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琛脸色明显不悦,一路的堵车让他差一点就错过了航班,他恼火的将林汐儿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眼光,林汐儿难为情的想要抽回手,却被男人更加粗鲁的抓着,不少旅客暗自揣度起来。
"一看就是女的被逼结婚,想出国避避风头,结果男的追了来。"
"未必,或许这女的怀了他的孩子,想跑国外偷生然后勒索。"
白默琛转过头,冷厉的眼神成功将机舱温度将至零下,说话的几个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再也没有人敢再出声。
走到人少的地方,林汐儿甩开白默琛,"程月影不是回来了吗,我想我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吧?"
莫名其妙有了小三的嫌疑,林汐儿心里很不爽,破坏别人的家庭?她做不到。
白默琛被这一甩彻底激怒了,他慢慢地将林汐儿逼近墙壁,眼神里是令人发颤的寒意。
"我招惹你?"白默琛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心里却被闷气笼罩,"从来只有女人招惹我。"
自大狂,林汐儿不屑的想,她就是那个不屑于招惹他的女人。
"有钱人的游戏,我玩不起,抱歉,我还有事。"
林汐儿转身的瞬间,被白默琛再度按在墙壁,只是这次,她已经彻底失去了人身自由。
白默琛低头狠狠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她什么时候学会咄咄逼人了?想到这,他加大了嘴上的力道。
林汐儿被吻的透不过来气,良久才挣脱出他的钳制,愤怒渐渐席卷了她整个胸腔,正要发作,一个声音又瞬间熄灭她的火焰。
"我已经派国外的专家会诊,你母亲不会有事的。"白默琛淡淡的口气似乎是解决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
林汐儿彻底怔愣住,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自己可怜的自尊难道要再次被人用钱和权砸在地上吗?
他又一次伸出援手,所以呢?他就可以擅自决定她的去留?林汐儿眉头皱着,这种被人摆布还要反过来乞求的滋味并不好受。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
眼前那清澈动人的眸子,让白默琛又涌出想要吻上去的念头,他立即躲开那道明亮的注视,冷哼一声地说,"我知道汪明远一直在帮你,不过他帮不了你太久,我可以随时冻结他所有的资产。"
林汐儿被这个赤裸裸地威胁压抑的透不过气来,"你到底想怎样?"
"怎样?合约到期之后,你想留也难。"白默琛一字一顿的声音像来自地狱。
合约?林汐儿心里一紧,"你的合约根本就是单方面的约束,我现在正式宣布它无效。"
车内传来一阵朗笑,"我白默琛立下的合约,什么时候无效了?"
白默琛随即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张律师,查一查林小姐违约的后果。"
林汐儿听见这句话,彻底屏住了呼吸,等到手机再次响起来,她忍不住侧耳倾听起来。
白默琛按下扬声器,里面传来清晰的声音,"白少,按照合约内容,林小姐如果擅自终止,将每月按照定金的十倍补偿您,一直到合约期限那天。"
白默琛将手机再次揣进口袋,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司机,停车。"
"林汐儿,是走是留,你考虑清楚。"
听到这句话,林汐儿好笑的想,她当然要走,而且是毫不犹豫的走,林汐儿颇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就在她关门的那一刻,法拉利像一匹野马,迅速消失在林汐儿的视野。
白默琛透过后视镜注视着那道越来越渺小的身影,眼神也跟着变得深远起来。
回到别墅,白默琛倚在窗前,杯子里的红酒散发着的浓郁的香气,萦绕在整个房间,现在距林汐儿下车,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难道他这次失策了?白默琛嘴角逐渐浮现一抹玩味。
"少爷,林小姐来了,现在人在客厅。"管家进来禀报着。
白默琛这才将杯子里的酒抿了一口,然后闲庭信步地朝客厅走去,却看到林汐儿低头落寞的窝在沙发中,就像被雨拍打过的蝴蝶,失去了翩翩起舞的能力。
这种无助感,第一次让白默琛有了反省的冲动,他真的像她口中的恶魔一般吗?
"墨琛——"
程月影依旧是脚步轻盈,浑身带着浓郁的香气,可是眼前的场景令她忍不住紧咬着下唇。
苏柔心倒了,她急需找另一棵大树为她提供安全的蔽所,可是眼下,这里明显已经有了新的女主人。
极大的失落感让她本就冰冷的心又失了几分暖意。
白默琛这一次见到程月影,连基本的冷漠也懒得表达,他若无其事的品着酒,将整个后背仰躺在沙发上。
尽管有可能自取其辱,程月影还是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墨琛,我还有机会吗?"
得到的是无休止的沉默以及——林汐儿同情的注视,这道发自内心的目光,就像一把长着刺的刀,瓦解了她心里的堡垒,程月影心灰意冷起来。
"墨琛,我知道自己不配再留在你身边,林汐儿才是最适合你的人,这枚戒指是时候还给你了。"
林汐儿听到这话,不解的看着程月影,原来他们吵架了,所以白默琛又故伎重演,找她来刺激程月影,好让她回心转意。
为了赢得程月影的心,白默琛居然花费那么大的代价,还派国外专家诊治母亲,就为了她能留在这里!
无奈之际,她看着程月影悲情的摘下那枚订婚戒指,从她离开别墅起,从始至终,白默琛都没有看过她一眼,这就是白默琛,向来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出了别墅,程月影瞬间收起脸上的落寞。
她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绝望之际,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
"哥,现在该怎么办?"白莺莺没有主意的看着白方羽。
"怎么办?你的墨琛哥不是好好的吗?"白方羽冷眼看着白莺莺,这个妹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先生,外面有人找您。"
白方羽点了点头后,女佣退了出去。
见到进来的人后,白莺莺瞳孔瞬间收紧,怒火难平的说道,"程月影,你个扫把星,还敢来这里!"
程月影似乎早料到白莺莺会是这个反应,她直接忽视白莺莺,平静的看着白方羽,"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白方羽微波不澜的眼神,似乎在等着程月影继续说下去,白莺莺有些气急。
"哥,你别信她的话,她就是个狠毒的小人,录音的事我刚才跟你说过了,里面根本没有她的声音,她分明和白默琛是一伙的,爸妈入狱和她脱不了干系!"
程月影听见这番话,冷笑了一声,"莺莺,是我亲手在白默琛的碗里下了药,谁知苏柔心居然把毒药拿错了,真是够蠢的,你说我狠毒?殊不知当初指使我对顾曼丽下手的就是苏柔心,她才是最狠毒的那个人!"
听完这句话,白莺莺已经暴怒的朝她扑了过来,程月影脸上吃了一耳光,嘴角立刻变成青紫色,美丽的波浪卷也在白莺莺的手中变得惨不忍睹。
正当她伸手朝程月影脸上抓去时,白方羽在白莺莺身后,一个手刀将她击晕,然后任由她直直地倒在地上。
程月影冷眼看着白方羽将白莺莺拖进里间,然后将门锁住。
不愧是苏柔心的儿子,够狠。
程月影收拾着自己狼狈的头发和衣服,胳膊上布满了白莺莺的掐痕,再看白方羽,他惬意的坐在转椅上,淡定的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白方羽像只狡猾的狐狸,一直盯着程月影打量着,仿佛在想从哪里下口。
"白方羽,明人不说暗话,我能帮你对付你的死敌,但是你要助我踏入娱乐圈,并且帮我洗白坐过牢的事情。"程月影口气强硬的谈着条件。
"程月影,你别再演戏了,白默琛不是你的未婚夫吗?你会帮我对付他?"白方羽话里是疑问,实际上在等程月影说出令他信服的话。
"我和白默琛订婚,只不过为了消除他的戒心而已,实际上,我并不爱他,这次我和白家联手对付他,如果不出意外,白默琛早就挂了。"
白方羽的腿已经微微晃了起来,"如何证明这个意外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呢?"
程月影举起自己空荡荡的右手,"那枚订婚戒指,现在恐怕已经戴在林汐儿的手上,你觉得如果我被白默琛抛弃,还会来跟你演戏吗?"
程月影的话不无道理,这让白方羽的戒心正在一点点瓦解,他想到白默琛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光凭他一人,恐怕很难得手,而白莺莺又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思来想去,能和他携手的,恐怕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了。
"程月影,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白方羽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隔着桌子推向程月影。
"这个就当做定金,事成以后,我不仅让你在娱乐圈大红大紫,还会有比这更大的惊喜。"
程月影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她拿起支票,接过白方羽递过来的红酒,两人举杯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