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的过了几天后,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康桥镇一家生着火炉的废弃工厂内,大局筹备完毕,阿诚手底七八个身材魁梧健硕,一脸凶相的手下神情俨然的站在门口看场子,我和毛霜在场子的里屋聊天。
没过多久,工厂中拴着的一条体形硕大的黄毛藏獒发出了犬吠之声,七八辆面包车相继停在了废弃工厂门口。
随着车门的打开,三十多好号打扮光鲜亮丽,一副社会上流人士派头的男男女女纷纷从面包车上下来,他们手里皆是提着一个换好筹码的黑皮箱。
阿诚一脸热情的带着一行人进了废弃工厂的屋中,招呼他们在昏黄灯光照射下,摆放着麻将,扑克,和骰子,牌九的赌桌上坐了下来。
狐媚女子带着七八个穿着制服,模样俏丽的女服务生给众人上茶,负责招呼赌局,收各个赌桌上的水钱。
这时里屋的毛霜听到动静后,她冲我招了招手,语气清冷道:“走吧,跟我出去看局吧,越大的局越是鱼龙混杂,很容易出现老千,所以你得把眼睛擦亮一点,不由给任何人以可趁之机!”
我朝毛霜点了点头,随即跟着她走出了里屋之中,在场子中四处转悠抓老千。
毛霜扭头对我低声道:“你别老是跟着我,去看一下扑克区吧,看看有没有人藏牌,换牌之类的,要是有的话不用给任何人面子,直接抓出来就是了!”
“好的霜姐,我这就过去!”我应了一声,踱步朝扑克区走了过去。
此时的场子内搓麻将声,摇骰声,赢了钱激动兴奋的呼喊声,输了钱的叹息声等各种嘈杂喧嚣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看着场子中一个个上流人士肆意玩乐,完全没有平时风度的场景,不由冷笑一声,不由想起了孙老头曾所说的一句话。
“人的本质就是一种动物,而贪婪便是人的本性,任何人摘下面具后都会露出凶恶的嘴脸来,区别在于有的人善于伪装隐藏,有的人将本性暴露无遗罢了!”
没过多久,我走到了扑克区,发现三个潮州人和三个上海本地人在玩炸金花。
两方人叽里咕哝的说了半天,我听的一头雾水,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孙老头曾说过,“广东人会打算盘、湖南人霸蛮、江西人温和、东北人豪爽、湖北人聪明、河南人善变,潮州人比较团结;南方人相对北方北方人而言,心眼比较多,所以北方人多外出打工,而南方人经商的比较多!”
我看着赌桌上的潮州人之间不停的嘀咕着,像是在交流着些什么。
三个上海本地人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只是小声的交流了几句,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一个个稳如泰山,气定神闲的模样。
一个染着微红头发,留着刘海的美女服务生给赌桌上的众人发完三张牌后,双方人都开始掀开底牌瞄了一眼,不过第一圈没人弃牌,均是等待看谁先说话。
染着微红头发美女从兜里摸出一个骰子扔到桌面上,出现一个五点,一个潮州人将一摞十个一千的筹码扔了出去,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开口:“不好意思了,牌不小,一万!”
轮到另外两名潮州人说话时,他们两人皆是会心一笑,皆是毫不在意的跟了一万筹码。
我心想这潮州人手中发到大牌就故意抬牌,这也太坑人了,不过对面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头顶头发根根直立的上海人却是丝毫不在意,他用手整理了一下发型,低声骂了一声小赤佬,然后随手扔出了一摞筹码。
其他两名上海人中一个人一看手头上的上牌面不大就弃牌了,另一个则是在继续跟牌。
在跟了三圈牌后,桌上的筹码汇聚了18万赌资,潮州人一个弃牌了,一个人还在帮忙抬牌,而上海人这边除了身穿白色西装男子还在跟牌,其他人都弃牌了。
就在第四圈牌烟开始时,一个烫着卷发潮州人突然捂着肚子,一脸痛苦表情道:“操,吃错东西了,我得去趟厕所!”
说话间,烫着卷发的潮州人起身朝厕所走去,一瞬间,赌桌上的人皆是将目光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身材肥胖的潮州人朝身旁另一个一脸精明模样的潮州人迅速飞出去一张牌。
几乎只是下意识的,一旁的我伸手抓住的飞在空中的牌,霎时,那个身材肥胖的潮州人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堪,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久久不语!
赌桌上的人在短暂的愣了愣神后,另外两个潮州用一副怨毒的目光看着我,身穿白色西装男子一拍桌子站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对一旁带人守在门口的阿诚一脸愤怒的大喊。
“诚哥,你过来一趟,这里有个潮州佬出老千!”
阿诚闻言带人走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问道:“小秦,这是咋回事呀?”
我踱步走到阿诚面前,将一张红桃老a递给他道:“潮州人出老千,被我抓住了!”
阿诚从怀中掏出一根凤凰叼在嘴里,身后一个小弟立马上前点燃,他抽了一口烟朗声道:“谁啊,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我阿诚的场子里出千,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我伸手指了指刚才出千,身材肥胖的潮州人,一脸平静道:“就是他刚才飞牌,被我抓住了!”
阿诚吐出一口浓重烟雾,他扭头猛然一拳砸在身材肥胖潮州人的脸上将其砸晕了过去,扭头对身边几个看场子身材魁梧的小弟道:“把他拉下去,按场子里的规矩行事!”
随即两个身材魁梧男子便将出千的潮州人往场子外拖,另外两个潮州人想起身阻止,不多被阿诚的手下死死按在了座位上。
不消片刻,场子外传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之声,赌场中的众人都是面色一变,不过随即一个个脸色恢复如常,继续赌博娱乐。
剩下的两个潮人听到惨叫之声后,均是面色阴沉的看了我一眼,全然没有了玩牌的兴致,纷纷坐到休息区休息。
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看了我一眼,随手将两个筹码扔在了桌子上当作小费,然后坐在座位上一边悠然的抽着雪茄,一边等待着新的赌客的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