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收拾好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子刚回到房间,辛愿就愣住了,不由自主的两腿发软,握着钥匙的手用力过度,泛着惊恐的白。
厉南城闲适的坐着,一边唇角微微勾起,目光却凌厉的盯着她,像是要在她身上扎上几个洞,“我倒是小看了你,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唐九夜。”
辛愿微微颤抖着,她后退,却撞倒了一名保镖钢铁一般的前胸,一圈保镖密密实实的把门前堵得死死的,她已经无处可逃。
厉南城笑的越发肆意:“玩的开心吗?”
“没有、我没有……”辛愿迟疑的往前了一小步,道:“厉总,我会尽快离开h市的,真的,我这就走,求求你放过辛家吧。”
“陪唐九夜睡了一觉,就赚够离开的钱了?”厉南城冷笑一声,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你以为找到了靠山,我就不敢动你?”
大手一把抓起她的头发,狠狠的甩到一边:“辛愿,你怎么下贱的像狗一样,看到谁都摇尾乞怜?”
辛愿倒在地上,心一寸一寸的沉下去:“是,我下贱,厉总,杀了我也会弄脏你的手,就当我是个流浪狗扔了吧?”
“呵。”厉南城冷笑一声:“我改主意了,既然你不走,那就永远都别想走,留在这里一辈子当狗!要是被我发现你偷跑,辛家和你那个弟弟就都等着完蛋吧!”
辛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哀求道:“不要,求你不要,我不跑了,我留下来任你报复,不要动我弟弟,求你……”
灯光一暗,原来是保镖们进了小屋,将灯光都挡了个严严实实。
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涌进来十几个壮汉,瞬间显得压迫感十足,辛愿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停的往角落里瑟缩着,顾不得疼痛,哀求着:“你们要干什么?”
“那群酒囊饭袋满足不了你,我就给你找了些能干的来。”厉南城翘着二郎腿高高在上的坐着,笑容邪佞:“这几个保镖各个身强体壮,比方才包厢里那群孬货可强多了,辛小姐要不要试一试?”
辛愿的眼睛惊恐的睁大,他竟然让她跟保镖……
“不行的,我会死的……”辛愿蜷缩成一小团,拼命的摇着头。
“安琪就是这样死的!”厉南城冷眸一缩,厉声道:“安琪受过的苦,你也要尝一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怎么上女人不会?”
保镖们蠢蠢欲动,却又有些畏首畏尾,直到厉南城大吼一声,这才七手八脚的将辛愿按在地上。
辛愿惊恐的乱叫,“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救命,谁能救救我”
没有人应答她,没有人会救她。
安琪死了,她活着,这就是她一辈子的孽,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永远要背负着厉南城的怒火。
“厉南城,安琪在天上看着你,她不会喜欢这样的你!”
领带被卷成一团,塞进她的嘴里,扬手重重给了她一巴掌,“不要提安琪,她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厉南城沉声道:“好好‘对待’辛家三小姐,若是她还有一口气,你们自己知道后果。”
这是让他们把人做到死的意思?
辛愿瞳孔涣散,嘴里呜呜的叫着,什么话都被堵住了说不出一个字,厉南城走出了小房间,门扉缓缓合上,也将她所有的希望全部打落尘埃。
兜兜转转,她还是逃不过如此的命运。
她绝望的想,唐九夜说的对,别人可以救她一次两次,可终究不能每一次都能及时赶到。
她错就错在,一厢情愿的爱上了厉南城。
从小到大,所有的高兴和伤悲,幸福和屈辱全都系在这一个人身上,落到如此境地,是她自作自受。
如果她的死能让他消了气,放过辛家,那么,就这样吧。
辛愿闭上了眼睛,不再反抗。
安琪,你带我走吧,等去了天堂,我亲自给你道歉,赎我的罪孽。
一墙之隔,厉南城听着隔壁的声响,一口气灌下去半瓶最烈的威士忌,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震的烟灰缸都跳起来,又重重落下。
咚咚咚,门被敲响。
他拧眉:“谁?”
“厉总,我来给您送酒。”
彩竹端着托盘,上面放着酒保精心调制好的各色红酒,穿着一套大红的旗袍,声音甜的发腻:“厉总,这是我们夜宴新上的酒,叫‘醉生梦死’,您尝尝?”
一抬头,一张明艳的小脸浅笑吟吟,素手端着高脚杯,送到他面前,忽而双手一颤,酒杯倾翻,鲜红的液体全洒在他的裤子上,女人“哎呀”惊叫一声,话里却一点抱歉的语气都没有:“真是对不住,都是我不好,我给您擦擦……”
厉南城眼神一眯,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抬了抬,借着粉色的灯光看清楚她的脸,“在哪儿整的?”
这张脸,像极了安琪。
还没恢复好就迫不及待的想来爬上他的床?
夜宴到底是夜宴,消息灵通,心思巧妙,更是了解男人。
彩竹轻轻一蹙眉,百般可怜:“厉总说什么我听不懂,人家本来就是长这个样子的呀,虽然比不得玫瑰那张脸倾国倾城,但也说不定厉总您会喜欢……唔……”
下巴突然被狠狠捏起,疼的她直皱眉。
厉南城手中用力,看着她这张跟安琪相似的脸慢慢的扭曲,变形,心底漫过一丝嫌恶:“滚出去!”
彩竹被扔出了包厢,狼狈不已,捂着脸逃走了,经过辛愿房间前的时候,却陡然间停住了脚步。
听说她是厉总的前妻?
这口气,不出不快!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推开了房门。
一股光亮照射在辛愿的眼睛上,刺的她慢慢睁开眼睛,而后慢慢愣住,僵化。
逆着光站着的,是大姐?
大姐,你真的来带我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