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刘母出门去了,把任灿灿锁在家里洗衣服。
任灿灿在刘志的衣服里面发现了一沓子粮票。
任灿灿是见过粮票的人,真的粮票过了水,里面有一条金线是没那么容易溶水的。可是刘志兜里的这沓子粮票,显然就只是一般的纸,甚至印刷都很糟糕,一过水就马上快速褪色了。
任灿灿本来就怀疑刘志怎么会有这么多粮票,现在这么一仔细查看,便全然明白了,刘志这粮票是假的!
难怪刘志最近都早出晚归,好像在做什么大事情,敢情就是在偷偷地卖假粮票。
任灿灿嘴角微微一笑,总算抓住了刘志的把柄。
刘母回来的时候,任灿灿已经在睡大觉了。
见任灿灿在睡觉,衣服还没洗完,刘母气打不一处来。
“你个死丫头,还有空在这里睡觉,衣服呢,怎么还没洗完!”
任灿灿正做着梦呢,被刘母这么一吼,睡意全无。
“吼什么吼,这衣服,我,不洗了。”
“哟,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
刘母想要抓灿灿的耳朵,被灿灿躲开了。
“我说刘母,你嘴上可积点德,别一口一个死丫头的。”
“死丫头,你还敢顶嘴了?”刘母又要朝任灿灿扑过来,任灿灿身体灵活,一个健步又躲开了。
“我说刘阿姨,我还尊称您一声刘阿姨。您知道您儿子现在在做什么买卖吗?您赶快放我回去,这事儿我也就黑不提白不提就过去了,否则,我要是去公安局告发,您儿子刘志可是要坐牢的。”任灿灿知道刘母大字不识几个,对法律啊什么的根本不清楚。
“你说什么死丫头,小小年纪就敢威胁我吗?”
“我不想和你废话,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吧。”
任灿灿扔给了刘母一张假粮票。
刘母捡起来:“这是什么。”
“这就是你儿子最近在做的买卖。这只是其中一张,我这里还有很多,你说够不够他坐牢?”
刘母细细端详了下手中的粮票,顿时明白了几分。
“你可别胡说,这粮票好好的,什么坐牢不坐牢的。”
“好不好您心里自己清楚,坐不坐牢也是您的选择,反正我话搁在这里了。好了,我累了,我要去睡觉了。”
“哦,对了。剩下的粮票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给藏起来了,所以你要是趁我睡觉对我怎么样也没用,我要是真怎么样了,你们更惨。”
任灿灿转头不忘补了一句,然后回屋倒头大睡去了。
晚上,刘志回来了,刘母紧张兮兮地找刘志说起了假粮票的事。
刘志一拍脑袋:“原来粮票在这死丫头手里,我就说呢,放哪里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粗心,现在把柄在那死丫头手上了,只能祈祷她不去告发你了。”刘母面露担忧。
“妈你紧张什么,她一个九岁的孩子去警察局报案,你说警察能信吗?妈,您就放心吧,该干嘛干嘛去。”
刘志搁下话,便进自己屋去了。
刘志感到这小丫头和一般九岁的丫头不一样,不简单,但是现在的确拿她没办法。被她之前一闹,她到他家当童养媳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要是出个什么好歹,村里人肯定就是认为是他们虐待她了。那他们老刘家在这村里不但名誉扫地,而且还会遭人唾沫。
所以现在刘志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快,任达光提前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林大红在喂任爱国吃饭。
“灿灿呢?灿灿怎么不在家。”
任达光一边拖鞋一边问道。
林大红一下就炸了——“灿灿,灿灿,你就知道灿灿,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爱玲怎么不在家?”
“那爱玲去哪里了。”
“说是学校有事,待会回来。”
“那灿灿呢。”
这下林大红就不回应了。
任达光肚子饿了,拖了鞋,便大口地先吃饭了。也没注意林大红没有没有回应。
直到了半夜,见灿灿还没回来,便再度质问起了林大红。
林大红受不住任达光的质问,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快说,灿灿呢?!”
林大红发飙:“我,我哪里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又不是她亲妈,我哪里管那么多。”
“你!”
任达光把门重重关上,自己出去找去了。
问了隔壁的张婶儿,才知道灿灿是被林大红卖去刘志家当童养媳了。
任达光回来拿了一点钱,又出门了。
“任达光,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
“任达光,你给我站住,任达光——”
任凭林大红怎么叫唤,任达光头也没回。
任爱国窝在床上,奶奶地道:“妈,爸爸上哪儿去。”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赶紧睡觉。”
说完林大红随手抄了一件外套,紧跟着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