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自己积点儿嘴德。”
“哼,那妞她就是个婊子,就我知道的,她得跟学校至少十个人睡过了,她要是不收钱,我还不说什么,可她每次完事儿都要钱,你说他是什么东西!”
我已经不想再听,上去就是一拳,眼看就要打到他的鼻梁骨,我停手了。
“告诉我那十个人的名字。我跟你,就算没事儿。”
“你这是想要给那婊子洗白还是怎么的,人都走了你这么做给谁看呢?装什么大尾巴狼。”
红毛在后面叫唤。
我收回的拳头,送给了他。
他捂着鼻子哀嚎。
林淼抱着膀子打量我,点了点头。
“我佩服你,余成杰,回头我把那十个人的名字给你,我等着看你!”
林淼带人走了,红毛不敢咋呼也走了。
我看了看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兄弟们,心中一暖,这些人虽然算不上是我的太阳,但至少,算是一缕阳光了。
“都回去吧。”
一个个杰哥杰哥的叫着都走了。
赵凯站在不远处。见我身边没了人,走了过来。
“你行啊余成杰,几天不见,像换了个人似的,都当上老大啦?”
“什么老大不老大的。”
我们一起骑车往回走。我跟他说了最近发生的事。赵凯连连叫好。
“你竟然打败了红毛,镇住了林淼,余成杰,你要火啊。”
“我就是不想再被人叫怂货。”
“那你也没必要真的把睡过李子涵的人都揍一遍呀,那你可得揍一阵子了。就算一天一个,也得一两个月。”
“有那么多?”我停车问道。
“那是,我高三那个表哥跟我说的,他们班很多男生都约过她。”
“草!”她一定是被她爸逼得无路可走了,才出此下策。
“所以我说啊,你这样值得吗?”
值得。因为我,李子涵的前途已经没了。我找不到她,也不想现在面对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赵凯说他现在已经不用每天去酒吧上班了,我问为什么,他支支吾吾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我心中纳闷,但见他不愿说,也就没多问。
没了手机,清净了不少,也能一心跟着老头练功夫了。我意外发现自己的胳膊上鼓起了肌肉,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头儿,被他好一阵笑话。
于是我更加努力练肌肉。在库房里竟然找到了单杠哑铃乱七八糟一堆东西,自己没事儿就练练。
我爸寄出的东西终于到了,我看着这一包衣服和日常用品,心中苦涩。从一以后,了无牵挂,孑然一身,还有什么理由不变强!
似乎应了化悲愤为力量这句话,我更加卖力跟老头儿学功夫,更加努力学习,当然,也没有忘记李子涵和王倩。
林淼很快就把他知道的跟李子涵睡过的人的名单给了我,他像是下了功夫,一共找了三十六个人的名字。
“准确吗?”我拿着名单心中苦笑。
“这是我能问到的最全的了,校外的我就管不着了。”
我竟然在上面看到了全校学习最牛逼的人的名字,梁亮。
梁亮是高三的,就快要高考了,每次考试都是全区第一,他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大学苗子,连续三年的奖学金获得者,所有老师都拿梁亮来教训我们,说梁亮是我们的榜样云云。
我以为他只是个书呆子,没想到他与李子涵竟然也有过一腿。
我决定先去会会他。
梁亮放学回家走的很晚,我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他走出来,白白净净,带着眼镜,背个书包,怎么看怎么是个书呆子。
“你就是梁亮啊。”我推着自行车跟在他后面。
“你是谁?”他抬头瞄了一眼我,然后高傲的扭过了头。
“我啊,我就是一差等生。想跟你讨教讨教。”
“讨教什么?”他停住脚步,扶了扶眼镜,假装很高深的看着我。
“讨教你是怎么睡了李子涵的。”我立在自行车边,看他的表情。
他愣了愣,砖头快步往前走,好像我要吃了他的样子。
“别走啊,我就想问问你,你睡了她几次,给了多少钱。”
“你有病,我不认识什么叫李子涵的。”他似乎觉得我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跟我说话,会拉低他的档次。
“几次!”我把自行车横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我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将来你可是要上名牌大学的,老师可都拿你当学校的骄傲,你不想横死在烂泥胡同里的话,最好告诉我。几次?嗯?”我有些不耐烦,最看不惯这种书呆子,仗着自己学习成绩好,平时不拿睁眼看人,老师同学谁都得让着他,偶尔一次学习下降,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为他着急。
“一次,就一次……”他吓瘫在地。我闻到了淡淡的骚味,低头一看,他竟然尿了.
我心中有种感觉油然而生,像是快感,但是远比快感来的舒服多了。
我松开了他的脖子,摘下他的眼镜,他老老实实坐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
“我就打你一拳。”我指着他的眼睛说,“就这儿!。”
“别……我求求你,别打眼睛,过几天就要高考体检了,我本来就近视……我求求你……”
他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我无动于衷。把他拉起来,呵斥他站好。
“我求你了同学……”他双手并在身体两侧,发着抖求我。
我抬起拳头,没有一丝犹豫,打在了他的脸上。偏离眼睛,打在颧骨上。
我承认我不够狠。
他被打的后退几步,才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低声哭泣。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挨了欺负的小女生。
“我只是……听说,谁都能睡,我就……给了她一百块钱,又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愿意的……”他边哭边说。
我骑上车子,飞也似的回了城郊。老头儿还在等我吃饭呢。
晚上,我拿出笔,把梁亮的名字划掉。
还有三十五个,不着急,一个一个来。
老头儿情绪有些不对,一整晚拿着那条不让我碰的软鞭喝酒。
“老头儿你是不是想师娘了?”
“今天是她的忌日。”
我能感受到师父的伤心,他一言不发,眼睛里满是血丝,像是哭过的。
“师父,那个……人死不能复生……”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老人家。
“行了你,那嘴笨的跟棉裤裆一样,还想来安慰我,赶紧回去写作业。”
“哦。”我望着师父手里那条软鞭,稀罕的不得了。
“等等。”他叫住了我。
伸手递上了鞭子。
“给你吧,你喜欢就是有缘,说不定这是你师娘的意思呢。我就说这个顺水人情,以后每年的今天朝着西边儿给你师娘磕个头。”
我立马朝西的方向跪下:“多谢师娘!”
鞭子终于到手了。我从书包掏出那把很久不用的匕首扔进衣橱,把鞭子小心装进了包里。
从今以后,这就是我的武器了!
身上的沙袋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斤,我已经么有什么负重感,于是又换了更重的。
老头儿很满意我的进步,说要教我学鞭子的用法,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的擒拿还没学好。
每天的跑步和马步是必修课,折腾完了,我还要自己练臂力和腹肌,饭量大涨,每每我吃饭的时候,老头儿看我的眼神都会特别慈爱。
我的心里,又射进了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