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小姐,是不想说实话吗?”
他还是很冷静的看着自己说着他自己认为的。
对此,傅湘君无话可说。
她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他们不理了解自己曾经的职业,自然是不能理解她的手法。
突然,凌慬对身后一直守着自己的人说了一句,
“你出去吧!”
傅湘君死死盯着的不是离开的人,而是凌慬,他起身,来到自己身边,就在那人离开的时候,凑了过来。
身后强大的气场,逼得她快要冷静不下来。
直到,他的手,拿起她的,并把握在他手心的手术刀递给了她。
傅湘君不解,“王爷想做什么?”
凌慬嘴角微微一勾,薄唇轻启,
“用你手里的刀,刺我!”
他说的很认真,但是,她并不想很认真的去做。
离得近,又看清楚他几分,除了他优于常人的脸,再来是他的唇,这么薄,都说,薄唇的人,冷情,看他,果然。
“民女不敢。”
傅湘君低头,不太喜欢看他,他的眼睛有时候太诱惑,比脸还诱惑。虽然漂亮的人,总会引起别人的关注,但是,过度的关注,只会失去戒备,她不想。
她才拒绝,他不容置疑的口气和他冰凉的手,又一次来到她的脸上,
“可是,本王就要你动手。”
傅湘君头一偏,咬牙,还是那句话,
“民女不敢。”
凌慬见她又是刻意回避自己的眼神,便用力把她的眼逼得与自己对视,眼中,已经蹿出不少的怒火,
“你似乎很讨厌本王?”
这女人,他是感兴趣,但是,不配合的女人,同样可以舍弃。
“民女不敢…额…”
即使与他对视,傅湘君还是说那一句,只是没想到,她的话音未落,自己的身上,就传来了疼痛。
牙床紧紧贴着,死命撑着,她需要冷静。
凌慬松开了自己的手,刀就插在她的左肩头上,他拉着她的手插上去的。
人的肩头上,本就骨头比肉多,他下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只往有肉的地方送,不过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傅湘君想,他生气了,而这是警告。
“是不是愤怒得想要往本王身上扎几刀?”凌慬又是顶着他微微的笑意。
真是可笑,他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笑面虎吧,不过在她看来,他这明明就是变态。
既然他想要知道自己的能力,便给他看看好了。
“王爷的命令,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她拔了自己肩头上的刀,换了右手,握成拳状,推他半分,拉过他刚刚扎自己的手,起身,扎在他的手臂上端。
“嘶……”
他感觉一痛,虽惊讶,可傅湘君已经拔了出来,又扎了进去,然后再拔了出来,扎进去,便放开了他。
“王爷要的,是这样吗?”她可能会死了,以往想死,没机会,如今,好像是有了。
凌慬看起来是有些迟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扎了三刀,眼神变得有些通红嗜血。
很久,没有人能伤他,即使是他同意的。
扒开被扎的伤口,凌慬分心看了一眼,只有刀扎着的那个伤口,不禁感慨,
“傅湘君,你果然很特别!”
“承王爷贵言,不过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罢才知自己道错了,应是谨遵旨意。
是他先扎自己,原因还是她不愿意动手,现在看起来像是想要把她撕碎,这种人,心太黑。
凌慬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脸色越来越温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的道,
“好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原来,傅二小姐也是不能吃亏的主!”
傅湘君却觉得有些怀疑,毕竟他的脸色与眼色,差太多。
“民女只是按王爷的命令来。”
“是吗?”凌慬突然坐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拉过她的手。
她只是看着他拉过自己的手,同样的,如法炮制,拔了刀,扎向她的手臂上。
一瞬间,两个地方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因为被他紧紧的拉着,抽了几分,便抽不动了,只好看着他。
脸色惨白,眼神有过畏惧,退缩,可最后还是坚定的面对自己,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凌慬对她,越来越有兴趣。
“本王有一原则,别人若是敬本王三分,本王便回他一分,若是犯本王一分,便回他三分。”
邪邪的顿了顿,凌慬继续道,“今日,算客气,你伤本王多少,便还你多少,下次,只怕翻倍才止,傅二小姐。”
傅湘君觉得后背发凉,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
“民女自知罪孽深重,还请王爷处置!”
证明已经证明了,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来我往的互相伤害,本就不是他的目的,他做了这么多,总觉着有后续。
凌慬收回自己的手,就着刚刚的白色素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才道,
“怎么会?傅二小姐可是有功之人,本王自会论功行赏。”
傅湘君不再说话。
她没搭话,凌慬也不介意,他有的是能让她开口的方法。
清了清嗓子,凌慬说道,
“本王听说,傅家主母,只有二小姐一个女儿?”
傅湘君心口一顿,“是。”
脑子里头飞速运转,他又想要问什么了?
她一贯低着头,凌慬就算不悦,也暂且忍着,‘逗她’,
“不受宠的傅家嫡女,若是突然得到封赏,你觉得,傅家其他人,会怎么做?”
傅湘君倏然抬头,看着他,手心捏得很紧。是她的错,因为不想受侮辱连累人,所以,选择拼一把,却又把自己陷入另一种境地。
傅家,那个大染缸中,她与母亲本就是里头顶着名号活的悲惨那类,若是再闹出点什么,就只有一个结果。
被一群疯狗撕咬。
凌慬明明就是什么都知道,所以才这么说的,他很了解自己害怕什么,不想做什么,却总是逼着自己来,她想,自己已经开始恨他了。
“多谢王爷关心。”傅湘君说这话的时候,已然哽咽,她想活的简单一些。
听得出她的咬牙切齿,傅家的水,与平常的名门差不了多少,她的地位,处境,不用多想。
“不必感谢,本王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罢了。”
“什么交易?”他又是这样,玩弄别人,达到目的。
凌慬收起温和,脸色冰凉,缓缓说着,
“很简单,只要傅二小姐……”
……
待凌慬离开的时候,傅湘君还是有些恍神,他说的话,明明是全然的好,可她就觉得不是。
凌慬头也不回的走出天牢,门口遇上自己的侍卫,才一眼,他便发现自己的伤口,神色惊慌。
“王爷,你的手怎么了?”
“受了点伤。”凌慬随意的应着,并不在意自己手上的伤口,一点小伤,是不会死的。
继续拨弄着手中有血的刀,想着没有收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傅湘君身上有种越来越怪异的东西。
自然的朝前走了几步,便又停下,吩咐道,“通知他们,可以审了,三天,命给本王留着。”
他还有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