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打开醉风楼的门,清晨乳白色的浓雾扑面而来将她淹没。
“空气真好。”云想不得不感叹,醉风楼位于一座小山的山间,四周树林围绕,林间开满春天的花,遥遥看去,如人间仙境。周围适当距离分布着其他同学们的住宅,彼此有礼貌的互不打扰。
笑笑从一边走来,手里空着。正当云想诧异早餐呢,有一个大姐姐从远处缓缓而来。
“我们是隔壁天香楼的,我们小姐想邀请您一同进餐。”大姐姐向云想说明来意,“天香楼住着钟家的二小姐钟玲小姐,我们老爷与贵府还有不少交情呢。”
笑笑扯了扯云想的衣袖,低声说:“我们家的佣人中午才能到学院里,早餐没人准备。”
云想只能应了钟家的邀请。
走不远,就看见隔壁的天香楼,房子外面种满了奇怪的绿色花朵,长得像月季,但是确是白里透绿的。
“这是绿蔷薇,我们家特意找人栽培的,野地长不出这样的蔷薇。”楼上倚栏而坐的少女向下探头,看到云想甜甜的报以一笑。
“谢谢您的邀请。”云想向她施了个礼,她慌忙起身,:“使不得,使不得,快请云小姐进来!”她向下人说道。
想必她就是钟玲了。
当云想近距离看见她,云想不得不感叹,千金大小姐果然每一个都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宝物,每一个从出生起就被呵护着,供奉着,长大后就变成了仙女,根本不需要修仙,她们宛然就是仙女了。
“您能应邀真是太好了。”钟玲邀请云想坐下,仆人将菜肴呈上。云想看笑笑讷讷站着问钟玲能不能为笑笑也准备吃的。
钟玲温婉一笑说:“当然。”心里顿时对云想的好感升了一个坡。
她很早就听说云想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对谁都是爱理不理,像一块千年的寒冰,不仅冰冷可怕,还会把周围的人冻死。可见到本人才知道那只是道听途说,本人不仅随和有礼,还很会照顾人,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云想的心思却不在钟玲身上了,以云家在修仙界的地位,是所有人都想攀附的,这样适时的讨好对她来说敬谢不敏,反正她们不可能在她身上收到什么好处的,多年的职场生活已经让她暗知人际交往的黑暗了,有时候她还会特意使用这种黑暗。
虽然说每一个人的未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但是起跑线这个东西真的太重要了,要是她没有云永这个声震八方的父亲,她在这个世界连岚山学院的门槛都摸不到。
用罢早膳,钟玲很热情的邀请云想由她来领路参观岚山学院,云想正好有兴趣了解一下这修仙是怎么一回事,欣然答应了。
她同钟玲做上马车,由自家醉风楼为起点开始参观。
云想为钟玲的细心暗暗折服,她由醉风楼为起点,为的就是让云想熟悉路程。
“山里露水重,我们早上都不会起很早修炼的,修炼的时间都是中午开始,到晚上结束。”钟玲说,她细心的给云想讲解,“夜晚是最重要的修炼时刻。”
“这里是大堂,开会的地方,一般来不了几次,旁边是敬武堂,练武的地方,年终会有武试与仙试,仙试是最重要的,要是不合格,会被遣送回府。”钟玲说,“岚山学院有三个派系,日派,月派,与星派,日派即靠吸收日之精华修炼,使用炎的仙法,月派即皓,星派即璨。”
“三个派系各居一个山头,互不打扰,只有年终的审核大会才会聚到一起。”
车停了下来,两人下车,是在一处非常幽静的山谷入口处。
“这是要去哪儿?”云想打量了下四周,四周长满了兰花,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看过去绿油油一片,她想,要是开花的时候,这几十亩的兰花花海会是一个怎么样壮观的样子。
“这是良玉先生的住处,我们就是要在这儿学习的。”钟玲说,她向前做了个请的姿势,“良先生不喜欢车马声,所以我们都是在这儿步行进去的。”
云想稍微有点印象,在昨天那一个盛大的欢迎会上她好像被拉到一个男的面前跪了好久。
叫良玉,是个很年轻的家伙,传闻是个天才,二十岁就达到了先生的高度,但是对成仙没有追求,整天一副无欲无求的丧气脸。岚山学院花了大代价把他请了进来,云想对他挺好奇的。
步行不久就到了良玉府上,他府上只留了一个佣人,偌大的府邸一个佣人根本管不过来,更别提还有那么一大片兰花海了。府前的草坪都好久没打理了,落叶落了一地,显得十分荒芜。
“来的真早,把地给我扫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远远给她们丢了两把扫帚。
“这...”钟玲犹豫的看着云想。
云想看了看四周,一个有着死人脸的人从楼里走出来,手上拿了个水杯,往大叔那一扔又回去了。
这一脸死相的就是良玉,那个大叔就是他惟一的佣人了。
云想叹了口气,幸好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扫个地她还是能接受的,毕竟在以前,学校是每天都有值日的,就当做是素质教育了。
钟玲一脸震惊的看云想很自然的拿去扫帚就开始劳动了,手脚僵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扫地对一个小姐来说是一个何等大的耻辱!这明明是佣人做的事情!
震惊的不只是钟玲一个人,还有一旁的大叔,他见良玉带了那么多界学生,这是唯一一个拿起扫帚的学生,还是一个女孩子。
良玉放下微微拉起的窗帘,没做声,心想暗叹,云家的教育可真不一般。
“你做什么!”
恶狠狠的一声怒吼响起,云想手里的扫把被猛地扯开。
“痛!”云想痛呼,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错不急防,一下子扭伤了手腕。
“你在做什么!”一张愤怒的脸出现在云想身后。
“你干什么!”云想痛苦的皱着眉,手腕已经肿起来了。
“你怎么!”他看见了云想的手,“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她的愤怒平息了下来,想要伸手去握云想的手,被她“啪”一声甩开。
“程修,你做什么?”大叔听到了争吵,暴躁的分开了她俩。
程修一双金色的眸子冷的发亮,死死盯着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