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跟你睡一间房的意思!”
季轻舞很想把上面那句话吼出来,可是一对上男人深邃邪肆的眼,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哀嚎,羞愧的捂着脸,“算了算了,你随意吧。”
破罐子破摔,反正她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男人发出一声意味莫名的轻笑,抱着她出了徐妈的卧室。
连步子,似乎都轻快了些。
刚走到楼梯口,男人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响了好几声,他都没管。
女孩从男人怀里抬头,手指戳戳他的胸,“你手机响了,不接吗?”
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也说不定是墨柒染一个人在房间没等到他,打电话过来催。
“不用。”男人脚步不停,长腿三两步跨上楼梯,往右边拐。
季轻舞看清他前进的方向,“我的房间在那边。”
“你这样子一个人睡,我不放心。”
“可是……”墨柒染应该还在他房里吧。
“放心,我从来不强迫女人。”
明明是最温和的一句承诺,听在季轻舞耳朵里却说不出的邪魅狂狷。他那句话的潜台词仿佛是说,还没有哪个女人,值得他墨锦辰用强。
女孩撇了撇嘴,罢了,他如果真要对她做什么,她睡哪间房都差不多。
而且,她也实在不想回自己的房间。
可是踏入墨锦辰房间的那一刻,季轻舞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了。
不过紧张之余,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愣了愣,墨柒染不在?
想来也是,如果她在的话,墨锦辰怎么会把她带回来。
男人把她放在床上,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季轻舞飞快的躺下,拉过被子把自己一裹,滚到床另一侧贴着床沿一动不动,“我累了,先睡了,晚安。”
看着把自己裹得像只蚕蛹一样的女孩,男人薄唇边儿的笑意忍不住加深了一些。
铃声再度响起,男人掏出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张秘书带着点着急的声音,“墨总,我刚刚调取了别墅的监控,发现夫人并没有离开别墅。您确定……夫人离家出走了么?”
“人找到了。”墨锦辰回眸扫一眼睡姿僵硬的女孩,声调里染了一缕笑,“你们可以回去了。”
张秘书愣了好半天,才把他这句话消化完,“好的墨总,那我跟顾少说一声。”
墨锦辰正准备掐断电话,那头就传来顾予笙怒火中烧的咆哮,“墨锦辰,你大半夜耍着我玩儿是不是?”
“你不是,挺乐在其中么。”男人不为所动,说完这么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顾予笙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表情几度变换。
然后一把抱住张秘书哭诉,“老张,墨锦辰那王八蛋欺负我。”
季轻舞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
她一直都有认床的习惯,搬到御景湾之后,花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才勉强适应。
奇怪,昨晚她怎么好像一点都不认床了。
翻身爬起来,洗漱过后慢慢走下楼。
一晚上的休息,她的脚已经没那么痛了,只是伤在脚背,走路的时候和鞋面摩擦,还是会疼,所以她走得格外小心。
“夫人,您醒啦。”徐妈端着一笼刚出锅的小笼包从厨房出来,看家她,笑眯眯的招呼。
季轻舞同样笑着打了声招呼,目光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没发现要找的人,“徐妈,墨锦辰呢?”
“先生一大早就走了,好像是老宅那边来电话,柒染小姐生病了。”徐妈一边说,一边将小笼包放在餐桌上。
不愧是真爱啊,一听说生病就急急忙忙去看。
不像她,垂眸瞄一眼缠着纱布的右脚,没有人会在意。
徐妈的手艺很好,季轻舞一向觉得好吃,可是今天松软香甜的小笼包吃在嘴巴里,突然没了滋味。
草草吃过早饭,季轻舞背着书包出门准备上学。
走出门口忽然想起来,昨天老师说今天要带他们去公园写生,要带画板,于是急急忙忙转身,准备回去拿画板。
谁知太着急,没注意刚才出来站在门框旁边,脚咚一声撞在门框上,疼的她忍不住弯了腰。
“夫人,你怎么了?”徐妈见状,慌慌张张的跑过老扶住她。
季轻舞小脸煞白,一想到时间快来不及了,摆摆手道,“不小心撞了一下,没事。麻烦你去书房把我的画架拿来,我今天写生要用。”
“真的没事吗?”徐妈还有些不放心,她明明疼的脸色发白,额头都在冒冷汗了。
季轻舞扯出一抹明媚的笑,“真的没事,你快去吧,我时间要来不及了。”
徐妈见状,这才松开她的手,转身上楼去拿画架。
她一走,季轻舞立马变了脸,皱着眉把右脚的鞋子脱下来,就发现脚背上的袜子沁着一抹艳丽的红。
刚刚那一下,的确是撞得狠了。
“夫人,画架拿来了。”
徐妈的声音响起,季轻舞手忙脚乱的把鞋穿好,面上又摆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谢谢徐妈,那我先走了。”
“夫人?”
“嗯?”
“您真的没事吗?”她的脸色,让徐妈始终不太放心。
季轻舞摆手,“真的没事。”
“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别忍着。”
季轻舞,“……嗯,知道了!”
转身时,忍不住红了眼眶。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司机一路把车开到校门口,季轻舞有点方,“还是开去平时那里吧,这里……太扎眼了。”
“先生吩咐了,夫人脚受伤,让我把夫人送到校门口。”
季轻舞默,真是难为他,一边忧心墨柒染的病,还要关照司机这么一句。
咬咬牙,推门下车。
她的脚确实很痛,早上那一撞已经出血了,再从隔壁街走过来,伤势加重就不好了。
刚下车,季轻舞就感觉不少好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她一直刻意伪装的低调,今天之后恐怕不复存在了。
把画板挂在肩上,季轻舞一边为自己默哀,一边顶着巨大的压力进入学校。
刚进教学楼,身侧忽然传来一道温雅好听的男声,“小舞。”
听到这个声音,季轻舞的身子倏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