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鹤鸣声音一顿,眼神十分认真的说道:“……我并不是什么病都能够医治的。这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你的媚儿……”为了加强说明,钟鹤鸣还故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窝子,字字坚定的说:“是、心、病!”
“所以……”
“所以除非她自己愿意醒来,不然我们谁都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任何办法?”厉锦誉冷然重复呢喃了这一句话,他一双漆眸紧锁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苏媚,怒火再一次熊熊燃烧在厉锦誉的眼眸之中。
不!
他决不允许苏媚沉睡。
她还有自己制定的“复仇计划”没有完成,更没有让那些恶毒伤害她,取走她爸爸苏振南性命的歹徒受到应有的惩罚。她怎么可以,又有什么资格继续逃避、装睡!
愤怒!抓狂!
让厉锦誉不禁猛然伸手一把用力掐住苏媚的脖子。
“锦誉,你……你这是做什么?”对于厉锦誉这突如其来的行为,钟鹤鸣着实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去阻止厉锦誉,不停对他说:“锦誉,你快松手,不然你的媚儿就要被你硬生生给掐死了!这样她就真的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最后一句话,钟鹤鸣几乎是扯开了嗓门儿,歇斯底里的在厉锦誉耳边喊出来的。
终于,下一秒,厉锦誉全身僵硬,掐住苏媚脖子的手也犹如电影慢镜头般松开了。但他看向苏媚的眼神却依旧炽烈嗜血。
“锦誉……”
看着厉锦誉这个样子,钟鹤鸣一颗心隐隐不安极了。即使当初厉锦誉被厉家人陷害、折磨得掉入人生低谷之中,厉锦誉也从来没有露出过现在这样担忧,甚至还带着几分恐惧的表情。
当然,令钟鹤鸣更加意外的是,这厉锦誉对苏媚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本来,钟鹤鸣几乎已经在心底坚定不移的认为,这厉锦誉之所以这么不惜一切,甚至即使会背上抛弃“糟糠”,故意与家人为敌的恶名,他也要和苏媚结婚,是因为他那颗僵硬如千年寒冰石的心终于为苏媚而开窍。
厉锦誉爱上苏媚了。
可刚刚厉锦誉又竟然真的动手掐苏媚的脖子,若不是他强行阻止了厉锦誉,恐怕这会儿苏媚这年轻美丽的生命就已经葬送在厉锦誉手中。
所以……钟鹤鸣真的不明白,对厉锦誉来说,这苏媚到底意味着什么意义!
“……你、你冷静一下。”
钟鹤鸣犹豫了一下,安慰厉锦誉说:“虽然你的媚儿现在的病况有些棘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要我们找到她的心病所在,然后对症下药,那她就会苏醒过来了。只是……锦誉,你知道她的心病是什么吗?”
“媚儿的心病是什么?”厉锦誉眉头紧锁,须臾,他冷冷讥讽一笑说:“她要给婉婷赔命!”
“什么?”钟鹤鸣一头雾水,丝毫没有听明白这厉锦誉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禁再一次开口问道:“什么叫做——你的媚儿要给婉婷赔命?”
“她认为她害死了婉婷!”厉锦誉说,一双深眸直视向钟鹤鸣。
顿时,钟鹤鸣的心震撼凛然的漏跳一拍。
这么说……苏媚她……
钟鹤鸣立即收敛起了心思,全然拒绝相信厉锦誉这话。
他听姜苡凝说了,在谢婉婷所发生车祸之前,所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苏媚。所以,在钟鹤鸣看来,或许整件事情是因为苏媚害了谢婉婷出了车祸,然后故意让自己进入到假死昏睡状态,不但以此逃避责任,更为了博取厉锦誉的好感。
好歹毒玲珑的心思!
他一定要拆穿苏媚的嘴脸。
“或许有一种办法可以唤醒苏媚。”打定主意,钟鹤鸣对厉锦誉说:“不过这种方法我也只是在实验当中,还从未投入到医疗之中,能不能成功,我没有把握。”钟鹤鸣如实相告。
“危险系数?”厉锦誉问钟鹤鸣,这会儿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沉着冷静。
钟鹤鸣会意,立马摇头回答说:“没有。”但事实上,在治疗过程中究竟会不会对苏媚身体造成负担、损伤,他一点儿把握都没有。毕竟,目前这种治疗方式还只是在实验过程中。
“试!”厉锦誉说。
事实上,对现在的厉锦誉来说,任何治疗,只要是不会伤害到苏媚,不管是什么方式,哪怕是要他请大师来开坛做法,但只要能够治疗好苏媚,他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好。”钟鹤鸣点头,“那我去安排一下。”
然而,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的赶巧。
第二天.
就在钟鹤鸣准备好要开始采这种新的医疗方式给苏媚治疗的时候,厉锦雪杀气腾腾的赶来了。
“苏媚那贱人呢?”一到厉锦誉的别墅,厉锦雪就怒不可遏,张扬跋扈的喊道,同时厉锦雪吩咐她带来的属下爪牙说道:“你们去给我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将苏媚那个贱人给我找出来!”
“是,二小姐!”
“慢着!”
就在厉锦雪的那些属下声势浩大的要在厉锦誉别墅中搜索苏媚的时候,管家忠叔拦住了那些人,沉声道:“你们这样私闯民宅,擅自搜人可是犯法的!”
“犯法?”
听着忠叔这话,厉锦雪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声狞笑起来,眼睛微眯,全然用着一种高高在上,睥睨蝼蚁的眼神看着忠叔说道。
“你是一个什么下贱东西,竟然跟我谈犯法。什么是犯法?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坏了老娘的事儿,我扒了你的皮。”
“好大的口气啊!”
忠叔冷讽瘪嘴着说,全然不把厉锦雪的威胁当成是一回事,“不过听你这样说,我还真觉得我的皮有些痒了,怎么样,你要不要现在就来扒我的皮?”
对于厉锦雪,他忠叔也是有种憎恶讨厌的。瞧瞧她这样子,以为现在是古代吗?
这是法治社会,其实她想要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的?
真是太不把别人当成一回事了。
而且,她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可以任由她兴风作浪的,当然,忠叔此时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