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雷一听五十两定金,眼睛瞬间就直了,根本没有顾虑到白笙话语中隐藏的意思。
“刘氏!你有五十两?还不赶紧拿出来给老子花销,老子这几天可被手头紧狠了。”说完白惊雷就要去翻刘氏的口袋。
刘氏唯唯诺诺,以眼神瞪视着白笙,这死丫头竟敢胡乱说话,改天落到她手里,一定打死他。
白笙才不搭理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着看好戏。
白惊雷常年在外面,手上有把子力气,很快就抓住了刘氏,刘氏大骇,吓得急忙往后躲,只可惜还是被翻了口袋。
“没有?你这个死婆娘,竟然敢骗我说没有钱?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了?”白惊雷边说着,脸上就怒着,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刘氏身上招呼。
白笙心底一惊,这白惊雷果然是个心狠的,自己婆娘打起来都毫不手软。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有那个能力跟他叫板,若不然那可就惨了。
反观白老太太,韩氏,连眼皮子都不曾抬过一下,看来这些事情在白家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了。
刘氏东躲西藏,也免不了被白惊雷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大声嚎哭着:“哎哟我的天呐,没法儿活了。”叫声大的,四邻八乡都听到了。
隔壁的李婶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就没在说话了。
刘氏叫了半天,见没人可怜,嗓子都喊哑了,只得作罢。
白惊雷也打累了,坐在凳子上面呼气,声音粗哑的道:“说,钱都到哪儿去了?快点儿拿给我,不然老子打死你!”
刘氏早都吓得魂不附体了,支支吾吾着不敢说。
白笙清脆的嗓音响起:“怕是被大婶拿去给娘家了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白惊雷就立马跳了起来:“什么,你个死婆娘,你竟然拿卖我侄女的钱去贴娘家,都不给老子?”说完,就是一通乱打。
白老太太的脸上有些担忧,往常老大打媳妇就算了,如今是当着她的面,她就是再习惯了也得说上一句:“老大,够了。为娘还在这里。你就先听听你媳妇儿咋说吧!”
刘氏一看老太太发话了,也不管不顾了,麻溜的躲到白老太太身后:“娘啊,你可得管管了,再打下去媳妇我可就没命了。”
白惊雷严重还是恨恨的,眼睛恶狠狠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说道:“刘氏,你的账我回头跟你算,笙儿,你看你大婶想要偷偷的把你卖掉也没成功,大伯也帮你打了她替你出气,你还不赶紧把银子拿出来让大伯帮你保管?”
刘氏一听这话,眼神就变得不开心起来,不过等她听到最后一句话她就开心了,若是真的能够让他男人保管,那她岂不是能趁机捞点儿了,于是也喜滋滋的说着:“笙儿,都是大婶的错,大婶不该被那些混蛋给骗了,不该把你卖了。”
若是之前的白笙,恐怕早就老老实实的把那丁点儿的压箱底的钱给拿出来了,只可惜现在是她,她自然懂得白老大口中的保管是什么意思,她才不会给他呢,不过白笙还是假装眼睛一亮的说着:“大伯是要帮笙儿保管吗?那是不是笙儿要的时候大伯就会给笙儿呢?”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白惊雷生怕白笙不上钩,慌张的连手都伸到了白笙的眼前。
白笙白了他一眼:“笙儿还有个问题还想问你,若是奶奶要的话那大伯给不给呢?”
听到这话,白老太太的眼眶不由得红了。想白老大这么些年除了向家里人伸手,还会给家里钱?别想了。
白惊雷只想着把钱哄到手,那里肯舍得出来呢:“笙儿,别废话,快点,把钱给大伯!”说着,将手伸进了白笙的口袋。
燕狄紧张的想要拦住。
白笙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燕狄这才不动声色,不过那两只眼却死死的盯着白惊雷的手,似乎只要他敢轻举妄动,他就敢掐断他的手掌一样。
白笙故意背过自己的身子,将白惊雷的手掌给露了出来,然后假装哭泣的说道:“奶奶,你看大伯,他竟然要搜孙女的身。”说着,挤出几滴眼泪。
白老太太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敢这样的大胆,气得拿起拐杖就打边打口中还不断的骂着:“我打死你个不孝子!你这个逆子!笙儿她还是个姑娘,你这个做大伯的就不顾孩子的名誉吗?”
说完,那拐杖一下一下的打在白惊雷的身上。累得老太太气喘吁吁的。
而那个白大,由于常年在外面混,身子骨头硬的很,倒也没有什么疼痛感,只是为了不挨打,他还是尽力凄惨的叫着:“娘啊,我可是你的亲亲儿啊!你怎舍得打?”
白老太太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更气了:“你这个混账东西,都怪老娘教子无方,你竟敢,你竟然敢.....”
话未说完,白老太太一口气喘不上来,倒向一边。
白笙一看白老太太真的动了气,脸色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大伯,笙儿我顾忌你是我大伯,对你千般尊重万般恭敬,甚至还要把我辛辛苦苦打来给家里人开销的一文钱给你来保管,没想到大伯你,你竟然不顾侄女的名誉,直接去拿,拿也就罢了,你竟然把奶奶也给气倒了,你究竟是何居心?”
白笙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隔壁的周寡妇听得一清二楚,因为刚刚她就一直发现墙角的那个身影。
她知道在古代,人最注重名节和孝道,一旦被人说出来不孝,她以后就有理由赶白大走了。
果然,话一落下,隔壁就听到一声啧啧。
白惊雷也听到了,挥手就要打白笙:“你个贱蹄子,快把钱拿来。”
燕狄听到白笙的话眼睛就闪过一道亮光,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挺聪明的。眼见白惊雷的手将要打上白笙,燕狄的手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钳制住了他的手,然后一个用力,就听到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