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北问得不怀好意,我一颗心顿时揪起来,颤声阻止:“不要!”
“我跟你说过什么?不许这么没出息。”
他声调很平缓,可嘴角意味深长的笑意不散,我知道他没打消那个念头。
一阵心慌气促,我看一眼云容的车,连忙说:“我、我要是和他正面撞上了,我不躲就是了!可现在没必要啊!他又没发现我们,我们不用主动去找茬对不对?”
我对云容的恶毒心有余悸,那天他变态的模样真的吓到我了。同时,我现在和他还有婚姻关系,我和另外的男人同居,这个事实也让我难堪,不太敢面对他。
虽然,是他出轨和欺骗在先。
厉墨北一双锐利的眸子如能透视,他根本不理会我的借口。
车子经过了门卫处,和云容的车并排向里开去。厉墨北突兀地鸣笛好几次,我心里怦怦直跳,而云容终于被鸣笛声吸引了注意,朝这边看过来。
我和他视线对上,他先是惊讶,然后阴鸷,最后暴怒,我不由自主心虚起来。
开到不挡路的地方,云容猛地刹车,厉墨北也跟着停下来,还落下车窗。
没了玻璃阻碍,我和云容隔着距离面对面,他一张儒雅的脸都扭曲了,声音打着颤:“叶何欢!你、你真和他在一起?!”
“我……”
正犹豫着,手被一旁的厉墨北攥住,狠狠掐了一下。
我怕云容,但也不敢忤逆厉墨北,只好咬牙承认:“对,我就是和他在一起。”
“好!真他妈的好!”云容用力地点头,“叶何欢,你果然是个婊子!和野男人搞在一起不说,还故意住到这里来!你存心恶心我是不是?你还要不要脸!”
厉墨北真忍得住,他为了把我推出去和云容对峙,被骂成“野男人”也不吭一声,只是又狠狠掐了我一把。
“云容,就算是我不要脸,那也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出轨的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也是你!”
这话说出来,真是无比痛快。
云容大概习惯了我逆来顺受,上次被我抓奸后,我虽然小小的爆发了一次,但一回到家,还是立刻被他逼的狼狈不堪。
现在我如此顶撞,他直接奔下车来,朝我这边扑过来。
我下意识要关掉车窗,却被厉墨北攥住了手,“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
他沉沉瞪了我一眼,“你要是能骂退他,回去给你奖励。你要是关掉车窗认怂,那我马上把你推下车,让他把你带走。”
说着,他手竟然扶在了车门上,作势要拉开。
“不要!”我慌忙阻止,突然头发被人一扯,头皮发痛发麻,一回头,才见云容已经从车窗外伸进来一只手,死死揪住了我的长发。
厉墨北存心袖手旁观,我被逼的没办法,拖过云容的手,张口咬了上去。
“啊!”
云容一声痛呼,手一松,我把他推出去,厉声吼道:“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你他妈的!”他气得跳脚,“以为搭上厉墨北,就能骑到我头上来了是不是?!你个臭婊子,当初要不是我同情你,能娶你一个叶家的养女?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现在也敢这么跟我叫板!”
他的话句句刺痛我。
我在叶家的确是毫无地位,能嫁给他,当初也确实觉得高攀,所以才处处忍让。
现在,我的火气被彻底激发,我不想再忍了,马上骂回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同情我?云容,你还真把自己当圣人了?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除了我,也没有哪个真正的千金小姐肯嫁给一个丧妻还带孩子的同性恋吧?”
看他气得瞪眼,我故意搂住厉墨北的肩膀,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扬眉对他笑道:“我现在就是搭上厉总了,就是要骑到你头上。怎么样?不服气么?不服气也要忍着,因为你没有厉总本事大呀!”
厉墨北受用极了,把我抱过去,直接吻在唇上,“真棒,奖励你。”
我脸色有些红,但在云容面前,必须把戏做足,也装出得意的模样,“看到没有?云容,厉总现在把我捧在手心里,你对我说话的时候,最好客气点。不然你那个小公司,什么时候破产都不知道。”
“你!”
看到他气得面红耳赤,却哽咽着说不话,这感觉还真是爽。
我现在总算明白,做个坏女人有多舒畅。
话开了头,我也不用厉墨北再逼我,继续说下去:“我现在就和厉总住在88栋,如果有时间,过来坐下喝茶呀。”
当然,我知道他不敢。
他现在的财力地位,和厉墨北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按照他欺软怕硬的性子,也就嘴上逞强,怎么敢真的把厉墨北得罪呢?
话说完了,我看到云容胸口剧烈起伏,在那里喘息不定。回头又亲了下厉墨北,软声软气地说:“好了,招呼打完了,咱们回家吧。”
厉墨北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从善如流地点头,“好,咱们回家。”说着,故意看了云容一眼,抬高音量说,“今天晚上月色这么好,我们要好好享受一下。”
车子启动,云容被彻底甩到了后面。
回到厉墨北的别墅,我背靠上门板,拍拍胸口,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怎么样?反击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厉墨北已经翘腿坐在沙发上,泡了一杯黑咖啡,动作优雅地小口品尝着。
我当时被激怒了,现在冷静下来,很兴奋,又有些后怕。但在他面前,当然要强撑:“当然很爽!这次……真的谢谢你。”
如果没有他逼我,我可能永远走不出这一步。
现在再想起云容来,厌恶归厌恶,但我真的不再怕了。
至于那点道德枷锁,好像也抛开了。他不仁我不义,这没什么好内疚的,做人就是要恩怨分明才对。
厉墨北朝我招招手,“过来。”
我警惕起来,“干什么?”
“不是要谢我?”他深深地望着我,“难道你只打算口头说说?”
这男人不可能爱我,但也从来没有掩饰过对我的征服和欲望。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心里还是有负担,缩了缩身子,低声说:“厉总,这是两回事。我们之间……还是不要纠缠太深的好。”
话刚说完,耳边响起“砰”的一声。是厉墨北重重把咖啡杯磕在桌面上,然后他猝然站起身,脸色阴沉,大步逼过来,将我压在了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