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忽然下降,几缕徐徐拂来的晚风也变得冷入骨髓。
赵厐高四人汗毛倒竖,皆不约而同的感到一股从脚底、直至蔓延全身的冰冷。
眼瞳晃动着难以抑制的惊惧,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赵厐高缓步后撤回到他的三名保镖身旁。
“高哥,这名小孩有古怪。”其中一名保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童童。
“对,确实有古怪。”赵厐高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喘着粗气。那一瞬间,如坠恐怖深渊,那突如其来的冰冷,让他现在仍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坐在地上的童童突然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身为称霸市南野虎盟的四当家赵厐高及他的三名精英保镖竟被吓的慌忙后退两步。
“叔叔,哥哥说要我跟你要一样东西。”童童抬起小脑袋,一如最先那般甜脆悦耳的稚音,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望向赵厐高几人。
除了一双大眼睛仍旧有些死寂灰白外,刚才得阴森与令人身凛的寒冷却诡异消失不见。
声音的稚嫩及气息的变幻让赵厐高微微一怔,与身边保镖对视,四个人同样疑问出现在心中,难道......刚刚的是错觉??
晃了晃脑然后定神望去,仔细的对着童童看了又看。发现就如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一样,稚气缠绕的可爱精灵。
真的是错觉??
由于此刻路边灯光昏暗,他们并没有发现,童童的两只眼眸,映照着灯光,反射的是一种如恶鬼般死寂的瞳光。
“叔叔。”见赵厐高几人一直愣站着,没有回答自己,童童小嘴一撅,脸颊一鼓,不满的稚音从口中吐出。
“啊?”
赵厐高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见童童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心中暗笑,弯下腰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小朋友,你说吧,跟叔叔要什么东西。”
“这个!”一双大眼睛扑闪抬起,纯真的童音飘出,童童娇嫩的短指伸出指向赵厐高的左手。
“啥?”微愣神,赵厐高低下头看向童童小手所指的位置。
“哈哈。”略微出神,赵厐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左手抬起在童童眼前晃了晃,然后右手指向左手无名指上的那颗虎头形状戒指,笑道:“你要这个啊?!”
“嗯。”童童很是用力的一点头。
“呵呵,”赵厐高呵呵一笑:摸摸童童小脑袋,笑眯眼道:“小朋友,这个东西可不能给你。”
“哦。”轻应一声,似是失望,似是委屈,童童脑袋慢慢低下。
“哈哈哈。”赵厐高咧嘴大笑一声,接着一拍胸脯,道:“这个戒指不能给你,不过你要其他的话可以跟叔叔说,叔叔保证......”
声音戛然而止,赵厐高突然双眼瑟缩,嘴巴微张,一双脸庞荡动着难以相信与如见鬼神般的惊骇。
赵厐高身前的童童歪着脑袋,本细腻娇嫩的皮肤此刻却呈现着如白纸一般的惨白,双眼仿佛被眼白填充,灯光下折射出一种诡异的死灰色。小嘴微启,两只小虎牙外探,唇角勾勒着一抹浅淡笑意。
可就是这抹浅淡笑意,却让赵厐高等人浑身僵硬,像是看到了死神的嘲讽。
彷如实质的阴森扑面而来,将赵厐高几人包囊。如置身冰窑的寒冷,似身处鬼府的阴森,让他们身躯不自觉的战栗。
“不给我,那童童自己取了哦。”童童眨了下眼睛,声音未变,依显稚嫩。但配合此刻的气息却像幽冥地狱的一股阴风拂过,让赵厐高等人浑身一凛。
“等......等下,我......”赵厐高磕巴着嘴,艰难出声,到了这时,他就算再傻,也能看出面前的孩童绝对有古怪。
然而他的话还未完全说出,一声尖锐至极的嘶啸,突兀划破夜晚的安静,在这处清幽之地炸响。
“呀————!”如降世恶鬼,尖啸声从口中奔啸而出,几乎撕裂睡梦人的耳膜。
面孔骤然狰狞似兽,带着嘶声,带着缠绕全身的阴煞,小脚点踏大地,童童炸射而起,僵扣鬼爪划动,暴然撕向赵厐高几人。
“保护高哥!”其中一名保镖一声大吼,强提口气,右脚一抬,夹杂刚猛力量的铁腿狠狠甩向童童。突如其来的异变让他差点乱了阵脚,还好来得及反应,这一脚虽然仓促,却绝对强势,他有足够的自信一击将这名‘看似’凶煞的孩童重创。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残酷。
袭涌而来的铁腿即将触碰童童身躯的时刻,滞空中,童童娇小身躯猝然不可思议的旋起,略过他横扫过来的腿。身躯反转,左手五指幕然僵直,如五只钢钉,刹那没入他的侧腰,随后死力一攥,狠辣撕扯!
噗——拉扯声几近刺耳,碎肉鲜血抛飞,腹部之间隐约可见煞白骨头,狰狞的就像是被野兽的獠牙撕咬过。
“啊!!!”凄厉惨叫再次打破沉夜,让刚刚被童童吵醒正想再次睡下的人们浑身一颤,倦意十足的大脑瞬间清醒,惊惧的抬眼看向窗外。
腹部传来的剧烈痛楚袭卷全身,这名保镖脚步虚浮,惨叫的同时拼命往后撤去。
砰!脚尖点地,如子弹擦击地面,一道残影晃过,本在三步之外的童童陡然出现在这名保镖面前。毫无停歇,一道阴毒灰芒眸中闪过,惨白的右爪裹挟仿似来自地狱的阴煞暴然刺探。
保镖一双眼瞳猛然扩张,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袭来的恐惧占据了全身,想做出反应却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只鬼爪在自己瞳孔中越来越大......噗!直至一声回荡在大脑的闷声响起。
哧————
令人发怵的森然撕扯声中,这名保镖的整个脸庞被童童那还不够他嘴巴大小的爪子完全撕下。
“啊———!”让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幕然扩散。
一张脸庞,惨白的面部骨头外漏,血红的牙龈,镶嵌烟渍的黄齿,随着面部皮肤的抽离全部展露无遗。
鲜血渗下侵染全身,血肉模糊的面孔,残缺不全的躯体,就如正在炼狱遭受酷刑的狱囚。
保镖一边凄惨哀嚎,一边竭力绷紧身子,以此来抵抗那种全身被撕裂般的巨大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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