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路向北行驶,沿着天鹅湖畔行完才变了方向。
“少爷,安沉小姐应该是去西北墓园。”
黑色卡宴内,一眉目清秀,长相干净的男孩适时向后座的人报告。
后座之人懒懒的嗯了嗯,面部绷紧,愁眉紧皱。
仔细看脸,不是慕容楚又是谁?
早上答应顾安沉之后,慕容楚就先回了家。
与家人商量无果,他只好暂时先来稳住顾安沉。
他知道安沉住在天鹅湖畔,正准备给她打电话,却看到他请来的客人,瞿名臣。
慕容楚瞬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她不是说从不带男人回家吗?怎么会和瞿名臣搅在一起!
倾倾说她昨晚带着瞿名臣去了南都之心,但慕容楚压根没想到,竟是瞿名臣买下了顾安沉。
“嗯,先好好跟着吧。”慕容楚揉着太阳穴吩咐。
他还没有想好,假如面对顾安沉,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父母又不同意他娶顾安沉,坚决要他与方家联姻。
慕容楚头疼欲裂,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沉曾说,她在酒吧跳舞是身不由己。
他呢?
身为慕容家的继承人,又何尝有过自由?
颓然躺在后座上,他吹着山风到了西北墓园。
担心被顾安沉看见,慕容楚吩咐温文将车子停在了一个隐蔽的位置,然后下了车。
慕容楚很好奇顾安沉来墓园做什么。
慕容楚见过顾明德,他知道那是安沉的父亲。但他却不知,安沉并非云柳所生。
她父母健在,那她到墓园来又是看望谁呢?
慕容楚远远的跟着顾安沉,见她与守墓人打过招呼,才进了墓园。
沿着阶梯行走,大约走了五分钟,她在一块墓碑前停下。
原以为她会很悲伤,没想到她却像和老朋友见面一样,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开怀大笑,浑然没有因为拜祭这样沉重的气氛而伤怀。
聊了差不多将近半个小时,顾安沉才停了下来。
她凝着墓碑上笑容端庄的女人,难得的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
“妈,名臣来找我了。他说,他要带我回梅城。”
墓碑上的女人微微笑着,像是在安静的倾听。
顾安沉吸了吸气,艰难的绽出了一个笑容:“妈,您以前不是常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吗?就是瞿名臣这样的!他聪明,深情,有正义,虽然看起来冰冷,但其实比谁都热忱。”
碑上的人还是静静的听着,并不发表意见。
顾安沉继续跪坐在碑前,直到感觉山风渐起,才回过神来。
察觉到时间不早,她才不舍的站起了身。
“妈,我要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您。您别担心,名臣他一定会对我好的。”顾安沉对着母亲笑了笑,“下次,我带他一起来看您?那我们就这么约好啦。”
俏皮的对着母亲挥了挥手,顾安沉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墓园。
守墓的爷爷说,墓园,是世间唯一一处人鬼执念最深的地方。逝去的人在这里,可以感知到亲人们的念想。
所以,每次来这里,顾安沉都不敢情绪太低落,生怕母亲知道她过得不好。
离开墓园,她深藏在眼眶的眼泪才掉了下来。
心里有好多好多委屈想说,可到了母亲面前,她却只是报喜不报忧。
顾安沉忽然明白了,以前在电话里,母亲总说开心的事。
那时,她大抵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都怪她太粗线条,若是早一点察觉到,要是能早一点帮母亲分担,该多好。
悲伤漫天涌来,将顾安沉裹得密不透风。
她沉浸其中,没有注意到危险将近。
走到岔路拐角处,几个黑衣男人突然窜了出来,挡住了顾安沉的去路。
他们都凶神恶煞的盯着她,明显来意不善。
“你们是谁?”
顾安沉后退一步,警觉问。
对方没人回答。
看了看远处的车站,以及身后不远处的墓园,她决定往回跑。
至少,要让人知道她遇到了危险。
顾安沉刚一转身,后颈处就挨了狠狠一掌。
她甚至来不及尖叫,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