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超市里买了许多的巧克力,许多的果冻,许多的薯片,许多的鸡翅鸡爪,这些食物能给我带来愉悦的味觉。当我提着这一大包的食物搭着电梯直达家门时,我见到了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守在我家门前,他不说一句话就过来拥住我,然后用他薄凉的唇堵住我。我提着重物,在门口被他强吻,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划到他的唇里,冰凉冰凉。
“林一童,你哭什么?”罗易轻轻拭去我的眼泪,如哄孩子一样哄着我,甚至还拍了拍我的后背。
“罗易,你真的不是潜规则我吗?”
我看见他的眉目拧了一下,似乎有一大片的乌云漂过。他重重地箍紧我,在我耳畔轻轻呼气。
“林一童,直到现在为止,你没有问过我一句刚才在相约左岸的时候跟那个女孩子的事情,你甚至没有吃醋一下下,而且也没有打一个电话发一条信息过来,你说我多受伤。”罗易理直气壮地数落我,可是我怎么觉得特别特别不对劲。该生气的是我,该跟我解释的是他,该受伤的也是我,该打电话发信息的是他,怎么现在角色互换了,我没有能适应罗易的逻辑,果然我不适合与高段位的人谈恋爱,连事情的本末我都没能板直。
“罗易,你王八蛋。”我一抬腿踢了他一下,他闷哼了一声,我快速摸出钥匙开了门,关门之际,他的手还是伸了过来。我的力气没有他大,结果他一进屋就使劲抱住我不放,用脚关了门,迅速地将我扔进沙发,然后以非常暧昧的姿势压制着我不能动弹。
“罗易,你到底要怎样?我斗不过你,跟不上你的逻辑,没有能耐跟别的女人斗智斗勇,没有信心能让你对我死心塌地,现在我放弃行不行,你如果要玩我真的玩不起,你放过我行不行?”我近乎哀求地啜泣,听在自己耳里,是一番缠绵的低喃。与艾励分手,我没有哭过一场,甚至连小小的哀伤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气愤与难堪。可是现在,仅仅与这个男人相恋几日,我的情感就拉响了警报,提醒我需要适时地放弃,我怕深陷下去日后会没有勇气面对离别。
“林一童,我爱你。”他的眸晶亮,在暗夜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耀眼。
我别过脸去,不看他。就在我以为他会以刚才的攻势继续时,他却忽然放开了我,然后兀自坐在地上,靠住沙发。他从兜里掏出烟,点着了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重重地吐了出来。眼圈绕成好看的形状静静消失在空中,他说:“你第一次看我抽烟是在后楼梯,那个时候你对我笑得很灿烂,结果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是我经常看到那个男人候在公司楼下接你下班,你笑得那么开心,我在心里恼怒自己怎么可以对你产生感情,所以我试图与女孩子相处,或许我对你只是一时的迷恋。可是结果你知道吗,很难。我与别的女孩子相处时,老是会走神,会想起你撅着嘴怪我对你严格时的模样,还有你老是躲着我不敢看我的时候,样子有趣极了。我也检讨过,你不是大美女,不年轻保养得也一般,甚至还有男朋友,我怎么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呢。”
罗易又吸了几口烟,继续说:“一童,今日约我出来的女孩子是我父母中意的,与我家算是世交,我推托过太多次她的邀请,今***甚至搬出我父母来,我没办法只得应约,就在我跟她说清楚我有女朋友的时候你刚巧进来了,可是当我想上前拉住你介绍的时候你就走了,甚至还朝我们那么灿烂地笑。我真的以为你是一点也不喜欢我,不然你怎么可以看到我与别的女孩子在一起而一点都不开心的情绪都没有呢。我不敢给你打电话不敢给你发信息甚至不敢找你,我怕你依旧是那样子朝我笑,可是最后我还是控制不住来了。我想见你,很想很想。”
我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这么深情地向我告白,就连艾励也只是轻描淡写,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而罗易,让我忽然很揪心,深深地疼着。那些电影里出现的情节如放灯片一样一张张飞速地闪过,我的心暖暖地,罗易,原来你是爱得深沉啊。
“罗易。”我环抱住他的颈脖,将头靠在他的脑袋上,蹭了蹭。
“现在相信我不是想潜规则你了吧。”
“谁让你那么优秀,我毫无自信。”
“我的名字叫罗易,男,三十二岁,未婚,父母健在,谈过二次恋爱,均以失败告终。年收入30万人民币,有一套房产,一辆车,一些基金在投。这些是我的全部信息,很是普通的一个男人,或许皮相稍微好看了些,但是你总不能怪我长得好看对吗?”他笑吟吟地看我。
“罗易,你果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年收入有30万,我只得你的1/5,想想我天天替你打工,受你剥削,你还我血汗来。”
“好,我还你。那你不生气了,让我好好看看你。”他忽然温柔至极,托住我的脸,仔细地凝视。
我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灰头土面,皮相普通,毛孔粗大,黑眼圈怎么遮也遮不住。我一个抓着青春的尾巴不住地希望时光倒流的人,就这样陷入了罗易的美人计里,甘愿地不能自拔。于是我不由自主地覆上唇,密密地啄着罗易微张的嘴,然后深深地咬了下去。
换来他气急败坏地一句:“林一童,欠债肉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