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晓在赵警察的脖子上捏了一把，帮他清理下记忆，然后到姓李那人处，在百会、阳白、气舍处输入真气在其体内交汇一次站起。

他拿出赵警察的手机，参照他里面的语气回复：“事已办妥，请求过去报告。”

一会他收到了信息：“碧云天三楼春色包房。”

碧云天在京城也小有名气，也是一些富人们的销金窝，这里和京城八号会所遥相呼应，不过去八号会所的人有钱是不够的，不像这里，主要是各地有钱人来京城的目标地。

这些地方什么人都有，俞晓也不需要隐藏，堂而皇之地进去，服务小姐热情地把他带到三楼春色包房。

包房很大，进门是服务区，他站在那里到处看下里面的情况。

再往里走里面是一个环形的观赏娱乐区，中间是表演舞台，现在正好中间有两个美女在跳着煽情的舞蹈，周边有五六个男人在边喝酒边看，喊声一片，没人注意到有人进来。

他在旁边仔细打量里面可能的李队长，突然发现了一个熟人。

“我去，不会是他吧？！”俞晓竟然有点惊喜，因为他在里面看到了几年前去学校接他的人，那个自称是东方医学会的李医生李主任，此刻他红光满面，看着台上跳舞的女孩也跟着手舞足蹈。

俞晓拿赵警察的手机编辑了条信息：“发现有人和她们碰头，请示是否需要跟踪？”

很快，一个年轻人拿着手机到李队长那里请示，然后俞晓收到信息：“跟踪，及时汇报。”

一切大白，李主任就是李队长，前几年的事就是一场预谋，并且延续到了现在。他轻轻起身走出包房，到斜对面一个洗手间安静地等着。

体力超群的李主任等人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钟才摇摇晃晃出门离去，俞晓跟了过去。李队长竟然没有住酒店，而是让人送到了市区一高端住宅小区，俞晓在外面等候片刻，翻身进入到房间。

客厅大灯没开，只有几盏夜灯亮着，卧室里灯光明亮，可以听到李队长急迫的声音：“宝贝，快点了…”

卧室对面是洗澡间，里面传出哗哗的水流声，里面应该是一个女孩在洗澡。俞晓坐在黑暗客厅的沙发上，考虑五局和这些事的关系。

水声停了，一个女孩从洗澡间里出来，裹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嘴里嘀咕着“老馋猫”正要跨进卧室，发现沙发隐隐好像有个人，女孩揉揉走近一步，确实是个人，她正要尖叫，眼前几点银光闪动，就缓缓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听到水停了，李队长又长喊几声“宝贝”，突然外面没动静了，他奇怪地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女孩躺在客厅，他正想开灯看看是什么情况，突然也发现了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忍不住要大声喊叫。

“闭嘴，想活的话就站那里别动！”冷冷的声音让李队长一下子清醒了，他浑身颤抖，喊声却没有发出来，只是牙齿间响起隐隐的撞击声。

“老老实实回答，有一句假话，我让你告别男人日子，有两句，明天人的日子你就别考虑了！”俞晓压低声音，冰凉的刺骨。

李队长穿个裤头站在原地，果然老老实实。

“姓名？谁派你来的？来京城做什么？”俞晓问道。

“我叫李雄伟，是南明警察局的，来京城…”李队长闪烁其辞，突然发现两道阴冷的目光，突然就清醒了，就像平一凡说的，他就什么事也做不了，想到这，干脆也不考虑了有问必答。

“来京城是跟踪两个人，我们怀疑她们来京城有目的。”李队长突然觉得流畅地回答问题很舒服。

“发现了什么吗？”俞晓问。

“发现他们和一个年轻人接头，具体是谁为什么还不清楚，已经有人在跟踪了。”李队长答。

俞晓问：“跟踪的人都姓什么？是做什么的？”

“一个姓赵，是警察局的。”李队长想了想：“另外一个姓李，是五局的。”

“五局的人怎么会听你调遣？”俞晓这个问题自己也想不通。但前面李队长很诚实，现在可以问了。

“五局的人我肯定指挥不动，是他们景局长派他们支持我们平局长的，很多事情实际都是景局要求的。”李队长答。

“几年前你去抓一个学校抓一个叫俞晓的，是不是也是景局要求的？”俞晓故意绕了个圈问。

“是啊，后来没抓到景局还生了我们平局好大的气，都怪我…”李队长惭悔道。

“那…”俞晓盯问道：“前几年下手杀掉一个姓刘的警察，是你下的手吧？”

“那个不是。”李队长没有惊奇还是和前面一样回答：“那个听说是黄毛他们办的，我那会没抓住俞晓，正挨骂呢，平局没让我办。”

俞晓又问了几个问题，觉得李队长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站起来道：“谢谢你，说的很好。”

“不用不用…”李队长看见俞晓站起马上紧张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昏了过去，俞晓把李队长和女孩处理完，出门离去。

景隆，五局局长，这个人的来路需要好好了解下，俞晓想。他看下时间，离天亮已经没多久了，他没有回家，直接到了刘怡辰她们住的酒店，在沙发上眯上一会，就洗漱等她们出发。

梅议员介绍的这位老朋友叫梁宏渭，在高法工作，是一位资历很深的二级大法官，他在办公室接待了俞晓三人。

他认真听取了梅子的介绍，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现在南明的情况很难因为一两个人的怀疑而由国家机构进行大规模的动作，最少这个程序上是不对的，而现在怀疑的焦点也集中在警察局的态度和做法上，他建议梅子把相关资料保存好，等相关人员前去处理。

而处理则通过两个方式，第一是由警察总局出面，或者直接明着调查，或者以调任方式委派合适人员到南明任职，只到确认是否有问题存在，第二，由国家议会提议西府省的议会对南明市几个项目进行调查，分析，确认其合理性等。

而这两方面的工作由梁法官是完成，有些资料不能提前公示和说明的情况下，很多工作更多要靠人情去协调。

俞晓一直没有说话，站在梁法官的角度上，这几乎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站在梅子她们的角度上，这种程序也是必不可少的，也是没有选择的，但他现在越来越烦躁这些操作，这种流程，大量的精力，时间都耗费在上面，在这个过程中又会有多少新问题产生，谁都无法预料，所以，他不认可，但他也不愿在这些场合有所表达。

我也许应该创造一些自己的规则，世界规则，本就是人为创造的，俞晓想。

离开梁法官时，梅子把自己手中的资料给梁老留了一份，看到这里刘怡辰有些伤感，她握了握俞晓的手，俞晓的手温暖而有力。

离开了高法，俞晓接了个电话，然后高兴地说：“阿姨，姐姐，可能这个事情还有一条路，有多大作用我不好说，现在人已经到了酒店，我们去见他。”

三人加紧回酒店，因为酒店的大堂沙发上，坐着两个人，看到俞晓她们进来，立即站起来见面，俞晓给介绍：“这是王安，这个就是鼎鼎大名的全国有名记者宋中云。”宋中云名气很大，梅子她们也知道，忙热情地握手，因为担心在茶厅说话不方便，便直接邀请到房间里聊。

俞晓也没想到宋中云会来，尽管他和王安说时就有这个想法，毕竟宋中云是非常有名的记者，并且这个事并不是一件简单事，有可能没多少利益，还会有风险存在，没想到宋中云很快就到了，这让俞晓对他的好感增添不少。

宋中云听完梅子的简单介绍，没有说话，看到大家都看自己，笑道：“你们是在考试我吗？”

大家都笑，但每个人的意味不一样，王安是渴望，他希望宋中云接下来，并且带自己一起去做，风险他不计较，想做大人物，就不计较风险。

而梅子和刘怡辰的笑声中更多的是苦涩，经过了这么多事，她们也知道事情的复杂性和个人在争取努力时的卑微，因为她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组织，不知后面背景的组织，并且他们穿着合理的外衣。

俞晓也无所谓，他在看宋中云。

“问题的实质不是这几个人的意外…”宋中云擦擦眼镜道：“这个是延续出来的结果，问题的实质还是在屏山建厂的事，这个事情我确定告诉你们，我会一跟到底。”

“至于几个人的意外，毫无疑问值得怀疑，连续的偶然就存在必然。但现在这个不能下决断，需要通过调查才能出结果。”他补充道。

宋中云突然转头问俞晓：“陆记者，听说你被报社派到东方大学去进修，大约什么时候出发啊？”

俞晓猝不及防被问道，盯着看着宋中云道：“佩服啊，宋大记者信息果然灵通哦，事情刚开始你就知道了，不过现在手续还在办，最快也要到年后了。”

宋中云呵呵一笑道：“也该走了，你在各级领导都别扭，还有其他一些人也想你走原因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一点，你出去进修，报社多数人都会为你为自己高兴。”

刘怡辰一直没有插口，也没听俞晓说这个事，狠狠瞪了他一眼。王安则连忙祝贺俞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