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念恍惚的眼眸立刻变得一片清明,抬首看清自己搭在男人脖颈间的手之后瞬间闪电般地撤回。
可耻地在心里鄙视自己并大骂,这男人就是只妖孽!妖孽!
转移视线想要避免眼神碰撞的尴尬,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房间中了。
她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被这个男人弄回来的都不知道!
这样的认知让易思念的脸上燥热地仿佛着了火,她赶紧慌张而迅速地撤出这个男人的怀抱,确定保持了安全距离之后才咬唇道:“既然是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么你我就从此两清,就此别过,井水不犯河水!”
说罢转身就走,可手腕却兀的被人扣住,她恼怒地转头,怫然不悦的俊容已然来到了跟前,声线凌然:“这么就打算走了?”
“不然等着你请我吃饭?”易思念不假思索地怼了回去,却即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忙别开脸。
然而已经来不及,大手带着一丝愠怒捏上了她的下颔,不许她躲避:“这么急着撇清干系,你们易家的家教就是过河拆桥?”
这跟她的家教有什么关系,易思念也恼然起来,含糊不清地顶嘴:“错,我这叫卸磨杀驴。”
话一出口,空气刹那间就冷了几分,薛之琛眸子一凛,视线都蕴上一层寒冷地锐利,声音冰冽:“你说什么?”
“你想干什么?”易思念一脸惊恐,小手胡乱挥舞着抗拒地推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却轻而易举地就被攥住,她顿时慌了,结结巴巴道:“你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你不要乱来啊!”
薛之琛冷哼一声,敛去眸中的冷意,才微微一眯反问:“都发生关系了还叫没关系?”
一句话说的易思念哑口无言,她瞠目结舌半天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舌桥不下。
“呵……”菲薄的唇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薛之琛还在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筋,挑眉讥讽:“没话说,嗯?”
“谁说没有!”易思念登时被他那嘲讽的语气激怒,心虚却硬是要强词夺理:“我们的关系只能称之为生理需求,这叫各取所需懂不懂?”
各取所需?
好!
“很好!”薛之琛原本刚被压下去的怒火又腾地窜了起来,他即刻便松了手。
易思念骤然松了一口气,可还未等她把气喘匀了,冷岑的声音便已经在耳边响起。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出去!”
靠,怎么一言不合就扔人?!
门外的保镖应声冲了进来,易思念立刻连连后退两步,紧紧地抓着墙边不肯松手,疾疾地喊道:“不过是个酒后乱性你到底想怎样啊!算我不对还不行么?!”
说话间巴巴儿地瞅着男人的脸,摆出可怜的恳求姿态,四目相对之间,薛之琛终于黑着脸举起一只手。
门口的黑衣保镖这才转身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易思念讪讪地松开爪子,却不敢离这个男人太近,心头地愤懑还塞着难受,只好无奈地嘟囔:“给你钱你又不要,怪我咯?”
“再说一遍?”薛之谦的眉又拧了起来。
易思念赶紧闭上嘴巴。
后者见状实在是头痛,无奈地闭了闭眼睛,薄唇犀利地迸出两个字:“蠢货。”
“骂我?”易思念怒目而视!
“这房间除了你还有别人吗?”薛之琛横眉冷眼地从牙缝中吐字。
行行行,你厉害你有理!
易思念被气得七窍生烟也只能化成一个白眼儿作为反击,抱着肩膀生闷气也只能弱弱地回一句:“不就是酒后乱性了么……”
眼角余光将这小女人赌气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却怒气稍霁,好歹,知道收敛了。
“酒后乱性就会意乱情迷?”英眉轩起,他冷声提醒。
易思念眼皮一跳,心里才后知后觉地起了警惕。
她酒量一向不差,怎的会喝了几瓶就这么宁酊大醉,还这么不能把持自己,甚至,连门牌号都记不清?
心中的猜忌让她脊背一阵冰凉,娇丽的小脸也变了颜色。
察觉到她的念想,薛之琛这才提起嘴角,声音噙了几分嗤嘲:“反射弧真长。”
然而易思念并未如他所料那般跳脚,更甚如没听到一般。
这样的认知让易思念的指尖都变得冰凉,她从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眼下这样的设计实在不能不让她胆战心惊。
如果昨晚遇到的人不是薛之琛呢?
身败名裂,声名狼藉。
易思念不觉齿冷,再抬眸看向这个洞若观火的男人,莫名升腾起的不安然让她实在没有心情再跟这个男人磨嘴皮子,干脆开门见山:“所以,薛先生不光是想提醒我这个吧?”
很好,脑回路终于正常了。
薛之琛俊容淡漠地坐稳,声线不咸不淡道:“今天在记者面前所说的话已经是覆水难收,所以,我需要你跟我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什么?
易思念颦眉,心下立刻选择拒绝,可联系到之前种种,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能够拒绝。
要么臭名远扬,要么光鲜亮丽,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加更加正确。
靠,这根本就是单向选择!
深吸一口气,易思念只好无奈地开口:“好,我答应你,不过——”
不过?薛之琛的眉峰一挑。
易思念一顿,却还是提了出来:“我需要时间考虑,再次之前我们依旧可以维持这种关系,但是眼下,我要先回家一趟。”
薛之琛不置可否地没有回答,却起身走到床头拿起了手机,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敲下一串数字,才慵懒淡漠道:“电话不许删。”
话语分明是命令式的陈述。
易思念撇撇嘴,上前欲伸手接过手机,然而男人的手却纹丝未动,她又拽了一下,还是没动。
不由得不悦地抬首,薛之琛高高在上的睥睨告诉易思念,他还有话说。
“怎么?”她皱眉,极力控制着声音的调调。
“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薛之琛垂眸发话,声音毋庸置疑。
易思念只好言听计从地点头,不多时,左原便将衣裳送来,她本想含糊过去,却不想薛之琛根本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抱肩而立,臭臭的表情大有盯着她换完的意思。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易思念登时浑身一个冷战,抱着衣裳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