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将军府灯火通明,何许打着嗝被带了回来。因为太饿,牛肉吃太急了,噎了一下子,结果就是一路打嗝止不住。
带着马车前去接他的,是任战的大儿子,任天飞。
任天飞带着何许回到主堂当中,满是高兴:“父亲大人,三娘,六弟回来了,身上有些伤,但好像有人给他用过药。”
说着把打嗝的何许拉到身前,而此时三夫人已经激动的跑了过来,一把将何许抱住,就是哭哭啼啼的说一堆担心死了之类的。然后还查看他的伤势,看到只是皮外伤才放下心来。
何许在三夫人温暖的怀抱当中,暗暗嘀咕这算不算耍流.氓?怎么这么年轻的夫人就有那么大的娃?感受着胸前的两坨柔软,暗呼罪过罪过。
任天行在旁边打量着何许:“父亲,六弟怎么头发短了,衣服也换了,这是什么衣服?”
任战没有回答,直接走上前来,先是看了一眼何许腰间的令牌。然后抓住何许的手看一眼,在何许右手手背之上,拇指与食指中间,有一道浅浅的伤疤痕迹。
任战说对,是天大,这是小时候被刀子划破的伤口。
任天行不再多言,认定何大是撒谎了,傻子根本没死。这头发衣服,估计是这傻遇到了什么事儿。
何许则是心中直呼要命,也太巧合了吧,自己这伤口,是初中的时候被同学不小心用圆规给划得,竟然这也能跟那傻子对上。
此时何许是真的不服不行了,跟那傻子有缘啊。此时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现,除了打嗝,嘴里一个字都不说。
三夫人看的心疼,柔嫩的双手抚摸着何许的脸:“天大是不是被吓傻了?怎么不会说话了。”
其他人都低下头去,想笑不敢笑。什么叫吓傻啊,她这儿子就没聪明过。
何许心里也是着急,这少.妇再这么瞎摸索下去,自己都要有反应了。赶紧做出一脸怕人的样子,一下子退开。
三夫人刚要再次上前,任战把他拉住:“算了,天大看样子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快些让他去休息吧,也许明天就好了。”
三夫人点头:“我带他回房。”
两个侍女上前,何许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躲开。三夫人只好哄她:“天大乖,我们回房间睡觉了。”
何许也是的确累了,没有多飚戏,被哄了几下之后就跟着走。
他们离开,任战询问任天飞,是谁找到了天大?
任天飞答:“回父亲,是城卫军的一个小队。”
“在哪里找到的?”
“黑鸦林东五里之处,看六弟身上的黑泥,恐怕六弟曾经被掳进过黑鸦林。否则不应该有泥,那是黑鸦林里的暗沼。”
任战点头,告诉任天飞此事加紧追查。另外明日一早,平安国的六公主就要到了,自己没时间去见,由他代为见过。不要跟那女人客气,让她好好知道知道将军府的规矩,以后也好管教,来了这里,她就不是公主了。
任天飞应是。
另一边何许被带回了房间,这是一个充满童真童趣的房间,地上还有个超大号的木马。而洗浴的热水已经放好,好大的水桶就摆在房间里。
三夫人小心拉过何许的手:“天大乖,脱了衣服,沐浴过后再上床休息好不好?”
何许看着两个侍女端着洗澡用的东西,就明白这个澡不能洗,否则要被围观光屁股了。所以赶紧抽回手来,蜷缩到墙角,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三夫人皱起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侍女上前:“夫人,少爷此时好像很怕见人。少爷平时里自己也会脱衣穿衣,看到浴桶自己就会跑进去。虽然在里面只是玩耍,洗不干净,但总胜过不洗,不如我们先避一下,看少爷会不会自己进去冲一冲身上污泥。”
何许心中叫好,这丫鬟的话正合心意。要是让他带着满身泥巴睡觉,他也是受不了的。
三夫人也同意:“好,把浴花撒上,睡袍放下,我们出去。”
侍女将手中花瓣抛洒在水里,然后三个人一起出去关上门。何许这才站起来,嘴里直嘀咕大老爷们儿洗澡还撒花瓣,什么臭毛病啊。
说着三下五除二,快速的把衣服脱光,跳进水里,那叫舒坦。
不敢过多耽误,怕她们再跑进来,洗了洗之后就擦干净上了床。
三夫人跟两个侍女没有离开,一直在外面等着,等到没有水声了,这才推门而入。
唤来两个男家丁,把大木桶抬下去,三夫人坐到床边:“天大是真的累了,这么快就洗完了,平日里都要在水桶中玩耍半天,不肯出来。”
说着就要去摸何许的脸,何许赶紧又往里面躲了一下。三夫人问侍女,要不要唤来大夫,开两幅受惊的药?
一个侍女回答:“主爷没有这么吩咐,主爷该是心中有数,六少爷心智如同小儿,很快就会把害怕的事情忘掉的。”
“嗯,对,主爷没有吩咐,那就不要多生事端,惹主爷不高兴。”
何许心中松口气,他可不想去吃草药。这个丫鬟不错,总能提出让自己满意的建议。
三夫人告诉何许:“天大啊,明天平安国的公主到了,我见过,你也见过,就是去年来过的那个好看的姐姐。她上次来的时候,你跟在他的后面可开心了。以后她会跟你在一起,将来还会做你的妻子。你明天要早些起床去等她。”
何许立刻想到了水依依,原来那是平安国的公主,历史中有个平安国吗?不记得。
同时他想到那水依依救过自己,而且还特别不愿意来这里。自己留下来,也许可以帮到她,算是还她救命之恩。
这么一想,何许对这当傻子的生活,就能接受多了。他不是有恩不报的人,人家救了他一命,他不还也会不舒坦。
不过话又说回来,早知道还是要来这金刀府当傻子,还不如跟着那公主的马队走呢,至少不用遭这么多罪。谁能想到跑了半天没跑掉,自己送上门儿了。
三夫人给他盖一下被子,告诉他休息吧。说完便是离去,只留下两个丫鬟把灯罩换了一个颜色更暗的,让屋子里不再那么明亮,然后退出房间守在门口。
何许又涨见识了,古人还挺聪明,竟然这么调节灯光。
躺在床上,何许想起家中父母,想起自己还欠着的巨额债务。想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也想起了马丽,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女人,应该是比自己更难吧。自己至少有吃有喝,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