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着厌恶的味道。
谁能想到,她刚回国就得罪了商界大佬。
更重要的是,他的那张脸,和一个人实在太像……
楚乐容心口猛地窒了一下,过往的种种瞬间在脑海中翻滚,一个近乎荒唐的猜测呼之欲出,就连脸色都变得讳莫如深。
她努力稳了稳心神,迎上他的视线:“听顾总的意思,是要给我点颜色看了吗?”
“难道不应该吗?”
顾钧尧冷眯了一下眼眸,面色不悦。
二十多年来,还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况且,这个女人的眼神实在让他感觉不舒服。
言语之间,一股浓重的火药味瞬间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站在一旁的楚清瑶见了,神色有些惊惶,忙抬头朝顾钧尧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冰冷异常,眉心皱得紧紧的,不像是认出楚乐容的样子。
她这才隐隐松了一口气,拉着顾钧尧的胳膊,倚靠着他的肩膀,柔声细语:“怎么说她也是我姐姐,你别这么凶。再说,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因为我的事情生气。咱们去别的地方,聊一些开心的事情,怎么样?”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是清越自然,还带着股率真的味道,还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偏偏顾钧尧的脸色还缓和了几分,锐利的眼神隐隐从楚乐容身上扫过,视线在她的工牌上顿了几秒:“既然是给别人干活,就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话音未落,他带着一身寒气转身就走。
楚清瑶回头看了楚乐容一眼,嘴角冷挑了一下,眼底满是冷嘲的味道。
楚乐容冷吸了一口气,紧咬着牙关,紧紧盯着那到森冷的背影:“多谢顾少提醒。但是,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别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看到的,不过是别人希望你看到的而已。”
楚清瑶瞬间被她戳到痛处:“楚乐容,你别胡说八道。钧尧,你别听她的。”
顾钧尧微微侧过脸向后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直到目送那对瘟神离开,楚乐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浑身无力地靠着椅子坐了下来,轻轻阖上了眼。
那个混乱迷醉的夜晚瞬间闯入脑海,男人炙热的喘息犹在耳畔。
霸道不容抗拒的热吻,还有清晰尖锐的痛感……
以及,那张和楚熙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
难道,顾钧尧就是那个晚上的男人,就是楚熙的亲爹?
这个想法猛地浮出水面时,楚乐容猛地睁开眼,一脸惊诧地瞪着前方,呼吸发紧,额角出汗。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是小熙的爸爸,我一定是想多了,一定是的。”
楚乐容深吸一口气,忙低头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像顾钧尧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可能和她发生关系?
况且,他现在好像和楚清瑶关系很好的样子,说不定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再说,好看的人都长得差不多,看起来相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定是这样的。
楚乐容的情绪这才稍微平和了一些。
就在她拿起水杯准备往下压一压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几声。见是小熙打来的,她不自觉深吸一口气,将不好的情绪抛之脑后。
“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小熙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
可怜的小熙宝宝坐在沙发上,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摆弄着积木,两条小腿来回晃荡着,小嘴噘得高高的。
“小熙乖,妈妈一会儿忙完就回去。你乖乖在家等妈咪回去好不好?”
“妈咪,是不是谁给你发钱,你就待在谁那边,给他工作啊?”
楚乐容迟疑乐几秒,还是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还不等她说话,小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妈咪,那我给你发工资好不好?我这里有好多好多的零花钱。我把这些钱都给你,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楚乐容忽然鼻子一酸,眼眶里瞬间盈满了泪。
虽然五年前的那一夜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却也给她带来小熙这么好的礼物。
不管那个男人是谁,小熙只是她的孩子,谁都抢不走。
豪车内,楚清瑶坐在副驾驶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钧尧的脸色:“钧尧,你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我的气吧?”
“没有。”
顾钧尧面色清冷地打着方向盘,最终将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口,看了楚清瑶一眼:“我帮你约了制片人和导演,一会儿你上去和他们聊聊,对你的事业会有帮助。”
“真的?”楚清瑶眼前一亮,脸上笑靥如花,“顾少介绍的导演和制片,一定是圈里大碗儿吧。要不……你和我一起上去?这样,有些话也好商量。”
顾钧尧扫了一眼腕表。
楚清瑶忙向他靠去,放缓了语调:“你就跟我去嘛,吃顿饭的时间而已。你不会连这个忙都不帮我吧?”
顾钧尧隐隐蹙了一下眉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下了车。
楚清瑶笑了一下,忙戴上墨镜跟了上去,不远不近地拉开一段距离。
自从五年前要到他的名片后,她就一直找机会接近顾钧尧。这么多年,也多亏了他的照拂,她才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酒过三巡,楚清瑶似醉非醉地拿着酒杯坐在顾钧尧旁边,醉眼迷蒙地看着他:“今晚……去我家好不好?”
顾钧尧面色晦暗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冷漠疏离。
“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没空去你家。一会儿我会让你的经纪人过来接你.”
他的声音冰冷到没有一点波澜。
楚清瑶闷笑一声,仰头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完,紧紧攥着酒杯。
五年了,他一直都不愿意碰她一下。
偏偏这个时候楚乐容又回来了,一个劲地给她添堵。
就在她准备讨价还价的时候,顾钧尧接了一个电话,推开椅子阔步走出包厢,身影冷峻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