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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靡三界 第五章 人之一生如昙花一现

“小宝宝,快快睡觉,月亮星星,云里睡了”楚林感觉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躺着,温柔的声音在唱着摇篮曲,楚林想挣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面前的人,想伸手用力抓取而眼前又变为一片虚空。

温馨的情景一闪而过,出现在楚林面前的是另一片情景“老板,给我来1瓶娃哈哈酸奶”一个小孩欠着脚,趴在门口的小卖店柜台前。

“好勒,小家伙,拿好哦”柜台前的叔叔温和的笑着说。咦?这个小孩不是自己么?怎么回到童年了?

楚林想走近一些,但是随着画面的闪烁楚林又看到了另外一片情景,是自己读小学时候,记忆中最深刻的部分。

“打死他,打”

“让你有娘生没娘教,打他”

“你们才是有娘生没娘教,不准说我妈妈”

“服不服?”

“不服,打死也不服”

趴在几个小孩身下的正是儿时的楚林,由于考试卷子需要家长签字,别人家孩子都是父母签,而楚林确是奶奶签字,因此招到同学嘲笑而产生的冲突,那一次给楚林感到痛彻心扉,自己不是没娘教,他比别人更想得到别人的尊重。

淡淡的光晕闪烁,一个婚礼现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男的身材中等而匀称,面目清秀穿着西服,面对着他的新娘端庄大方、温婉可人,随着一句“我愿意”两位新人甜蜜亲吻,将新娘拥入怀中,楚林的表情中充满了满足感。

在接下来的画面里,楚林分别见证了自己儿子的成长和婚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和幸福。随着画面一次又一次的变换,楚林也随着一天又一天的老去。

在弥留之际,所有的直系亲属在旁抽泣着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楚林,饱经人生沧桑了之后的楚林此刻非常的安详,面对死亡也十分的从容。

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

而此刻他也未曾揭开他那不为人知的身世之谜。交代了后世,闭上双眼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妻子儿子,唯一遗憾是此生没有见过父母。

这一幕幕的发生楚林感同身受,如同自己真的活了一世一般,“爸爸妈妈,儿子今生不能给你们尽孝了,但求来世能再做你们的子嗣”两行热泪从楚林褶皱的眼角处留出。

想起了奶奶临终前的嘱咐:“不得轻易的打开那个包裹”。楚林此生都紧守承诺,未曾越雷池一步,也未曾将他传于自己的儿子,只是在年迈之后,托人埋在了奶奶的坟前。

“奶奶,我马上就要见到您了”在心中默念着,脉搏已经越来越微弱,直到那上下波动的曲线完全变的静止。

楚林的一生就此结束了。

平凡的人生,没有波澜壮阔倒也滋润平和,没有惊涛骇浪却也幸福美满。

“不,不,不”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要得知一切的真相,我还要在一个恰当的时间里打开那个包裹看看奶奶给我留下的秘密到底是何物,无论是否平凡的度过一生,我只要真切的来过这个世界” 心里歇斯底里的怒吼一次又一次冲击着楚林的精神世界。

突然,楚林看到了一个满嘴鲜血,掉在地上的头颅对着他尖声的笑了起来,笑容是那么的恐怖,笑声是那么的刺耳:“你相信这车间里有鬼么?”。

一次又一次的追问使楚林狂躁不安“不,我不相信,在老子面前就算你是鬼,也得给老子跪下”。咆哮声中,楚林的双手紧握扣进肉里,一丝丝疼痛感传遍全身。

随着疼痛感的由来,楚林吃力的将眼睛睁开一丝缝隙,一缕阳光从窗外树荫的缝隙中散在了楚林的脸上,哎,人之一生,真的如昙花一现,可是这梦里的世界却如此的真切。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成长,在不知不觉中老去,真的应该不要留有遗憾,才能算得上是不枉度此生。

此时楚林正在医院的病房里,是个单间,几个公司高层领导和鲁班在病房内,看到楚林醒来,公司领导说道:“公司的厂房已经烧了,李旭刚的尸体也没有得到保全,公司已经发放了抚恤金,并且做了家属慰问,你已经睡了大半天了,说说你当天的所见所闻吧,你一会还要去公安局做个笔录,这个案情你脱不了干系”。

楚林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出来,看着领导们一个个惊骇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的时候,楚林只好耸耸肩说道:“不管你们信与不信,事实就是这样,对了,苏姐怎么样了?”

鲁班接话道:“她暂时还没有苏醒,但是并无大碍,别忘了领导交代的,要去市北公安局做个笔录”说罢,一行人鱼贯而出。

待人都出去之后,楚林在心中反复的斟酌这几天遇见的怪事。绝非是他认知中所能接受的,一幕幕的超脱于自然现象的事情接踵而来,饶是楚林心如磐石般坚毅也不禁泛起了一波波的涟漪。

“夜晚的202宿舍咀嚼声,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中邪,那么清晰的黄粱梦,这一切之间,会有什么内在联系么,如果真的有鬼,那么这次的目标是李旭刚,下次的目标,会不会是自己”喃喃的自语使楚林陷入了沉思。

楚林拿起手机,拨通了胖子的电话,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林哥,什么事啊,正睡觉呢”。

“胖子,我说这个工厂可能真的有鬼,你信吗”楚林淡然的说道。

那边传来胖子得意的声音:“我早都说了有鬼,你还非得去,现在吓的裤子都湿了吧?”

“去去,别贫了,昨天在我眼前死了个中了邪的人,我现在要去公安局做笔录了,回头打给你”。楚林淡淡的说道,又交谈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经过昨夜的“战斗”,现在楚林的形象简直是有些不堪入目,斑驳的血迹和被撕的破烂的衣服都是这一切真实发生的证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在医院边上的商城买了新衣服换上之后便启程往派出所去了。

边走边想:“来公司3天,钱倒是没赚到,倒是赔了一身衣服。”经过了一番周折“xx市北xx街道派出所”就在眼前了,跟执勤警察反应了来意之后,楚林被带到了一间谈话室里等待着给他做笔录的警官的到来。

不一会,电子门被刷开了,楚林回头便觉得是惊鸿一瞥,整个人都呆了数秒钟,因为这个“警察小姐姐”真的是太漂亮了。

乌黑的青丝卷成丸子头,清澈的大眼睛正在上下打量着楚林,高挺的鼻梁下一抹薄薄的唇不大不小的镶嵌在那里,白皙的皮肤配上那身英姿飒爽的制服,简直是说不出的惊艳,用2个字评价,就是不染,不染纤尘,不染世俗,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清纯。

看到楚林的样子,女警不由得笑了一下,示意他坐下。面对面坐下后,女警开先开口说道:“我是xx市公安局的民警,现依法向你咨询有关问题。根据刑事法诉讼法有关规定,你应该如实提供证据、证言,如果有意作伪证或者隐匿罪证的,要负法律责任,你明白了吗?” 说着拿出工作证据给楚林看了看。

楚林看到证件:邢微。警号xxx xxx。 随后楚林回复到:“我明白了”。

笔录过程中楚林将事情的每一个细节都如实的回答,听到楚林的回答,邢微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虽然他年纪不大,只毕业了1年,今年有只有24岁,但是他的办案经理还是不少的,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匪夷所思的案件。收拾好笔录和录音同步记录,邢微示意楚林不需要等24~48小时,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了警署,楚林想先回车间的现场看一看当时留下来的痕迹,马不停蹄的赶回工厂。

在地铁途中也是听到了各种议论纷纷,有的说机械厂闹鬼了,有的说是有人蓄意谋杀,总之这个案件还在审理中,楚林就有随时被传唤的可能。现在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人就是苏婷婷了,可是她目前还在昏迷中。

总之无论如何也要回一次厂房的事发现场。当他奔波着来到厂房想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时,眼前的厂房已是面目全非了,外壳的集装箱已经断壁残垣,里面更是一片狼藉,除了地上的血迹意外,现场已经看不到什么东西了,据说骨灰已经被处理过了。

“哎,死无对证了”楚林悻悻地低吟道。思前想后了一番,楚林还是决定先回宿舍等苏婷婷的消息,再斟酌一下接下来的需要做的工作。

最近发生的颠覆楚林人生观和世界观的事情太多了。他现在需要休息,更需要安静。寒冷的冬天傍晚,天还没有黑透,楚林一个人手插在上衣兜里在工厂的道路上走着,思考着整个事情的始末。突然他灵机一现,既然工厂都被烧焦了,那么自己也应该被烧死了才对啊,苏婷婷也应该被烧死啊。

但是为什么两个人都活着?这件事情疑点太多了。如果真的有鬼,为什么不讲他和苏婷婷一起杀死,而单单杀死李旭刚。如果没有鬼,李旭刚一系列的反常表现又如何解释?一个接着一个的疑点让楚林倍感迷惑。从兜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右手打开火机,左手在嘴边挡住寒风将烟点燃,吸了一口顿时觉得身体和心里上的疲劳减轻了不少。

不知不觉走到宿舍门口了,2层小楼还是如往日一般“蹲”在那里。随着“嘎吱”的房门摇曳声楚林进入了宿舍,顺着楼梯来到了2楼,这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宿舍2楼的灯具依旧没有到位。

这不禁让楚林大为吐槽这个公司的管理水平。开门进了屋子将外套脱下来挂在墙上的挂钩处,在床边坐了下来,“还有那个小白胖子,也怪异的紧,白天看着挺正常的,到了晚上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神出鬼没的让人捉摸不透”楚林心想着.

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楚林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好,是楚林么”

“是我,您是?婷婷姐?”

听着对方识别度超高的的声音楚林瞬间便就别出了打电话的人正是苏婷婷。

因为是公司统一管理员工信息,知道自己的电话也纯属正常。“是我,今天下午我醒来之后,应要求到警署做了笔录,警方将继续进行调查,我和你虽然暂时已经都脱离嫌疑了,但是仍然可能随时被传唤,还有,为什么那天小李子会突然那样?”苏婷婷动人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去取砂片之前还挺正常的,后来突然就中邪了一样,而且力大无穷”楚林回应道,紧接着楚林又问:“对了,婷婷姐,厂房被烧毁现在已经成为事实,那么为什么咱们两个却相安无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听你这么一说,这里面还确实有问题”说到这的时候,一向说话腔调充满诱惑和挑衅的苏婷婷突然变的严肃起来。

“嗯,既然能死里逃生,也算是大吉了,婷婷姐,要注意调理身体”楚林回音。

“真是走运了呢,你也是哦,惊吓过度需要静养,姐就先不打扰你了,改天找你一起吃饭。那就再见啦,小帅哥”再一次变回诱人的声音,而出奇的是声音中却夹杂了一丝关切,楚林答应了一下挂断电话。

楚林心想:“能在大火中存活绝非容易的事情,既然我们两个都没有死,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看来现在能够寄托的,就只有民警邢微了,第一现场警方也是看到了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是肯定找不到邢微了,正好公司给自己一周的工伤假,那就明天一早去警署询问好了。

如同在那黄粱一梦里遇见的一样,楚林不要平凡,他只要活的真切。其实现在的他完全可以不闻不问,一走了之,继续找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这不是楚林的性格,如果就这么走了,那他会一辈子活在这个阴影里走不出去的。要想救人,先要自救,如果真的有鬼煞作祟,那他至少也要尽一份自己的力量使更多的人免受伤害。

低头看一眼手表也快晚上8点了,拿起手机照明顺着楼道来到了水房,这次出奇的没有遇见付新,快速洗完之后,顺着原路返回时路过202宿舍,楚林顿时停了下来,上次在半夜的时候,就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吃东西的声音。

楚林把手中的水盆放在了地下,悄悄地将耳朵贴在门口上,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声音,正在楚林全神贯注的时候,身边有人突然用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楚林猛然转头看到的是一张煞白的面孔,没错,不是别人,仍然是那个欠揍的“红孩儿”付新。

付新用手比划了一个“嘘”的表情,然后拉着楚林来到了走廊尽头避开了202所在的位置。

看到楚林满是疑惑,付新谨慎的开口道:“这个屋子不吉利,不要接近,更不要触摸和进入。我建议你跟公司说换个房间吧,201和203已经没人敢住了”。

楚林看到付新一次又一次虚张声势吓唬自己的样子,不禁有些想揍这个毛头小子,随便搭了几句话,便回屋子里休息了。

躺在床上,双手背过脑后,枕着手掌回想着这几天的怪事,突然楚林想起了奶奶留下的包裹和交代:“如果日后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怪事,打开它或许有用”。

现在是不是时机呢?想到这里,楚林拿出了那个包裹,包裹通体灰色,用粗布料制作,大约有一个旅行包的容量,没有用拉锁封死而是用针线密密的缝合。不是很重,摸不出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楚林拿出水果刀,顺着缝合处刚要拆开,只听隔壁又响起了“呲、咔、呲”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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