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霂城刚接电话,那边就传来孟琼琚急哄哄压低声音的呼唤。
他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就要训斥,“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宁莫如!”她压抑着兴奋,“宁莫如来风铭了,你不是要查他俩的关系么?”
本来让孟琼琚去风铭只是一时兴起,这个丫头还真抓到把柄了?
秦霂城眸子微微眯起,思索良久后颔首应了,“你先看着人,我马上过来。”
“行!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公司就没人了,您从后门进来,我带您溜进去。”
当孟琼琚鬼鬼祟祟的把一脸嫌弃的秦霂城带到办公室的时候,风铭外面办公室的人已经走光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黄昏暮霭,只有纪风铭的总经理办公室灯光还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从百叶窗中透出来,投影到秦霂城脸上,半明半灭。
她不敢打草惊蛇,外面连灯都不敢开,只塑造出静悄悄的没人氛围。
秦霂城似笑非笑地靠在门口墙角上,看着孟琼琚耳朵紧贴着门,屁股翘得老高,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去。
她集中精力想要听听里面两人在交谈什么,急着想要找到宁莫如出轨的铁证。可是偏偏这办公室的门窗隔音效果都很好,那两人也小心谨慎,偷听了小半天竟然什么都没听见。
孟琼琚急得抓耳挠腮,眉头蹙起,转身冲着秦霂城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也来听听。
秦霂城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回过头看着秦霂城那副永远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得暗中抱怨,这到底是谁要查明真相啊?
行,您身份高贵,不屑于听墙角,我来!
“纪风铭,你不解决这个事儿让我怎么办?”
孟琼琚微微一笑,谢天谢地,里面两人似乎起了争执,声音顿时高了几个分贝。宁莫如愤怒骂出声,隐隐约约传到孟琼琚耳中。
过了一会儿,又是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在反复打转,宁莫如焦虑又无奈的说了什么。
她听的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秦霂城”、“发现”、“以绝后患”等词。
声音太轻,录音也没用,孟琼琚灵机一动,轻轻拨开了百叶窗,拿出手机对好摄像头打算照个照片也算是留证了。
“咔擦”一声,闪光灯意外亮起。
突如其来的闪光灯让里面的人顿时警觉,“谁?”纪风铭的低吼这回倒是听的清清楚楚。
孟琼琚脸色一白,忘记关闪光灯了!
脚步快速接近,很快就要打开门一看究竟,孟琼琚心头一跳,拉着后面那人的衣角转身就跑。
她做八卦记者时就以跑得飞快著名,凭借这半个月摸清楚的公司地形,带着秦霂城七拐八拐的随便开了一扇门就跑进去。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跟着,幸好灯光很暗,对方应该也看不真切。
这是一间废弃了的仓库,零零散散的放着几个箱子,布满灰尘。
两人靠在门后,孟琼琚脸色苍白,不停地祈祷纪风铭不要发现自己,不然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然而上天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脚步声逐渐的在门口停下,有纪风铭的声音响起。
“你别担心,我会找到那个人的,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跟踪我?”
趁着门外两人说话时,孟琼琚翻了翻那几个仓库中的大箱子,其中三个都堆满了杂物,只有一个空的,躺下一个成年人绰绰有余,两个就实在牵强了。
她深知秦霂城不喜和别人接触的臭毛病,硬拽着他指了指箱子,“你躺进去,我去引开他们,你等下找机会溜走。”
秦霂城觉得现在的情况简直糟糕透了,他一世英名可能即将毁于一旦,唇线紧绷,拉住了转身就要走的孟琼琚。
微抬下巴,硬邦邦的问:“那你暴露了怎么办?”
孟琼琚只道是秦霂城担心她被发现,会把他供出来,不假思索地回答。
“哎呦我的祖宗啊,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供出来的,我要是实在圆不过去,你大不了重新找个卧底就好了。”
扯开秦霂城的手,门口已经传来门把扭动的声音,她心急如焚,额头上滴落大滴大滴的冷汗。
门推开的前一秒,不料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拥住拦腰一翻,一阵天旋地转。
孟琼琚反应倒也快,顺手就把箱子给关上了,封闭的空间中只剩余他们两人低浅压抑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