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九儿站在偌大的梅林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片梅林这么美,白欧子肯定花了很多心思来栽种它们,才让它们开的这样茂盛,可惜了,他这一走,这里不日就要变成荒地了”,随即话题一转说道,“不过咱们怎么出去啊!”
古龙或寒用着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敲着左九儿的脑袋一下,“才过多久就忘记银狐可以指路了?不过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在府中给你种下这一模一样的梅林。”
左九儿白了他一眼说道,“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你再使劲敲,我就傻了!梅林我不要,看着会瘆得慌,容易想起这里的一切,回头让我想想要种些什么好,当做咱俩的爱情结晶。”说完她一动嘴将银狐从她的袖口中喊了出来。
古龙或寒直接就拉上她的手跟在银狐的身后出去了这片梅林。
“这里是司幽国的境内,你要不要买一些什么带回去?”古龙或寒提醒她道。
左九儿看着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摇了摇头,“不必了,没什么可买的。”
子白恰好在这个时候赶来了一辆马车,古龙或寒扶着左九儿进了马车,他也随即走了进去,子白就临时当起了马夫。
正在马车行走时,突然有一路人追着一个女子在逃跑,子白立马停下马车,对着轿子里面喊道,“是月见。”
左九儿听到月见的名字立即就掀起了帘子,当看到逃跑的正在月见时,她立马就跳了马车,不顾形象地朝着月见跑过去,古龙或寒不放心也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左九儿抱着朝她扑过来的月见,深切地看了她一眼,心疼地将她的碎发往上面捋了捋,又拿出随身带着的方巾给她擦了擦脏乱的脸颊,这才看起来稍微干净些。
“九儿,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月见抱着左九儿就哭成一团,左九儿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该早点过去找你的。”
“把她给我交出来!”追赶过来的一路捕快对着左九儿呵斥道。
月见抽泣着哭腔,满满的委屈和害怕,紧紧地抓着左九儿的袖子躲在她的身旁,左九儿赶紧将她藏在她的身后,对着捕快问道,“看你们的装扮应该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为首的黑脸捕快嘲笑道,“她是弱女子不假,可她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连卢员外的荷包也敢偷,你若再阻挠官府办案,小心连你也一块抓进去,治你一个包庇犯人,影响办案的罪名!”
“我看谁敢动我的女人!”古龙或寒往那里一站,面上的严肃让左九儿都有些心怯,浑身没带一件兵器却能让人看着害怕,周遭散发的冷气还着实让对面的捕快也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
为首的捕快谨慎地问道,“敢问爷是混哪条道上的?”
古龙或寒正要说着,左九儿赶紧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而是从她的腰间拽下了腰牌,亮出了她公主的令牌。
令牌上显眼的‘怀素’两个字让捕快们瞬间就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属下不知道是怀素公主,多有冒犯,求公主见谅。”
“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走吧!”左九儿开始赶着他们。
黑脸捕快却看了看其他人,有些为难地开口说着,“不是属下不肯走,卢员外那边不好交代啊!您看是不是让属下先将这个女子带回去,等回头案子结了,属下再把她亲自给您送过来,属下可以保证她一定不会少一根汗毛。”
“你这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了?”左九儿指着他的头反问着。
古龙或寒又过来拉着她,眼神朝着周围瞥了一下,“就跟着去看看吧,别在这里。”
左九儿也扭头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有好多人围着圈看着这里,想必怀素公主在聂容朝过世的消息他们还不知道,那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一会被怀疑再不能脱身,就坏事了。
左九儿故意清了清嗓子说道,“那行,你们前面带路,我把月见给你们送过去。”
“好嘞。”捕快笑着赶紧起来开路,左九儿一行人就跟着走了过去。
正在走路时,古龙或寒压低声音问着左九儿道,“你怎么不让我表明身份呢?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死了,一会到了官府,万一有人知道,会有麻烦的。”
左九儿也低声地回着古龙或寒说道,“我知道三个国家之间不可以随意来往,若是你刚才表明了身份,他们是会对你有所忌惮,可是更多的是怀疑你来这里的用意,还有聂容朝那边也会怀疑你私通别国,两遍都不讨好,干嘛让你表明身份。”
古龙或寒笑着说道,“我家九儿真是长大了,连思考问题都这么透彻了,只是咱们需要速战速决,处理完以后赶紧回去将你的身份表明。”
左九儿点点头,“知道了。”
很快就到了官府,卢员外已经坐在衙门的一侧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等着,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贵妇人,看那年龄和装扮,感觉像是卢员外的夫人,听到一声惊堂木拍桌子的声音,左九儿才赶紧将脸扭过去。
“堂下何人?”黑胡子叉叉的县老爷坐在正中间的案桌后面,严肃地问着左九儿一行人。
捕快赶紧过去悄悄地对着县老爷说道,“老爷,她是怀素公主。”
“怀素公主?”县老爷赶紧从椅子上下来,恭敬地跪在地上说道,“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一旁的卢老爷也慌了神,还是旁边的夫人对着他的后背就拧了一下,他才赶紧跟着夫人一起跪在左九儿的面前,而这一切的小动作都被古龙或寒看在了眼里。
左九儿开门见山说道,“县老爷不必客气,本公主过来就是想看你审案,月见这一件事你好快去解决,本公主还要出去游玩呢。”
县老爷赶紧说道,“既然月见小姐是公主的朋友,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是不是卢员外?”
卢员外接收到县老爷发来的眼神,连忙点点头道,“是是,县老爷说的是,不就是一点小钱么,本员外多的是,不在乎的。”
说着那位夫人还瞪了一下员外,员外赶紧把眼神垂下来,一副害怕的样子。
左九儿连忙说道,“那可不行,审还是要审的,不能因为本公主的身份就不审了,而且,本公主觉得这件事情不一定就是月见的错。”
事到如今,县老爷也只好整理了他的官帽,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左九儿和古龙或寒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就听得县太爷说道,
“堂下月见,你说你为什么要偷卢员外的荷包?”
月见跪在地上说着,“没有,没有,我捡到荷包的时候确实就是这样的,里面一文钱都没有。”
卢员外没有说话,反而是旁边的夫人说道,“你偷钱还有理了?你在路上捡到荷包,再还给我家老爷的时候,里面恰好就没钱了?这事情会这么巧?”
月见急红了脸说道,“就是这样的,捡到荷包的时候里面确实没有钱。”
县老爷看着双方各执一词,也没有办法决定谁对谁错,古龙或寒直接开口说道,“大人,现在的问题就是在于,卢员外的荷包里到底有没有钱,你怎么看?”
县老爷看看卢员外,又看看月见,还是拿不定主意。
古龙或寒继续说道,“卢员外的胸前看着有一枚丝巾的角,一直替夫人装着方巾,你们的感情还真的好啊!”
卢员外一听到‘方巾’两个字脸色瞬间就变了,员外夫人直接将他的身体扒拉过来,从他的胸前掏出了那条粉色的方巾。
“好啊你,这是谁的?是哪个狐狸精的?”员外夫人举着方巾问着员外。
员外低着头就是不敢说话。
古龙或寒替他解围道,“看那方巾的成色,应该是新买的吧?是不是员外忘记了将钱拿来买方巾了?才导致了这样的误会?”
“是是。”卢员外双手一拍说道,又对着他夫人解释道,“是为夫糊涂了,这是新买的方巾,给你的,你不是说过你的方巾都旧了么?这不我给你又买了条新的,你不把它拿出来我都给忘了,误会,误会一场。”
员外夫人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拿着方巾看着,却没有那么满意,“你买也别买粉色的啊!看着多幼稚。”
卢员外只是悻悻地咽了一口水。
看着事情解决,左九儿赶紧过来把月见搀扶了起来,县老爷也跑下堂来准备送走左九儿的时候,师爷却突然拍着县老爷的肩膀让他看一眼他手中刚刚翻看到的文书。
县老爷只顾着笑脸送着左九儿,不厌烦地推了一下师爷。
师爷仍旧不放弃地拉着县老爷看着,还将文书摊开来在县老爷的面前。
县老爷只是扫了一眼,突然他睁大了眼睛将文书夺过去又看了一眼,才对着捕快大声地命令着,“将这几个冒充怀素公主的人给抓起来!”
此时左九儿刚好迈出去门口,却突然被一群捕快包围。
县老爷从里面走出来,面对着左九儿说道,“大胆刁民,竟然敢冒充怀素公主,将她们几人给本老爷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