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韵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冯越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顾暖。
“她很健康，至少现在看来，所以，胡韵，你不要担心。”
顾暖在家休息两天之后才去学校的，她的缺席，好像并没有对别人造成什么影响。
“顾暖，你好点了吗？”林静问。
“恩，好多了。”
顾暖甜甜地笑，习惯性地往后看了看，正好和许凉的目光对上，顾暖眼中闪过慌忙，然后又别过。
“聊聊？”
下课后，许凉轻声在顾暖身后说，顾暖挑了挑眉，许凉已经走出去，她叹了口气，也跟着出去了。
“许凉，你想和我聊什么？”
“你没有回去住？”
顾暖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所说的回去住，是她自己的那个房子里。
“嗯，我妈妈不放心我，所以我现在在外公家。”
她扬了扬自己还绑扎着纱布的手，意思是自己现在不方便一个人生活。
“我知道了。”
许凉说着就要离开，顾暖心中一紧。
“许凉。”她叫住他的名字，好像从来都没有那么认真过。
“怎么？”许凉好像从来都不会去多说一个字，他总是用最简洁的语言，一针见血地点明主题。
“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你愿意去a大吗？”
这是她这几天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她有病，她心理有问题，她需要心理医生的治疗，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和那么优秀的他去一所学校，一开始，她以为，她可以忘记自己的病，她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可是，这次之后，她知道，自己和哪些普通人，终归是不同的。
“顾暖，你感觉这么长时间来，我都是在陪你闹着玩吗？”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顾暖还在想许凉的这句话，一开始，她有过迷茫，不过，想通之后，她兴奋，从来都没有过的兴奋，就好像一个哭着的小女孩得到了一颗糖果一样，很开心，很幸福。
接下来的两个礼拜顾暖一直都在外公家住，她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去找冯越接受治疗，她很配合，配合的让冯越都有些不习惯，不过，渐渐的，他好像发现了顾暖的秘密。
“冯越叔叔，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
顾暖又再次来到了冯越的家里，冯越正在看一本书，顾暖看了看书的名字，人格分裂症，她匆忙地别开自己的眼睛，然后在冯越的对面坐下。
“你最近的心情不错，而且，状态很好。”
“我想快点好起来，想快点和冯越说说再见。”
“小丫头这样很伤人心。”
“嘿嘿，开玩笑的了，我们开始吧，我等会还要去复习呢？”
这是第一次，顾暖在冯越恩面前提起学习的事情，冯越挑挑眉，想到了前段时间胡韵说过的，顾暖好像开始认真学习了。
“暖暖，你最近成绩怎么样啊？”
“嗯，还行吧，虽然还是全校倒数第一，不过，我的分数是进步了的。”
顾暖说的理所当然，冯越听了她说的倒数第一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这个丫头的心态还真是好，倒数第一名都说的这么的理所当然。
“你有想上的大学吗？”冯越就像是聊家常一样，顾暖也没有怀疑。
“嗯，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哦，是哪所大学？”
“a大。”
“a大？”冯越被震惊到了。
顾暖看着冯越的反应，撇了撇嘴巴，她早就知道他一定是这种反应。
“对啊，冯越叔叔，你是不是也感觉我在痴心妄想？”
“不会，怎么会呢，有梦想总是好的。”
“就是，梦想嘛，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你说对吧。”
顾暖眼睛眨呀眨的，特别漂亮。
“嗯，那加油！”
顾暖从冯越这里离开的时候是七点钟，她看了看时间，然后打了辆出租车不一会就来到了她自己的家里。
乘上电梯，顾暖翻看了一下自己的书包，电梯门一打开，她没有回自己家，而是来到了对面，按响了门铃，可是却久久没有人出来开门。
顾暖有些失望，她转身回自己的房子，然后拿出手机，给许凉发了微信。
“你没在家？”
五分钟后，许凉给了回复。
“嗯？”
“你不在家吗？”她又问了一遍。
“嗯，我在外面陪我妈吃饭。”
许凉这次回复的挺清楚，顾暖点了点头，丢掉手机，然后去洗了个澡。
再次拿到手机的时候，她发现她的手机有五六条未读信息，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电话都是胡韵打来的，顾暖按了回拨。
“妈妈。”
“嗯，我在自己住的地方。”
“放心，我没事了。”
“嗯，妈妈早点休息。”
挂断和胡韵的电话后，顾暖才点开了信息，有林静发给她的，还有……许凉的。
她赶紧点开和许凉的聊天框，许凉发了两条，第一条是已经回家，第二条是三个问号，顾暖勾勾唇，眼珠转了转，然后站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嗯，里面是一个吊带裙，外面还有一个睡袍，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把睡袍扔到了床上，然后拿起书就跑到了许凉家门口。
不一会，门就被打开了，许凉穿着一身家居服，正在擦头发，顾暖想，他应该是刚刚洗过澡，他看了看顾暖，然后转身径直走进卧室，顾暖跟在他的后面，把门关上，坐到了他家的沙发上。
待许凉从卧室出来，手中果不其然地多了一件毛衣，顾暖二话不说从他手中拿过然后套上。
“许凉，马上就要期中考了。”
想到这个，她就头痛的厉害。
“嗯。”
“我这一个月也没有学到什么，所以，就只能靠这一个星期好好的努力努力了，所以，许凉，你会帮我的吧？”
顾暖跪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微微靠近许凉，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清香的沐浴露的味道，嗯，真好闻。
“顾暖，你是属狗的吗？”
许凉冷冷地开口，顾暖撇撇嘴，嘿嘿地笑了笑。
“不是，不过，许凉，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当然，这是真心话，她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嘴巴有些裂开，露出白白的几颗牙齿，特别可爱，许凉只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干渴，他视线闪了闪，轻咳一声，然后起身走向了冰箱的方向。
“呵呵，许凉害羞了呢。”顾暖在心中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