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绝揭下面具,贴上个人皮面具踏入摄政王营帐之时,恰巧药碗扑面而来,如果不是他闪得快,那还有大半碗的汤汁定然会直接扔在他的衣服上,将他给砸的一命呜呼。
“滚!让霍启来,还有,让那个夏叶也给本王滚过来!”半靠着的人再也没有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眸中尽是怒意,浑身上下吃痛,让那一双桃花眼中再也不复之前的碧波荡漾,红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整个人只剩下颓靡。
“霍启来了,王爷要如何?”夜绝冷声开口,掀开帘幕就出现在了气绝的某个人面前,虽然是木着一张脸,但唇角微微上扬,显然心情几多愉快。
“主子!”幽玄连忙下跪,虽然看着那样的主子,有种怪怪的味道。
“下去吧。”夜绝摆了摆手,拉过椅子,坐在上面,本是带着一丝笑意,却又让人顿感脊背发凉。
“是。”幽玄应声而去,这偌大的营帐内,妖媚的人看向夜绝,两口白牙都要咬碎,他随手抓起身边的茶杯,直直地就冲着夜绝扔去,骂道:“好你个夜绝,你为了媳妇这是把我都给卖了,这蚀骨之毒,你可知有多么痛苦?”
“自然是知晓的,因为本宫受过,而你,受着也是应该的。”夜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单手接过那如今不过是普通人随手扔出的插言,操控着内力将它稳稳落在了桌案上,慢条斯理地开口。
“夜绝,亏我还将这毕生之学都交给了你,你倒好,恩将仇报,撺掇你女人把我给搞成这个样子!你信不信,我这就将整件事原委全部告诉她去!”妖媚的人显然也是气急,然而全身上下都疼的让他根本没有动手之力,整个人那里还有半分魅惑的样子,憔悴不已,只能半威胁地开口。
“毕生所学?”夜绝咬着这四个字,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看向对面的人眼神中又多了几丝杀人的意味眼底黑气酝酿,他伸手握着那刚刚被放在桌案上的茶杯,嘭的一声,清澈的茶水从他掌心流出,怒气萦绕,差点就一掌拍向那还在愤愤不平的人身上。
鬼知道,那毕生所学是个什么,要说不是专门整他的,是个人都不会信!
什么装无辜,装魅惑,英雄救美的戏码,简直都是愚蠢至极,偏偏他还相信了,结果差点没有被厌恶透顶!
这个箫,绝对是故意的,此刻还敢大言不惭的争辩,那蚀骨的痛楚,给他还真的是便宜他了!
“你,怎么了,本王可是万花丛中过,一片不沾身的,这点主意,简直都是小意思了!”妖媚男子看着有点摄人的夜绝,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但是凭着他的性子,自然没有轻易退缩,只是掩盖去了那一丝丝的心虚。
“风箫,你觉得,耍本宫很好玩吗?”夜绝沾染着茶水的手指突然一转,怒气窜到顶峰,直接扣住了那个妖媚如女人的脖子。
风箫原本实力倒是也可以避过,可是眼下他中毒未愈,硬生生地就被掐出了一道道红印,收起不正经的性子,喘着气开口道:“好了,好了,耍你了还不行吗。”
夜绝鼻尖冷哼一声,才松开了那宽大的手掌,沉声开口道:“风箫,你不要挑战本尊的底线。”
“哎,不挑战不挑战,那些主意对那个什么什么战神越弦可能不适用,但是,你看,我这也受了报应,我们两清,两清!”风箫揉了揉生疼的脖颈,打着哈哈开口道。
谁知道不开窍的夜绝会追求人,他要是不好好戏耍他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一贯的作风?
原本也想到这家伙会兴师问罪,却不曾想竟然都动了手,想他风楼风箫,何时受过如此大罪?
果真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娘,呸呸,有了女人就忘了他这蓝颜知己!
但这些话某人也只是想想而已,正大光明的说出来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两清?风箫,本宫警告你,收起你的小聪明,做些你该做的事情!”夜绝依旧阴沉着一张脸,起身,负手而立,“这军营的事情,你最好少管,这身份,只是让你代为用用而已。”
“切,你以为我想啊,谁让你天天搞出这么多身份,累死你——”风箫虽然人有气无力,但这话却不失半点尖酸刻薄,摆明了与对面的人过不去,但是说了一半,他看着对面的人越来越黑的脸,还是悄然闭上了嘴,换了个话题,“那个,小澈澈,若是你真的看上了那女子,到时候准备怎么解释这些呢?她可是战神越弦,就冲那一夜她那样桀骜不驯,彪悍的身手,恐怕——”
“风箫,本宫觉得,你可能还是太闲了,你的风楼,小心别哪天让人一窝给端了。本宫还有事,你就在这里好好修养吧!”夜绝甩手而去,直接打断某个人滔滔不绝,这语气里无半点关心之语,满满都是威胁。
“哎,夜绝,夜绝!云澈,云澈,你别走啊,啥时候让你女人给我解药啊,这毒,难受的很!”风箫也顾不上再调侃了,看着那闪身消失的人影,气结。
“放心,她不会让你死的,至于什么时候给解药,可能就要看她心情了。至于剩下的时候,你就好好享受这摄政王的待遇吧!”人影消失不见,却传来一句让风箫气炸的话。
天知道,那个不明真相的越弦什么时候会给他解药,早知道,现在她假扮的可是所谓的摄政王,她的死对头,她不盼着自己早点死就不错了,哪里还会给解药?
这一对无情无义的男女,正好配上一对,专门坑他这样的好骗的……
他当初真是脑袋有泡,才会答应陪着他追美人,这下倒好,他倒是可以抱的美人归了,自己却在这哭兮兮地受苦,简直是天理难容!
虽然他风箫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可是也不是这么个插法,天杀的,他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
偏偏那夜绝还笃定,自己不会将真相说出,完全被那个臭男人吃的死死的,简直可恶!
唉,他这个风楼楼主,怎的偏偏就遇到了一个这样的至交,还不知道从那个旮旯里蹦出来的,尽是搞些奇奇怪怪的玩意,这脾气也是变幻莫测,前段时间还要亲自出马解决掉他的对手,如今竟然直接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看上的女人?
这还是怪事年年有,就属今年最多!
风箫半躺着了好久,虽然喝了夏叶开的药有了些许的好转,可是这丹田内空虚,他根本提不上一点兴致。
“主子!”两道声音齐齐划过,一道清雅一道焦急。
风箫抬了抬眼皮,斜睨着下方穿着淡绿色衣裙的风月和穿着粉红衣衫的风鸾,有气无力地开口:“起来吧。”
“主子,你怎么了。属下不过才离开了这几日,你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穿着桃红色衣衫的女子直接就扑了上来,握住风箫的手,看着他那副憔悴的样子,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小鸾鸾啊,许久不见,你还真是时刻惦念着本尊啊,不过呢,本尊只是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不用担心不用担心!”风箫为女子理了理发髻,荡了荡她头上那金步摇的流苏,饶有兴趣地开口道。
“主子真的无事?”那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显然更稳重些,更添上些清冷,那一张清雅的容颜上也有着些许的担忧,她上前几步,却还是有些局促。
“无事,无事。小月月,都跟了本尊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放不开呢?”风箫碧波荡漾的弯眸多了几丝生气,他伸出那手,弹了弹风月的额头。
“主子,主子,到底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风鸾这就帮你去报仇!”这厢桃红衣裙的女子又急又怒,猛地站起身,小脸上都带了几丝泪珠。
“小鸾鸾,好了好了,本尊无事,无事,召唤你们前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你给本尊做的南瓜饼了。这里地处偏僻,本尊又遭毒手,实在想念的紧,不如小鸾去给本尊做一些?”风箫拉了一把那说风就是雨的少女。哑然一笑,开口道。
“主子,风鸾这就去,主子你等着。”风鸾虽然有些犹豫,但看着风箫眼底的期盼,还是一溜烟就没有踪影。
营帐之内转瞬只剩下两个人,风箫也收起了那玩乐的性子,将视线转向绿衣女子,淡然开口道:“风月,最近可有什么动静,大雍帝都如何了?还有,那些人,有没有什么新的动静?”
“回禀主子,大雍帝都因为月轲无道,战神被杀之事民怨四起,皇室已经岌岌可危。据那些人近来的动作,应该还不足以搞出什么大动静,只是恐怕大雍内乱之时,他们会趁机分上一杯羹,毕竟他们不只是单单惦念着武林江湖。”风月恭敬地开口道。
“看来,大雍要变天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得了总比那个女人得到的要好。”风箫叹了口气,有些漠然。
“主子您的身体真的没事吗?”风月看着手指都有些颤抖地风箫,忍不住开口道。
“放心,暂时还死不了,风月,密切监视南宫老匹夫的动作,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来汇报,这些事情,尽量不要让风鸾知晓。”风箫疲倦地摆了摆手。
“主子信不过风鸾?”风月试探性地开口道。
“不,只是觉得,她的性子本不属于这里,有时候,会适得其反。”风箫敛眉,淡淡开口,不想再去过问太多,头微微向后靠去,有些昏昏沉沉地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