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跌在地上。
书房的灯被打开,只见张柔正站在我面前,手里端着一杯水,已经洒了大半。
“秦广,你,你怎么了?”显然我的反应吓到她了。
我回过神来,赶紧站起来,顺手把电脑关了。
“没事没事。”我接过杯子:“刚刚吓到你了吧,你赶紧去换个衣服吧。”
“你刚刚在看什么?”张柔问道。
我一边支支吾吾的掩盖着一边把她推出了书房。
拨通小迪的电话:“喂,小迪,这个案子一定有蹊跷。”
电话那边是长久的沉默:“哥,听我一句,别追了。”
“不行!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没等小迪说完,我狠狠地挂上电话。
我一直当小迪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也并不能保证,他就百分之百的没有受人之托,到头来,还是自己最可靠。
张柔这几天虽然情绪稳定了不少,但是提及她消失的事情,她总是牵扯到鬼怪上面,而且情绪马上就会失控。
我是不信鬼神的,但是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让张柔恢复过来,所以,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决定——去找心理医生。
在我连哄带骗下,张柔才勉强同意跟我去看心理医生。
这个心理医生,据说是我们市里面最好的心理医生,当然,要价也不低,但是金钱跟张柔比起来,又算是什么呢?
坐在心理咨询室里面,张柔显得特别平静,只是像个孩子一样好奇的望着周围的陌生环境,不时地冲我笑笑。
没一会儿,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大约一米八几的个子,跟我差不多,但是望向我的时候,眼神深邃而诡秘。
他穿着一身白衣服,伸出手跟我握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郑启,是这儿的心理医生,您是秦总吧?”
“我叫秦广。”我笑着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有力量,倒让我怀疑这人可能并不是心理医生出身:“这是我的妻子,张柔,我是带她来治疗的。”
郑启点点头,转身看了张柔一眼,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我心里一紧,难道张柔的病情不太好?但是鉴于我对心理方面知之甚少,也不好随便对医生干预,就憋住没问。
郑启把张柔单独带到里面的房间里去,我在外面等候。
大约一个多小时,我几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终于门开了,郑启从里面走出来。
“医生,我老婆呢?”我说着就要进去。
但是郑启拉住了我,从他的眼神里面,我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目光。
他表情严肃的把我拉到一边,说道:“先告诉你,你妻子很正常”
“那怎么”我刚开口,郑启大手一挥打断了我。
“听我说完。你妻子很正常,但是她的大脑里面,住着另一个人!”郑启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在了我的死穴上。
“另一个人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人格分裂?”我只能想到这种相似的病状。
然而郑启摇了摇头:“不是,是有另一个人住在里面,你如果非要说人格分裂,也有相似,但是两个情况并不一样”
沉默了三秒钟,郑启突然用极低的声音小声问了我一句:“你,相信有鬼吗?”
“你说什么?”我像被电击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我刚要追问,却突然见郑启整个人坐直了,把那副诡异的样子收了回去。
一转头,只见身后的玻璃窗后面,张柔的脸贴在玻璃上,望向我们这里。
我朝她微微一笑,本想安慰她,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张柔的眼神并没有看我,我回过头,墙上有一面镜子。
隐隐约约的,我好像看到镜子里的角落,蹲着一个什么东西。
但是那东西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
难道张柔在看这面镜子?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像是木头人一样,眼神空洞的盯着前面。
等我再回头想要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了。
郑启正站在镜子前面,用一块新布擦着镜子上的某一个地方。
见我盯着他看,郑启笑嘻嘻的说道:“又到了回南天气,镜子这东西,总是容易沾水。”
“哦。”我礼貌性的笑笑,只好站起来准备告辞。
但是我心里知道,那镜子上面,绝对有什么东西,刚刚虽然只是一个残影,但绝不是幻觉!
郑启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张柔和我告别了郑启,两个人走出诊所。
“老公,医生说,我得了什么病了吗?”张柔无助的缩在副驾驶上,看着让人心疼。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傻瓜,医生说,你很正常,精神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为什么我看到了?”张柔轻声说道。
我一愣:“看到了什么?”
“哦,没什么,大概我是刚回来,没有适应好吧。”她说着,把头轻轻地靠向我的肩膀:“老公,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我欣慰的一笑,张柔还像我们当初恋爱的时候那样,看到她这个样子,这几天的奔波劳累,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看着夜色渐晚,张柔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但是我的心情却越发的沉重起来,久久不能平静。
今天那个心理医生问我相不相信鬼,还有临走的时候,他到底在掩饰什么?
“我相信鬼吗?”我自问:“当然不信,可是”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把我的思绪打断,手机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哪位?”我一手接起来。
那边没有回声,我以为是个骚扰电话,刚要挂,就听到一阵笑声:“还记得我吗?老朋友!”
那声音很耳熟,但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
这几年商海沉浮,朋友也多,敌人也多,非敌非友的人更多。
“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谁,不说我挂了!”我不耐烦的说道。
“别!是我,东子!”那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空洞,对方就好像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说出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