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攸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低着头，顾宁看着他居然就觉得他像个无人领养的可怜小孩子一般，但是那也只是表象，那伤心的表情只是仿佛只是那一秒钟而已，很快他就从中恢复过来了。
“读过。”
很诚实的回答了，诚实到顾宁都不知道怎么问接下来的问题了，问他去了那里，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不去看看她，为什么那么狠心，为什么都不去找她。
但是是她问不出了。
谷攸等着她问，但是她喏喏的张张嘴就再也没有说些什么了。
“哦，原来如此，我以为你这些年都在国内呢，没想到你还是个海龟呀，真厉害。”
顾宁避重就轻的挑些没有屁用的话题来聊着，谷攸看着她的眼睛，好像要从里面看出什么东西来似的。但是没有，顾宁撩撩头发，然后低着头，没有让他继续看自己。
“嗯，家里要求的，而且这个时代进步很迅速，要拿到一些文凭来向别人证明自己。”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你有什么能力，别人不可能一眼看出来，所以就是看文凭，看你考了些什么证了。好的这些单位不可能让一个自认为很有能力，但是没有丝毫文凭的人进去的。
“嗯，确实如此呢。”
“过去这些年我也在***，哈哈哈，很巧吧，要是知道的话。。。。”
当刻意成功了，也许就成了最巧的事情了吧。
谷攸都记不得那些年的事情了，那年是谁听到了一些风声，日日夜夜的拼命拿到了国内的毕业证书，去了她所在的那个城市，但是没有意料中的重新相遇，连这样不信命的人都快要相信那就是他们一辈子的宿命了。
顾宁说那是巧合那就是巧合吧。“嗯。下午还有事，送你们回去吧。”
顾宁说好，本以为是有什么突破口的，但是没有，算了算了，没有也罢。
符殷都快要睡着了，在顾宁的怀里对谷攸点头。反正都过去了，那就别在抓着不放了，反正过去了，那就是不用理睬了。
月亮没有抱她，但是她仍然还是那个她呀。
下车的时候，谷攸突然就抱住她说道：“月亮不抱我来抱，谢谢你还是那个你。”
啊？什么？在心里低估的话被他听见了？顾宁差点没把自己掐死掉，真是个憋不住事情的。
“嗯？啊？谢我干嘛，谢我这个转不过来的脑回路吧。”
她这个脑回路超级长的人，真的是转得慢，而且还反应慢，当然这就限制了她成长的速度了，这些年怕是再以龟速在进化。
这个样子的顾宁真的是很呆头呆脑了，谷攸拍拍她的头，让人上去。顾宁努嘴作不高兴的表情，真是把她当小孩子了吗？
“嗯，好吧。”
谷攸以前跟她好的时候就特别的宠她，于是她真的就把她自己当成一个小朋友了。
然后就是很正常的上下班，两个人有空就会一起去吃饭，顾宁自我满足了一下，他俩这是按照正常程序谈着恋爱吧？谷攸一切由着她，结果这一个月下来，顾宁整个人胖了一圈，诊所里的那些个小姑娘都在调侃她说这是被养胖了，幸福肥呀。
顾宁很是害羞，诊所里的人几乎都见过谷攸，但没人知道他俩这关系，赛思余是知道的，每次带着符殷来诊所的时候，那眼神偏不了人，羞中带着点倨傲。很复杂，但是赛思余这种情感高手是不可能看错的。
顾宁把人送走之后，就是坐下来发呆，所谓的发呆就是开始想他，没错，这一个月来，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害上相思病了，只要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她就开始一刻不停的想他。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她拿起手机给人谷攸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走了，我的心也跟着你走了。想你。
赛思余不知道在她身后站了多久，看了她多久，但是顾宁从她玩味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件事，她肯定看见自己给谷攸发的短信了。
“哟，这么肉麻呀？他会怎么回你呀？我想象不到那么冷的一个人是如何回复自己粘人的小女友的，是霸道的，温柔的，还是跟你一样这么的肉麻呀？”
“哎呀，你怎么这样，不跟你玩了，这么神圣的事情不容你个巫妖王在这里暗自揣测。”
“唉，女大不中留啊，顾家有女初长成了，好好的一颗白菜终于还是被别家的猪拱了。”
“什么跟什么呢，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快出去跟你的好男朋友吃饭去吧。”
赛思余终于走了，这段时间她倒是比较忙，所以有空才过来过问一下顾宁的私事，不然她都出差半个月了，前天才回来的。这才发现了顾宁这孩子居然又沦陷进去爱情的漩涡不可自拔了。
顾宁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谷攸给她回了短信：下班等我。
嘤嘤嘤，顾宁就喜欢他那霸道的总裁气质，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抖m身下受。前段时间折磨人家的那股子气势完全没有了。现在已经完全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面了。
接着赛思余不怕死的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点开顾宁的脸已经红的像她昨晚点燃的那根红蜡烛了。
赛思余：对了，作为姐姐，我得告诉你在床上不能一味的听从男方的，要拿出气势来，要在上面，要翻身做女王。
顾宁：........
真的话说这么久以来，谷攸好像真的对自己没有过分的举动，难道自己是对他没有吸引力？不应该啊，对了，应该是自己没有对他作出暗示，所以他才会一直克制着的。
顾宁在心里暗暗作了一个决定，今晚就开始。
在淘宝上看了好几样东西，她暗暗的害羞，还都是躲在厕所里看的，害怕那些八卦的小姑娘看见了，又拿她当八卦在茶余饭后谈论不休。
周落约她好几次了，她都没有出去，以前倒是每晚都要回去跟他们一起吃晚饭的，但是这段时间他不知道是忙还是有些什么事情，所以就没有每天都去，只是周末有空就过去一下。
周落好像跟她有些疏远了，顾宁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有过一种空空的失落感，但是转念一想，这不应该啊，她喜欢的人是谷攸，是谷攸，自己真的是太自私了，明明喜欢的是别人，但是却还一直享受着他周落的喜欢。这样对他真的很不公平。
谷攸开着一辆白色的宾利，他的车很多，有好多都是顾宁叫不上来的牌子，但是却都是她喜欢的款式，他就显得格调很高，哪里会想周落那厮就是个招摇的小霸王，永远也改变不了那股气质了。
“今天我们去安阳街的那家火锅店吃怎么样，这个天真是越来越来了，我好想吃火锅。”
她都开口了，谷攸就没有拒绝她的时候，一贯的就是听从她的指挥就好。他回答一个字“嗯。”现在正值下班的高峰期，一环二环都是堵车的高峰期，那个街比较靠郊区，所以谷攸专拣外围的路走。
顾宁不知道的是谷攸这些年来把胃折腾坏了，不但在食物上有诸多忌口，比如不能太过辛辣，不能太过酸，不能。。。哎呀，反正就是不能吃嘛嘛香了，烟酒也不能沾。可想而知，他这个胃病是有多严重了。
但是他还是跟着她进去坐着，任凭她拿着菜单一直在哪里挑挑拣拣，问了谷攸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有，但是问了也白问，他就是一句随便，他都可以，顾宁不能确定，只能靠着自己关于他的所有回忆来点，点了许多他爱吃的。是鸳鸯锅，顾宁不确定谷攸爱不爱吃辣，所以点了鸳鸯锅，这样子应该就是完美了。
店员拿着本子过去煮菜了，顾宁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里靠坐着，看着对面的人，心满意足了，人生得意需尽欢，冷天里有火锅有他就是全世界了。
“哎，我问你一个问题呀？你要老实回答。”
谷攸正在品茶，这家火锅店的茶不好喝，差评，谷攸喝了一口之后就不再喝了，而是替她把餐具用热茶涮一遍，然后看着她示意她可以问了。
顾宁咳咳两声，清清嗓子，然后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开口问道：“你喜欢胸大的还是胸小的呀。”
这下换谷攸咳咳两声了，这丫头专挑这个时候问这些问题？
扫了一下她的胸，是小了一点，但是他转而看向她满脸期待的脸说：“我喜欢你这样的。”
“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多害羞啊。”
谷攸扶额，这会儿倒是捂住脸害羞起来了，问的时候还不要脸来着。
“好了，别捂了，妆花了。”
“啊？哪里哪里，不行等我再补一下。”
顾宁真的是个十足的能产生事情的麻烦精了，这边完了，又重新开始别的，看着她拿出化妆镜补妆的样子，谷攸勾勾嘴角，一脸宠溺的盯着她。
这补妆补得不得了， 顾宁突然大叫了一声，谷攸耳朵到底是宽容到何种地步啊。面对她这样一惊一乍的性子，居然还能一脸宠溺的温柔的问她怎么了。
“我看见周落跟一个女孩子抱一起了。”
“哦。”
“额，你怎么没点反应呀。我都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居然背着我偷偷交女朋友了。”
“我很早就知道了。”
“啊？很早？你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可以啊，不过需要等价交换。”
“交换什么都可以，你快告诉我，快快快。”
“乔芝，大学一直追周落，现在估计到手了吧。”
“大学？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这死小子原来还有自己的秘密不告诉啊。”
谷攸盯着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幽幽的开口“人长大了，不可能什么都会告诉你，何况你跟人非亲非故。”
这句话说的顾宁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