对皇家册封的郡主动手,这件事就是以下犯上……”
唐淇风看着擎瑾煜,只是笑笑,并未出声。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已经映照进来,床上的人似乎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轻轻的动了一下,却扯得整个后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丝画面却让她捕捉不到,她刚刚差点想起什么来了?怎么又忘了?而且好像是很重要的事?
床边伺候的银鸽抬眸看了她几眼,马上惊喜的放下药罐,对着外面喊道:“夫人,夫人……小姐醒了!”
咏梅马上走过来,一把按住她的唇,说道:“你小点声,小少爷这才刚刚不哭的睡下了!”
“是,是奴婢一时欣喜,就失了分寸,咏梅姐姐教训的是!”
咏梅过来,看着七七的身子,轻声问道:“小,小姐,您没事吧!”
抬头看看二人担忧的神色,七七摇摇头,低声说道:“去我梳妆柜下面第二个盒子里面把上好的药膏拿出来……”
“哎!”银鸽忙不失迭的走了过去……
三五日后,七七走出了房门,听闻府上的二叔三叔也受了罚,想必这段日子他们也不会再折腾了,这才慢悠悠的走到院子里的那棵足有五十年历史的老树下,看着满地的枯叶,低声说道:
“银鸽,今日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再去找我娘,把我爹当年晒药的架子都拿出来吧!”
“……好!奴婢知道了。”银鸽听话的走了下去。
夜半的时候,七七背后的伤口再次发作,有些疼痛的揪扯着她的内心。
看着已经有些漆黑的夜色,随手披了衣裳走到外室的书架之上,刚刚伸手在书架上摸了一下,就听见背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七七警觉的驻足仔细聆听,而后嘴角划上一丝冷笑,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可眼下这伤疤还未痊愈,就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
七七装作闲来无事的模样,挑了几本书坐在椅子上,随手翻看着。
此刻那已经将身影映在门框上的傻帽却全然不知自己早已暴露,仍是惦着脚,似乎正在打量她手上的书本。
此时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之声,黑影一闪而逝,银鸽挑着小夜灯走了进来;“小姐,你怎么又下床了?夫人说了,你现在身子未好,不易着凉!”
七七笑看着银鸽,而后对她招招手,在她耳旁嘀咕了几句,银鸽状似很慌张的四下瞭望了一番,而后煞有其事的郑重的点着头。
第二日的半晚时分,银鸽小心翼翼的用布包包着什么东西,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七七的房中,低声与七七说了些什么。
直到夜幕已经全部阴暗下来,七七小心翼翼的来到书架旁,四下观望了一会儿,这才轻轻的从架子上拿下几本书,放在一个盒子里面,而后将盒子紧闭……
拉开了房门,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这才抱着盒子走了出去……身后一条鬼祟的人影一直如影随形。
七七来到老树根下,叹口气说道:“也只有把你放在这里,我才会觉得安全!”
说完这句话,七七就在地下挖了个坑,再把盒子拿了出来,把里面的东西放了进去,而后又将土埋了下去,这才拍拍手,似乎很是心安的转身离去……
黑暗之中,一人发出急促的呼吸之声,双眼冒光,搓着手,一脸猥琐的从树丛里窜了出来,低声说道:
“小兔崽子,任你再狡猾,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等我得到这凌家的医药宝典,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用手把土扒拉开,得意洋洋的趁着夜幕的漆黑,将手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