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的时刻,救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顾梦希赶紧凑上前去,发现是薄司城来电。
眉头攸得一紧。
“顾梦希,这通电话应当你来接比较好。”带着几分威胁,脸色苍白的顾倾心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
要知道她还在生理期,身子本就虚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见顾倾心仍然死鸭子嘴硬,男人们使出了加倍的力气,将她压的死死的,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折断。
顾梦希眼珠咕噜转着,催命的手机铃声击垮着她的心理防线,思量再三,她叫停了男人们的动作。
“你们都住手,放她走。”
“可是她打伤了我们兄弟……”
“别废话,听我的,放她走!”
瞪了顾梦希一眼,顾倾心捡起手机,提着裙子仓惶而逃。
慌乱中,顾倾心一出门就撞到了一个男人,只顾着闷头逃命,对不起都来不及说出口,只留下一道匆忙的身影。
男人被撞了个趔趄,表情几分微妙,盯着她逃窜的身影良久,突然起身跟了上去。
顾倾心一口气跑到宽阔的马路边,站在路灯下才稍稍松了口气。
见没人追上来,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平复一下心跳,她才拨通了薄司城的电话。
“回家了吗?刚才怎么没有接电话?”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薄司城那道没有温度的声音。
趁着会议的空隙,他特意打电话问候,顾倾心的未接让他有些恼火。
此时此刻,即便没有温度的言语,对顾倾心而言,都能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她顿了顿,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云淡风轻地回道:“刚才在跟朋友逛街,现在准备回家。”
“哦,半小时之内务必到家。”依然是命令式的口吻,说完便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嗯,知道了。”电话那头已经听不到她的哽咽。
妈妈告诉过她,遇到事情只会哭鼻子的女生是没有出息的,重生后的顾倾心更是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抬眸,硬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
顾倾心,要坚强。不坚强没人替你难过。
吃一堑长一智,沉下心来的顾倾心盯着半截的裙子陷入沉思。
就这么衣衫不整的回家,被薄母发现,肯定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谩骂。
当然,同样不能被薄司城发现端倪,否则,他一定会将她揉碎吧。
担心裙子会被顾梦希拿去做文章,顾倾心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车来到了商场。
这件裙子是薄司城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顾倾心一直穿的小心翼翼。
来到专柜前,顾倾心地毯式的搜索着,期盼可以买到一模一样的裙子。
“小姐,您是在找这件吗?”导购小姐心思缜密,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心思。
顾倾心眼中一喜,重重地点点头。
“谢谢,正是这件。”
换上新裙子,顾倾心在试衣镜前仔细地打量着,除了尺码有些偏大,其他地方完全相同。
“小姐真是幸运呢,这款裙可是今年的热销款,仅剩下最后一件了。”说话的功夫,导购小姐已经将她的旧裙子打包好递了过去。
顾倾心迟疑片刻,随意道:“这件裙子已经坏了,麻烦您帮我处理了就好。”
重生后的顾倾心的确变聪明了,已经知道销毁证据了,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从商场出来已经快要九点了,按照薄司城口中的半小时内到家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嗯,顾倾心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只是连老天爷都不眷顾她,等了良久,一辆的士也没有出现。
顾倾心只好先徒步向前走着,隐隐约约中,她总是感觉身后有人尾随。
可当回头之际,却空空如也。
一连几次,皆是如此。顾倾心干脆一步三回头,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难道是自己疑心太重了吗?
若是图谋不轨的坏人,趁着冷清无人的街头,早就可以急不可耐地动手了。
尾随了这么久却迟迟不现身,也许对方并没有敌意吧。
顾倾心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彼时,一辆的士仿佛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停到了顾倾心的身旁。
“请问你是顾小姐吗?”的士司机探出脑袋问道。
顾倾心身子一愣,而后弱弱地点点头。
“有位先生致电要我送你到薄家公寓。”
“请问是哪位先生叫的车?”
“这个不清楚。”
顾倾心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能准确的说出薄司城的住址,除了薄司城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吧。
顾倾心二话不说便钻进了车里。
躲在暗处的男人看着顾倾心安全上了车,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回到薄家的时候,刚好十点,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顾倾心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少爷,夫人。少奶奶回来了。”管家的声音落地,顾倾心风尘仆仆地站到了大厅。
气氛有些微妙,出乎意料的平静,薄母与薄司城双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尤其是薄司城冷冷的黠光,直叫顾倾心后脊梁发凉。
“迟到的一小时内去了哪里?”薄司城幽幽地开口,像是在审讯犯人一般。
“打不到车。”言简意赅,顾倾心前所未有的淡定。
薄母从头到尾地打量起她,同样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莫非顾梦希还能说谎不成?
原来,顾梦希担心事情败露,便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顾倾心离开不久,她便一通电话告诉薄母,顾倾心在酒吧与小混混纠缠不清,还被撕破了裙子,形象一落千丈。
薄母对顾梦希的话向来深信不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准备当着薄司城的面拆穿顾倾心的真面目。
“女孩子家不要总是回来这么晚,传出去岂不是有失身份?成何体统?”准备了满腔的怒火没有派上用场,薄母只好简单牢骚几句,便起身回卧室了。
顾倾心正准备转身离开之际,薄司城像发现什么似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