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有急于解释唯一的意思,而是充满兴味地问郦漪,“丫头你又为何选禁咒呢?”
“我选了炼器。世人不皆道,想要练好器那就最好学禁咒术吗?”
“呵呵,现在竟然还有人这样说啊。”老者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想当初我禁咒术也是一门深奥的技法,其存在本身就极为强大,又何须依附着炼器而存在呢?”
禁咒术和炼器不是依附关系?听到这让郦漪挑了眉,没有出声打断。
“禁咒术当初可谓是荣极一时的存在啊。能帮助炼器师锻造出品质更好器物只是其中一种功效罢了,其更令人胆寒的是那强悍的攻击和坚固的防御。”
“这禁咒既然这样强大,又怎会只剩下前辈您一个了呢?”如果禁咒真像老者说的这样强横,那修炼的人必定是很多才对,又怎会是如今的景象呢。
“我也说了禁咒只是荣极一时的啊。为什么会变成你现在所看到的样子,还是多年前的一场旧事了。”
“由于禁咒的修习者中曾有一位近乎毁灭人世的存在,因此让人们产生了对禁咒的忌惮。大陆仲裁会决定让人们不得修习禁咒,于是修习禁咒的人就没了,没了后继者的禁咒自然是地位一落千丈。”
人们一向对自己无法掌控的事物充满了忌惮和恐惧,这样的行为郦漪自然清楚不过,但是,“大陆仲裁会是什么?而且大陆已经禁止人们修习禁咒,那您又为何存在于此呢?”
“大陆仲裁会是审判威胁到大陆和平安宁的存在的机构。里面的人都是大能。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机构。”
“而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仲裁会里有个之前受过我的恩惠的人,在一次围剿我的时候,让我诈死以便逃跑获救。”老者想起了那些已经被害的好友,眸色中翻涌着痛色。
“而三清学院之所以还有禁咒系的存在,其实也算是名存实亡了。其他的老师都被驱赶走了,只剩下我一个。而每一个进入学院的人都不能修习禁咒。如果想修习禁咒的人,都会以各种名义不得修习,我在这其实就像软禁一般。”
“那我选了禁咒不能修习吗?”眉头微蹙,她是真的对禁咒好奇,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没人选禁咒了,大概是自己的家族都有所警告过。
“丫头,你也算是这么多年第一个选修禁咒的人了。之前选择是因为不知道禁咒的事情,现在知道了我想问你你还想修习禁咒吗?如果你想,老夫自有办法让你修的禁咒。”老者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郦漪,想要她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郦漪沉默许久没有回答,老者眼里的期许也渐渐暗淡,在老者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郦漪嘴唇微勾,朱唇轻起,“我选择的东西自然不会有所改变。”
突然得到郦漪回答的老者,眼里蹦射出闪亮的光彩,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等待多年的苦尽甘来。
“丫头,你、你可愿拜我为师。我奇浔定会倾其所有教你、护你。”奇浔的语气真挚,让人无法质疑,失去亲人的郦漪心间动容。
纤手握住桌面上的茶壶,茶水缓缓从壶口流出,恭敬地将茶杯递给奇浔面前,老人的手有些干瘦,此刻双手已经颤抖不已,几次接不住茶杯,郦漪却没有丝毫的不耐,依旧恭敬地端着茶。奇浔终于拿稳了茶杯,郦漪掀开衣袍双膝跪于地,行三叩首,“师傅,您以后就是郦漪的亲人了。”除了村里的老人之外,她就没有碰到一个真心待她的老辈人了。
“好,好。看来我禁咒一脉上天不绝啊。”看着恭敬地跪地的郦漪,奇浔不禁老泪纵横。
“师傅,我一定会努力让禁咒重现光辉的。”想起禁咒因为一个人,而遭到几乎全灭的结果,郦漪承诺道。
“师傅,你打算怎么解决我学禁咒的事?”
“我会找院长说不再在禁咒系待着了,让他放我到学院后山的竹屋里过完后半生就行了,让他别让人打扰我。不过这可能会委屈了你,日后若要见我可能要从密道去竹屋了。”
“竹屋是师傅建的?”听到密道郦漪问出疑惑。
想起竹屋的密道,奇浔流露出了追忆的神色。“那是你师母建的,从这间屋子到那边的。”
师母?郦漪心中一跳,似乎接下来有什么不好的事,果然奇浔接下来的话印证了这一想法,“你师母她不在了,我找不着她了。”眼眶有些泛红显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放下过。
“师母怎么会不见?”有些惊讶所听到的事实。
“当时仲裁会的人追杀我,你师母她和我一起,但是她当时却说要分开行动,两个人的目标总比一个人好,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过她的消息了。”
“师母她的名字是?”或许她以后能找到师母也不一定啊。
“苏箐眠,很好听的名字。”追忆了一会儿奇浔回过神对郦漪道,“丫头,你以后晚上到这里,通过讲台底下的密道就可以到竹屋找我修习禁咒了。”
“不过丫头,在禁咒还未重新现于世间之前,若非紧急时刻切不可擅用。免得招致不必要的祸端。”
“徒儿明白。”
“好了,你来这里的事情恐怕早已被人知晓,现在还是早些回去吧。晚上再来找我。”
“徒儿先行告辞。”恭了恭身,郦漪便离去了。
“老天爷啊,本座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来了。”彼时的老者已将身上的宽大斗篷褪去,露出了清瘦的身影,逆光而立,为老者披上了金纱,目若深潭掀起层层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