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她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她的身边,因此只能希望她脑子清醒一些,别被人给骗了。
“羞花,暖暖她还没好吗?”程喜雪背着竹筐,牢牢地挽住程羞花的胳膊,却略有些同情和害怕地瞧了一眼身后正到处打量的程闭月。
程羞花有些不高兴地停下脚步,斜睨了一眼程喜雪。
“你要是害怕,你就先走,我还要看着我家暖暖,没空跟你唠嗑。”以前暖暖还没被传出谣言的时候,程喜雪就经常巴着暖暖不放,让暖暖给她干活儿,而她则是偷懒地啥也不做,就知道享清闲。
现在知道暖暖出事儿了,就又来巴结她,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羞花,你别误会,我也没啥意思啊!而且我还有那么一堆活要干,不如你让暖暖帮我一把,怎么样?”程喜雪是吴氏生得第四胎,前面三胎因为都是女儿,全让吴氏给淹死了。
还好程喜雪出生的时候,养在了程老太太的跟前,要不然肯定要被吴氏给弄死。
后来程老太太一过世,程喜雪就负担起了家里的所有家务。
可是以前程老太太还在的时候,都是程老太太一手包揽,鲜少让程喜雪干那么多家务活。
等程老太太一走,她就被吴氏给支使着干这干那,心里自然是不平衡,便会想方设法地让原主给她干活儿。
而她自己就老是找些借口,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然后就正大光明的在一旁歇息。
原主因为话不多,心地善良,就被她当丫鬟一样的使唤着。
可背地里,却是一点也不感激原主,反倒妒忌原主,憎恨原主。
凭什么所有的人都疼爱程闭月,而她不仅没人疼、没人爱,就连她亲娘都不待见她,说她是赔钱货,还成天不给她吃饱饭。
让她只能每天厚着脸皮去程闭月家蹭饭,也不知道程闭月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对,居然吃的越来越多,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吃得连肚皮都撑起来。
这么一想,她倒打心眼里的盼着程闭月嫁给周癞子,这样她就能每天吃得很撑,还可以看着傻里傻气的程闭月,被周癞子给欺凌的不成人样。
正好,程喜雪此刻的心理活动被程闭月隐约捕捉到了一大半,主要是程喜雪对她的敌意太强了,比周晓翠对她的怨气还要深刻。
因此她可以敏锐地感知着程喜雪的不怀好意。
不过她可不像原主那般单纯,反正盼她不好的人,她为什么要反过来去帮助她,并且还落不到半点好处,就连一丝要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平白无故为她人做嫁衣,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程喜雪,我可告诉你,暖暖不是你的丫鬟,你少来使唤她,劝你还是老实点,别总是想着怎么偷懒。”程羞花以往都是拒绝让程闭月跟程喜雪来往,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原主都不当一回事。
万幸暖暖现在变得聪明了,没有抢着给程喜雪干活。
程喜雪被程羞花直白的话语,给说的一愣,尔后有些委屈道:“羞花姐,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把暖暖当丫鬟使呢!”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你给我记着,我们不欠你的,你也少来算计暖暖。还有你不是周晓翠那个小贱人,就别学她那番做派了,看着恶心人。”程羞花原来还觉得程喜雪很可怜来着,后来便渐渐地想明白了,原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心里有些小算计,也没错,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总是把别人当傻子看,好像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她心底里那些阴暗的想法。
若她真诚善良一些,别把别人对她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的好,那么她或许还会主动帮忙。
现在看来,暖暖曾经对她的好,全当被喂了狗,就算是狗,它也讲良心,不像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要不是今儿她去河边洗衣裳,还不知道她在别人跟前,怎么编排暖暖呢!
反正有些人,真的是不值得对她好。
程喜雪听着程羞花讽刺的言辞,便立马面红耳赤地瞪着程羞花,双拳紧紧攥着。
原来在她们的眼里,她还比不上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可是她算计程闭月有错吗?
谁让程闭月享受到了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为什么程闭月都变成傻子了,程羞花他们都还要那样维护她,程闭月到底哪点比她好了?
“羞花姐,我错了,我……”程喜雪虽然不会像周晓翠那样装相,但是她却明白如果现在得罪了程羞花她们,那她以后就真的孤立无援,没人愿意帮她干活,所以她必须先要给她们认错,不能弄得太僵了。
只是程羞花却根本不在意她的道歉,因为她知道程喜雪不是认真的,因此,她直接转身带着程闭月往反方向走,而且步伐迅速矫健,程喜雪就算小跑,也跟不上她们。
甚至没多久,她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程喜雪的眼前。
程闭月跟着程羞花一路往花生地走去,本来她还想趁机上山来着,可是程羞花看她看得太紧,她就只能先暂时歇下这个心思,明天趁早上山了。
“暖暖,你看到了没?那就是昨天我们采的野梨子树,你要是想吃,姐现在就给你去摘,但是你要待在原地,不能乱跑,知道吗?”程羞花觉得暖暖自打后脑勺受伤以后,饭量大得很,估计是血流得太多,需要好好补补。
所以她现在是看到什么好东西,都要摘下来,好让暖暖多吃点。
毕竟,是她没看好暖暖,她这个做姐姐的必须要多担待点。
程闭月顺着程羞花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瞧见一颗果实累累的野梨子树。
不过这种野梨子树结的果实虽然多,却都集中在树顶上,根本就不好摘。
除非爬树技能很好、还不恐高,或者身姿轻灵,要不然爬到最后,肯定经不住劳累摔下来。
一想到这里,程闭月便堪堪打量了程羞花几眼,然后快速跃起脚尖,往那颗野梨子树移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