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前世的九幽阁会为穆臻宇所用,也就能说得过去了。可是穆臻言为何要用九幽阁的身份联合穆臻宇造反呢?
按照身份,就算是需要九幽阁的身份作为掩饰,也该是穆臻宇才是啊!
毕竟,穆臻言可是镇北王与心爱王妃所出嫡子,就算是谋反成功,坐上皇位的也只会是穆臻言!
雪朦胧心中思绪万千,穆臻言却是神色不变,无辜道,“公主忽然公然向为夫告白,还扬言下嫁,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为夫也十分不解,故而迫不及待前往京城一探虚实。借用九幽阁主的身份,不过是行个方便……”
雪朦胧不信,“你不认识九幽吗?”
穆臻言不在意她信不信,仍旧是笑,“认识!”见雪朦胧面色一亮,他接着道,“我们一起喝过花酒,抢了一次花魁,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
雪朦胧:“……你撒谎!”
穆臻言无辜脸,“他戴着面具,我怎么可能认识呢?那一日着实有些吃亏,早知道我也该戴着面具去抢花魁。所以,我后来学聪明了,一旦不想被人认出来的时候,就模仿他的行头,没想到还挺有用的!”
雪朦胧眯起眼睛,忽地咬住他,“世子可知,调戏公主是什么罪吗?”
穆臻言乐意同她玩这种追逐游戏,抬手勾住她的脖颈,将人拉入怀中,深入地吻她,“夫妻情趣,何罪之有?”
雪朦胧冷笑一声,忽地抬腿,将人一脚踹下床,刁蛮之气不减,“知错不改,罪加一等。”
穆臻言从地上爬起来,雪白寝衣染了灰尘,他毫不在意地拍了拍,笑得风流倜傥,“公主真是无情,用完了就丢?”
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在洞房花烛夜互相试探,打起了嘴仗,穆臻言看似浪荡不羁,说话却是滴水不漏,无论雪朦胧怎么试探,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反倒是险些被她绕了进去。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丫鬟焦急的声音,“世子,不好了,月主子忽然腹痛如绞,似有中毒之象!”
穆臻言收起玩笑神色,匆忙披上外衣,就要夺门而出,雪朦胧翻身下床,径直将人拦住,“站住!今日是你我洞房花烛夜,若是你此时离开,明日必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穆臻言毫无方才轻松神色,脸色冷了下来,“公主,人命关天,让开!”
他推开雪朦胧就要走,被人拦腰抱住,身后那人声音娇软,“至少,我不想让太子哥哥担忧。”
穆臻言身体一僵,眨眼的沉默之间,外面的声音更加焦急,他沉了面色,毅然决然地掰开雪朦胧的手,头也不回道,“公主,我去看看便回。”
这一看,怎么可能还回得来?
雪朦胧冷笑一声,“不必回来了!”
穆臻言脚步微动,手停在门把上,声音有些抱歉,“公主,对不起!”
话音刚落,他的手便被人覆上,雪朦胧握住他手心,同他五指相扣,微微一笑,“我和你一起去!”
穆臻言目露震惊之色:“……”
半晌,他牵住她手心,勾唇,“好!”
翌日一早,太子便听说消息,铁青着面色一路闯进了龙飞月的院子,语气不善,“世子呢?”
雪朦胧穿着得体地协同穆臻言出了卧室,笑意如出一辙,“太子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雪芮之二话不说便朝着穆臻言挥拳而去,“穆臻言,你敢这样侮辱我的十一?”
新婚夜,竟然带着雪朦胧来照顾他的小妾?
简直是岂有此理!
穆臻言不闪不避地挨了一拳头,倒是让雪朦胧和雪芮之纷纷愣住了。
看着他脸颊很快青紫起来,雪朦胧这才恍然惊醒,连忙把人拉开一步,“你怎么不躲?”
诚然,她方才是想看笑话,所以才没有及时阻拦太子,但她知道穆臻言武功高强,定然能躲得过啊!
谁想,这人竟然站着不动?
穆臻言冲她温柔一笑,俨然一副好夫君的派头,柔声细语,“昨夜劳烦公主陪我奔走,委实是为夫过错,这一拳,是为夫该承受的。”
雪朦胧敛眉,心中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不想让雪芮之担心,便笑着挽着他的胳膊,嗔道,“你傻不傻?我既是世子妃,月侧妃中毒也是我该管的后院之事,本是我分内之事,你又何错之有?”
穆臻言握住她的手,抵在唇边轻轻一吻,“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雪朦胧一脸幸福地靠在穆臻言怀里,温柔又体贴的模样,真真是惊掉了太子的眼珠子!
简直没眼看!
当日,雪朦胧安抚了太子之后,东宫銮驾便要启程回京,太子是一国储君,不能离京太久,如今见木已成舟,雪朦胧心意已决,他除了言辞警告穆臻言一番,也别无他法。
城门口。
镇北王有军务在身,便由穆臻言陪同雪朦胧亲自送太子离开,穆臻言骑在马上,遥遥看着兄妹二人话别,眸中神色未定。
良久,太子銮驾启程离开,雪朦胧饶是再心志坚定,也不由得红了眼眶,“太子哥哥,保重!”
雪芮之眸含热泪,背对着他们挥手,随后一扬马鞭,疾驰而去,溅起一路烟尘无数,迷了雪朦胧的眼,通红不已。
“公主,莫哭!”
穆臻言打马上前,忽地伸手将人捞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嬉笑一声,“出嫁从夫,公主眼中,从今以后,当只有为夫一个才是。”
雪朦胧嗤笑一声,抹了眼泪,回头瞪他,“世子未免太不公平,你光是那后院美人如云,更别提那花街柳巷之中的红颜知己又有几多,怕是平日要看得眼花缭乱了……你,竟要我眼中只有你一个?”
穆臻言眼眸含笑,风流肆意,打马回城,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舔了一下,引起她一阵阵颤栗,他很是满意,“纵有美人如云在身旁,从今以后,我心中可只有公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