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月跟着众人看到屏幕画面,身体突然一僵,仿佛被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大屏幕上轮番播放着赤裸裸的身体,画面里还有男人的身体,从侧脸能看出是她,整个表情十分淫荡……昨晚自己意识不清被扔到那个房间的时候,谁拍下的这些照片?
唐潇潇充满讽刺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教堂大厅,她的头高高抬起,斜眼瞟着苏晓月,大声说道:“苏晓月,这些照片上的人是你吧?你背叛了子文,还来我们的婚礼上诬陷我给你下药,子文,你看看她,自己给你戴绿帽子还来诬陷我。”
“你!”苏晓月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唐潇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照片近在眼前,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
唐潇潇楚楚可怜得退到宋子文背后,继续说道:“怎么,被人拆穿就这样吗?子文你看她的样子,好像要打我一样,你要保护我哦。”
“子文,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拍过这种照片,昨晚是唐潇潇给了我一杯酒,我……”
“够了!苏晓月!”宋子文一改往常的温柔,脸色铁青,冰冷地说道:“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苏晓月,你真是够能装的,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个淫`娃荡妇!”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几近扭曲,唐潇潇在宋子文身后一副洋洋得意的胜利者模样。
周围来宾几乎吵翻了天,种种污言秽语尽数传入苏晓月的耳朵里,让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这么清纯的样子,平时还真是看不出呢,啧啧……”
“来参加婚礼还能看到这种好戏,这趟没白来!”
“怪不得结婚换了对象呢,原来是出.轨了,真不要脸!”
宋子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苏晓月听着周围不堪入耳的评价,那一张张看热闹的嘴脸,脸色煞白,她的心很冷,身子一晃,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我不是荡.妇!”她转头对着指指点点的人群咆哮道,伸手指着唐潇潇:“是你!昨晚你给我喝掺了药的酒,也是你把我送到那个陌生男人的床上!子文你要相信我,子文,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血口喷人!”唐潇潇伸手拉着宋子文的胳膊,哭的梨花带雨,她说道:“子文你看看她啊!明明是自己给你戴绿帽子,还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到我头上,栽赃嫁祸给我,就是欺负我善良,专挑软柿子捏,我看啊,她和那个男人肯定好了很久了,一直瞒着你,现在被拆穿了就倒打一耙,还好现在被拆穿了,要不然你还被一直蒙在鼓里呢!”
“我没有出轨!你为什么要污蔑我?”苏晓月眼里弥漫着绝望和哀求,她努力调整着自己嘶哑的嗓音,挤出一个微笑,“子文,子文,你相信我,我怎么会……”
“你闭嘴!贱人!”宋子文打断她的话,“苏晓月,你还不嫌自己丢人嘛?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披头散发跟鬼一样,你看看自己脖子上是什么?臭婊子,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苏晓月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面前这个男人是如此陌生,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脑子里回想起昨晚的画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闹够没有?晓月!”身侧响起苏父十分低沉的声音:“潇潇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就善良乖巧,这次的确是你做错了事,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呢?你们两个谁嫁给子文都一样,你这样,真是给苏家丢人……”
苏晓月身体一颤,定定地望着苏父,无力感瞬间充斥着自己的四肢百骸,她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只有扶着一边的护栏才能勉强站住身子。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并不是苏家的亲生骨肉,因此一直承受着由身世带来的不公。因为苏家和唐家本是世家,苏家早年落魄,苏家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享受富裕的生活,便将孩子和唐家掉包,后来唐家衰败苏家发迹,唐潇潇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从她懂事开始,自己和唐潇潇就仿佛两个平行世界的人,唐潇潇想要的一切都会被满足,而自己却自己躲在角落,不准哭闹和索取,每次出事也只能自己硬抗,没有人会为自己遮风挡雨。
“父母”这个词,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个代名词。
“我是被陷害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晓月转头望着一张张带着嗤笑的面孔,心底万分绝望,她眼里泛着泪光,无助地望着苏父苏母的方向,问出这句心里一直存在的疑问,为什么?!
苏父苏母的表情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不住地给苏晓月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将事情闹大。
“你要觉得自己名声毁了,爸妈会帮你找到这个男人,到时候你和潇潇都嫁人了,不是两全其美吗?”苏母脸色难看,话语冷清地说道。
周围的宾客也随声附和着,“找到这个男人就好了啊,估计是你自己喝多了觉得晕,哪来的下药这一说呢?”
周围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停钻进耳朵里,苏晓月脸上平静地可怕,不再言语,愣愣地盯着地面,不再言语。
苏父见此情景,舒了口气,刚要打两句圆场,突然,教堂的门不合时宜地开了。
门外的阳光被进来的人挡在身后,映衬出他的轮廓,虽然模糊,但还是有人认出来了,顿时吸气之声此起彼伏。
“安子皓?”
“安少?”
苏晓月定定地看着地面,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男人逆光站在门边,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轮廓,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带着十足的怒意,眼神稍微扫视一周,就锁定了苏晓月,毕竟她的位置实在太显眼了。
被这样的目光锁定,苏晓月仿佛刚刚回过神来,抬起头,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话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