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年的时光飞逝而过,又到清明时节了,老王头带着一家三口来祖坟上上坟,好奇的雪松问起了他爸爸。
“爹啊!怎么咱家祖坟边上这个小坟堆没碑文啊,我该叫什么啊?”年少的雪松娇气的问着。
“那是你小姑的,嫁到别人家去了,这不死了迁回祖坟就不能立碑文了。”老王头说着用铁锹拍了几锹新土在上面,其实这就是雪松他亲妈啊,老王每每讲到这里都是一阵的心酸,看着一天天长大的雪松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欣慰,他想着雪松的未来一定要顶天立地,为自己逝去的亲生母亲报仇,但他又怕失去这个可爱的孩子啊,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实情,到那一天雪松还会认我这个爹么?
“爹?那……”雪松打破了老王头的思绪。但还没等雪松问出来他娘就把他拉着往回走了,每次都是这样,老王头会一个人留下来对着这个坟堆儿说上老长的一段话,没有人听清过说的是什么。
老王头一家上完坟往回走了,刚进村便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听说是常年盘踞在狼口峪的嗜狼族被另一个山上的土匪给搅了现在正四处逃窜呢。
“那好啊,咱们不用再担惊受怕的了。”村民甲
“是啊!也对,这些年嗜狼族可把我给吓坏了,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村民已得意的说着。
“那可不见得,新来的土匪有啥名号么?”老王头瞪着双眼问
“不知道,从远处能看到狼口峪里飘满了黑白旗。”村民甲说
“莫非是……”村民丙说到一半不敢再言语,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在县城里都狠的出了名的“黑白道”也就寓意地狱的黑白无常,听了都叫人寒意阵阵……。
“天哪!那咱们岂不更没好日子过了。”村民已
“是啊!看来咱们也得想想办法了,要不然这过的好好的日子又要被搜刮了啊!哎!”老王头把手被在身后,哀声叹气的说着,往家里边走着。
听到黑白道的到来,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大家都想着是去是留,去往何方如何留下来……
老王头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而此时村里很多人都卷了铺盖,带了生活用品拖家带口逃命去了,剩下个孤儿寡母,体弱多病的老年人还坚守在这里,这次大逃离让原本不是很热闹的柳高庄凸显的更加死静了。
“爹!咱们不逃么?那黑白无常可是不留情的。”雪松天真的趴在老王的背上问着。
“咱逃哪儿去啊!这儿三面环山的,唯一一条大路还通过狼口峪,你想这么多人一块逃那不是自己个儿往狼嘴里钻么。”老王头狠吸了一口烟说。
“哦!那咱们……”雪松迷离的双眼紧盯着老王头。
“咱们趁夜黑人静的时候走……那时候人少,天又黑好走!”老王头自信地说着。
天黑了,人也困得不行了,老王头坐在床边守着妻儿,看他们睡的真香,眼皮不停的打着颤,煤油灯昏暗的光线晃得老王头困意满满,可他还是强撑着,但是脑海里早就飘满了几年前遇见雪松亲妈的场景,慢慢的老王头终于坚持不住趴在床头睡着了,还打起了鼾声。
可世间能有几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能,白天从村里跑出去的村名全被逃散的嗜狼族的人又给拦回来了,十几个人用一根绳子绑着双手,后边被嗜狼族的人赶着,想跑都跑不了,在嗜狼族的严刑逼问下,得知了村名们的住址。其实柳高庄原本是一个挺隐蔽的村庄,三面环山离县城又远,旁人很难找到这个住所,谁知村民们弃庄要逃啊,得嘞被逮个正着,还连累了守村的村民们啊。
被逮到的村民带着嗜狼族的人往村里走了,个个脸上都被吓木了,早已忘记自己有多么丰富的表情,现在只剩下哭了,嗜狼族的还没进村,村里的狗就开始犬吠了,声音很噪,响天动地的,老王头被从睡梦中惊醒了,连忙跑出去看,一站上房顶便看见远处被火把照的通明,他吓得从房顶上滑了下来,顾不得疼痛,跑进屋抱起儿子,叫醒老婆就往山上跑。
没过多久嗜狼族的就进村了,一部分人看着村民,另一部分已挨家挨户的抢劫了,老王头躲在山上的草丛里看着山下村里的一幕幕,泪水不听使唤的往下流啊,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村里老多房子都被点着了,整个村子了响起了一片嘶哑乱吼声,血花四溅染红了稻草堆,染红了黄土地,染红了老王头的心,那一刻老王头彻底崩溃了,自己待了半辈子的村子,处了半辈子的邻里街坊就这样顷刻间没了,他妻子始终拽着老王头的衣角不放,她怕这一放手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就在他们一家人痛不欲绝的看着山下的惨景时,身后有一只手突然抓住了老王头,把老王头吓了一跳转过身才看见是山脚下老李家的闺女李香秀,比雪松小一岁两人从小在一块玩。老王头看到香秀满脸的血忙问:“闺女咋了这是?你爹呢?”
香秀哭着说:“我爹把我扔到山上就走了,去接我娘去了。”
“哦!孩子不急哦,你爹马上就回来了。”老王头拍着香秀的头说,香秀娘摊在床上好几年了,突然遇上这种事情跑也跑不掉,香秀爹肯定是先把香秀抱上山又回去救她娘去了,可这一去天知道能不能回呢!
直到天快亮了,嗜狼族那帮畜生走了,老王头才下山去找香秀爹娘,他心里明白找到也不过是两具尸体,想到这儿看着小香秀,老王头又是两眼热泪。
顺着山路很快老王头就来到了山下香秀的家里,但不幸的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大门敞开着屋里被翻得底朝天,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更可恶的是香秀娘也被糟蹋了,老王头扭过头去蹲在门槛上吸了一根烟,他不敢想回去如何给香秀交代,如何把这件事儿给骗过去,可是一切都无法补救了,他们人已经走了。
老王头找了个被子把香秀娘裹了起来,把他们俩人背到山脚下的枯树下给埋了起来,他在土堆边上给香秀爹点了一支烟,嘟喃了几句老泪横秋的返回山里去了,在回山的路上老王头的每次转身回眸都是一次割心的痛,他的泪水快要流干了,可是心还在止不住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