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油油的森林加上夕阳洒落的余晖,被染成一片金黄色,再配上天边高挂的火烧云,一同映入眼帘,美不胜收。
众人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天黑才刚到离村落不远的山包,他们还是低估了巨齿象的重量,即使分开拖着走一路也不轻松!
“呼、终于快到了。”远远地看着灯火通明的村落,众人立即觉得有了盼头,都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硬生生的把巨齿象的肉往村子拖去。
每当男人们出去的夜晚,在村子中心汇聚了很多的妇人和小孩,她们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自家男人,但同时这也是某些人难以接受的时刻。
在妇人的最前面站着一杵着拐杖的老人,他身着麻布衣,遮不住佝偻腰背,虽眼眶有些凹陷,但挡不住他那深邃的目光,头上银丝稀疏,脸面苍老甚至已经泛起老年斑,但他依旧是这个村落的一家之主。
看着渐行渐近的男人们,老人慢慢的迎上去,迎面问道:“有谁没回来?”
老厉一马当先,还未放下巨齿象的肉就兴奋的说道:“老村长,都回来了,一个不少。”
“都回来了?都回来了好啊。”这是一个好消息,村长听后高兴的拿拐杖敲地,连四周的妇人也高兴不已,毕竟集体平安而归的次数可不多。
待众人把手中的战利品依次放好,与家人团聚后,老厉站在高台上,他激动的说道:“今天出去,是收获最好的一次,但能平安回来得多谢这位小兄弟。”
老厉指着百慕寒,心中有些余怕的说道:“多亏了这位兄弟,不然对上巨齿象我们都回不来了。”说着老厉和出去打猎的人直接朝百慕寒弯腰示敬,他们吼道:“感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
“大家都快起来吧。”百慕寒看着一个个汉子弯下了他们坚挺的腰背,有些受宠若惊,心想:这就是当英雄的感觉吗?感觉不怎么样啊。
“大家都起来吧。”百慕寒见众人不为所动,佯装生气的说道:“再不起来我不高兴了。”
“呵呵呵,”众人一听百慕寒要生气了,连忙直起腰背,傻笑着摸着脑袋。
“好了,那我来清点今天的收获。”老厉看着一堆的肉和野果,他说道:“今天男人们杀了一头獠牙猪,和一头巨齿象,妇女们摘取了不少的野果。”
老厉井井有条的分着战利品,“野果大伙先平分了,等下獠牙猪解了一家再分一点,至于巨齿象,先全部上交。”
“为什么呢?”老厉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他解释道:“巨齿象是二阶妖兽,它的肉充满灵力,对孩子来说是很好的补品,只要连续吃上半年,力气就可以达到成年人的程度。”
“哦,原来如此。”
“那我的孩子不是比我还力大?”
“好啊,好啊。”
村民恍然大悟,同时心中满是欣喜,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更加强大,更好的存活下去。
老厉继续说道:“当然,每一家都会分一些巨齿象肉,但别给孩子吃,村里会专门给孩子留。”
“好!”众人欢呼。
搞了大半夜才把东西全部分完,那些东西在百慕寒眼里不咋地,但在村民眼里那就是好东西,可以让他们的村落更加的强大。
夜已深,百慕寒躺在草架上,不停的想着今天施展第一刀时的情景,“为什么会炸开呢?”百慕寒百思不得其解。
“小兄弟睡着没?”老厉不知道啥时候来到了草架前,他轻声问道。
“嗯?没,没呢。”百慕寒一个侧身从草架上跳了下了。
“能否进屋一叙?”老厉又说道。
“可以。”百慕寒虽然有些纳闷,但他还是跟着老厉走了进去,刚进门就闻到一股肉香四溢。
“尝尝这是巨齿象的肉。”说着老厉端来一个盘子,盘子很大概有脸盆大小,盘子里盛的是豆子炒巨齿象肉,随后又掂来两壶自家酿的米酒。
“这……”百慕寒不解的看着老厉,那眼神似乎在说盘子的肉咱俩吃的完?这不是浪费吗。
“小兄弟别介意。”老厉身为一个中年人,几乎秒懂百慕寒的眼神,他耐心解释道:“村子里的巨齿象肉除了留给孩子的,一家还分到一点,你就尽情的吃。”
“哦,那就好,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百慕寒夹起一块巨齿象肉放进嘴里,顿时觉得这就是肉的味道?吃了几天的野果,他都快忘记肉食是啥味的了。
“来,喝一口。”老厉拿起一壶酒,开盖子递给百慕寒。
“好酒!”百慕寒身为酒迷,一闻酒味就知道这酒酝酿的最低也有十年以上的时间,迫不及待的饮上一口,先是火辣辣的感觉,然后一股醇香在喉咙里久久不散。
“来,吃。”老厉吃一口肉,饮一大口酒。
两人不停的来来往往,饭过三巡,酒过五更,地上扔了六七个空酒壶,盘子里的菜也吃的见底,两人都喝的东倒西歪,甚至有些神志不清。
“小兄弟,还不知道你贵、贵姓啊。”老厉颤悠悠的站起来,想坐到椅子上,但一个不留神坐偏了,又摔倒在地。
“我叫,叫百,百慕寒。”百慕寒晕乎乎的,他抬头一看发现老厉不见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发现老厉又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百,百兄弟,今天的事,我,我得感谢你。”说着老厉从怀里拿出一个棕色圆柱体,直接递给百慕寒。
“感谢啥啊,我就,就是顺手。”百慕寒推了推老厉的东西。
“你必须,收下。”老厉往外送。
“嗝……我不要。”百慕寒又往外推。
“你这孩子,咋、咋嫩犟呢!”老厉直接站起来,一走一晃的走到百慕寒身前,直接放进他怀里,捏着他的手说道:“这东西关键,时刻能保命,只,只要摁一下下面的,的凸出,凸出……”
老厉直接醉倒,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百慕寒也有些迷糊,他并没有刻意用灵力化解酒力,因为他觉得老厉是个可交之人。
百慕寒站起来,他想走到草架那睡觉,谁知刚没几步就摔倒了,倒在地上不想动弹,眯着眼,眼皮一眨吧一眨吧的睡了过去。
两人一直睡到日挂当头,等有村民来找老厉时,他俩才醒来,晃了晃还有点沉的脑袋,出去和大伙一起去共吃午餐。
但这次聚餐百慕寒说啥也提不起胃口,十几个村民围着一个大桌子,大口大口的吃肉,一桌的獠牙猪肉一会儿就被很扫一空,当看到有的村民吃的满嘴流油时,他顿时感觉胃里在不停的翻腾,几度要吐出来。
聚会的每一秒对百慕寒来说仿佛都是煎熬,众人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肉,看着满满一碗的獠牙猪肉,百慕寒不得不以肚子不舒服,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离席。
临走百慕寒顺手拿两个野果,走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吃着想着,“獠牙猪肉真有那么好吃?我怎么想吐呢?”
不知不觉百慕寒走到了一处山涧边,他远远的望着山泉水顺着嶙峋的翘石,由上而下形成瀑布披散流下,经过石缝,流过岩边,但最后又不得不汇聚到一条窄窄的河道,往更低处流去。
百慕寒直接坐在一旁的青石头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瀑布,愣愣出神。
时光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时的他无忧无虑的过着大少爷般的生活,每天最幸福的就是站在林府后门的大歪脖子树下,偷偷的与林雅幽会。
但时间一长百慕寒不甘再待在大歪脖子树下,他的胆子变大了一些,想带林雅出去,一开始她死活不肯,最后百慕寒连哄带骗把她忽悠出去了,两人一起去游历花海,爬高山,逛古寺,登痴情塔并在那里留下两人爱的见证。
想着想着百慕寒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甜蜜之色,本来事情都是向好的方向发展,但宋泽的出现打偏了事情的发展轨迹。
一想到林雅被家人逼迫,不得不自缢的场面,百慕寒心中就有一股发不出的怒火,相由心生,一股淡淡的魔意慢慢涌上心头,眼中泛起一丝丝血红之色,又想到这样的结果全是宋泽一手造成的,顿时就有一种想把宋泽大卸八块的冲动。
“喂、你怎么啦?”一个衣着朴素、背着小药篓的小女孩上前推了推百慕寒,他一个激灵猛然从仇恨中醒来,眼中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看着眼前大概有五六岁,穿着麻布衣,扎着两个马尾辫,灰头灰脸的小女孩,微微一笑说道:“小妹妹你怎么回来这里?”
“我是来采药的!”说着还转过身让百慕寒看了看背后的小药篓,又转过身眨巴着大眼看着百慕寒,心有余悸的说道:“大哥哥,刚才你的脸一会白一会红,好可怕哦!”
“哦?那有没有吓到你呀?”百慕寒俯身看着眼前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
“才没有呢!瑶瑶的胆子是村里最大的!”小女孩拍着胸脯,骄傲的说:“我敢一个人来采药,而村里的大人都是一起来的!”
“那为什么村里的大人不敢一个人来呢?”百慕寒好奇的问道。
“听妈妈说,这山上好像有妖怪,专吃人!”小女孩故意把中指放在嘴角两侧,食指放到下眼皮,两指微微用力一拉,含糊不清的说道:“那妖怪,就像这样子。”
“哦?”百慕寒话锋一转,问道:“那瑶瑶怎么不怕呢?”
“瑶瑶不怕。”小女孩摇摇头,立马反应过来,往后退两步,小脸一脸戒备的反问道:“大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额……”百慕寒满脸黑线,搞了半天把自己当成坏人了,他轻声说道:“刚才瑶瑶自己亲口说的,不是吗?”
“我有说了吗?”小女孩略一回想,就知道确实是自己说的,顿时两眼一红,泪水要滴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道:“妈妈说女孩子不能把名字告诉陌生人。”
“先别哭,先别哭。”百慕寒哭笑不得,耐心解释,“我不算陌生人哦,我昨天夜里还见过你。”
“见过我?”小女孩立马停止了哭泣,抽噎的说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你想一下,你昨天夜里是不是在村中心?”
“是啊是啊,昨天我趴在妈妈的背上。”小女孩随口答到。
“那你昨天是不是趴在你妈妈的背上,等你爸爸回来呢?”说完百慕寒突然感觉自己好邪恶,就像拐卖小孩的一样。
“是啊是啊。”小女孩天真的笑了,又恢复了以往的俏皮,连蹦带跳的说道:“你不算陌生人,瑶瑶没有把名字告诉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