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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剑江湖 日月同行 2

“轰隆隆”

马蹄阵阵似天雷滚动,千匹腾龙驹白如浪潮,奔涌在寂寞大道上,在夕阳的一抹余光下泛起就如一柄飞驰的利剑。

乌云盖雪四蹄悬奔,黑豹与之齐头并进,淡蓝色衣裙飘逸,风中秀发簌簌,游龙棍背在身后。

“加快速度,再行五百里咱们休整。”鹏宇大声道。

龙惊语催马上前,大声道:“不如就地休顿,腾龙虽是良驹,但已经全速赶了多半天的路,但普通马匹早已力竭。”

鹏宇右臂高举,握紧拳头,大声道:“就地休顿。”

十息功夫鲲鹏骑兵纷纷下马,上水仟鱼来到鹏宇身边,狠狠瞪了龙惊语一眼,将手中干粮交给鹏宇。

鹏宇咬着干粮,望着看不尽头的大道,叹息道:“真是万里寂寞啊,一个行人也没有。”

上水仟鱼道:“除了大型商队,官方人马,普通人不可能走这条道,看这五座大山,不愧卷云之势。”

五虎卷云,五座庞大的山系,如五只仰天长啸的猛虎,左三、右二,威严耸立在寂寞两旁。

龙惊语道:“你们第一次来吗?”

鹏宇道:“我是第一次。”

上水仟鱼冷哼一声,突然“砰”一声无故栽倒在地,右手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表情十分痛苦,眼泪流了出来。

“来人,快来人。”鹏宇惊讶大叫道,赶紧抱起上水仟鱼。

“怎么了?”

“怎么回事啊?”

“老大,你怎么了...”

“上水仟鱼,你怎么了啊...”

落无尘、葛狂、猛虎、四魔...这些人都急忙跑过来,围在一起,急忙问题。

众人一阵慌乱,骑兵们纷纷向这边赶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训练有素的军队,顿时杂乱起来。

“军医,军医...”

鹏宇、葛狂、落无尘慌乱叫道。

一个骑兵打扮的青年人,飞快跑过来,大声道:“回禀太师,行军紧急,不曾带军医。”

“赶紧问问,谁懂得医术,快去。”葛狂怒吼道。

“是。”骑兵答道。

“啊...”

鹏宇怀中的上水仟鱼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昏死过去。

“你怎么了啊...”鹏宇哭泣道。

“老大,老大,你快醒醒...”

“将军怎么了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突然栽倒在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鹏宇叫道:“快去找郎中,快去...”

葛狂扫了一眼骑兵们,怒叫道:“都他娘的散开,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去找郎中。”

鲲鹏骑兵纷纷上马,他们看了看四周,却不知道该上哪儿找郎中,离此处最近的城市也就济川,已是死城,剩下就是杭州也有千里之遥,就算腾龙驹最起码也得一天路程。

近两日持续赶路,观坐下宝马,各个脖子处汗如雨下,浑身湿漉漉的,身子都有些发烫,在平时这些都是比士兵性命都重要的宝贝,现在虽然还有些脚力,但距离力竭也是一半个时辰的问题,如果马匹跑废了对于鲲鹏骑兵整个军团来说都是巨大发损失。

泪眼朦胧的葛狂,愤怒道:“都愣着干什么?”

骑兵们各个表情凝重,不知该如何回答千面龙的问话。

“你让他们上哪儿找郎中,万里寂寞道,五虎卷云山,此处距离救助站还远,最近的杭州也差不多千里之遥。”落无尘平静道。

“那该怎么办?”葛狂问道。

落无尘狠狠瞪了他一眼,命令道:“下马休息。”

龙惊语将手从上水仟鱼手腕处拿开,起身开口道:“心脉平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内力探查雨神龙没什么大碍的鹏宇擦干眼泪,开口道:“众位都散开,各自休息。”

济川城门口,宇文颜背着师父,静静望着那个牌子,一脸的苦涩,哭泣道:“东岳侯府,老天难道你就如此残忍。”

擦干泪水,看了一眼背后师父,倔强道:“老头,我带你去找师兄。”

一步一个脚印,向寂寞大道走去,夕阳洒在他们身上,像慈祥老人的手轻轻抚慰着他们,却帮他们无法驱赶孤独、凄凉。

寂寞大道另一端,惊浪长出一口气,望着即要落山的夕阳,英俊的脸庞上眉毛紧皱。

一个青皮面具人,来到他身边,递来水袋,开口道:“宝马都累了,如果他们还紧追不放,咱们只能硬拼了。”

惊浪喝了一口水,平静道:“今夜就在这里休息,留下一人守夜,其他人分散开来,硬拼只能是以卵击石,但想走他们也拦不住。”

青皮面具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好吧。”

惊浪道:“咱们只能如此,我知道你心中想法,我的确没有如此狼狈过,但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公子,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惊浪抬手制止了,开口道:“当初选择江湖这条路,我就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没事,好好休息吧。”

“好。”这人道。

惊浪自言自语道:“我有种感觉,从此江湖不再稳定,希望不要涉及...”

他的话没有说完,长叹一声,眼睛平静的望着圣域方向。

圣贤山上,鹏举与白青离走在路上,身后跟着七宝太监。

“青龙抬头,好个青龙会。”鹏举道。

白青离道:“青龙会不足为虑,臣会着手查办,只是武林十一大势力有些麻烦。”

“项天行他们么,看来只有麻烦老祖宗了。”鹏举道。

白青离道:“圣尊,臣觉得不可,老祖宗年事已高...看来江湖事只能江湖理了,只是会死很多人,让人有些不忍。”

“可有姑姑的消息?”鹏举问道。

“太师倒没有什么消息,天喜星暗淡,臣怕此时会将太师卷入其中。”白青离道。

鹏举停下脚步,笑道:“就如你说的,天喜星疯夫子坠落,武林会刮起腥雨血风,本尊觉得此事与姑姑没有任何干系,你为何有此一说?”

白青离抱拳道:“天应星宿正在接近天女星,臣夜关此星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放佛携带一股龙游之气。”

“哈哈...你啊,就是太过于小心,天下大势、星宿转移,一个天上事,一个人间事,怎能相提并论,天下大势人心随驱,星宿转移乃大道轨迹。”鹏举笑道。

白青离道:“不是微臣过于小心,有些事不好说,事事细心总归没坏处。”

“我是不懂你们那些玄而又玄的学问,大事乃小事积成,不过简单事简单做,重复事重复做,有些事没必要细腻关注。”鹏举道。

白青离道:“简单事做起来并不简单,重复事也不易重复,事事关注起来的确费人,但不能不去关注,千里之行始于脚下,万里河堤毁于蚁穴,有时一个细节也马虎不得。”

“不说这些了,百官最近如何?”鹏举道。

“最近反应较大,徐良压力不小。”白青离道。

鹏举冷哼道:“这些蛀虫,本尊真想全部清除。”

“圣尊义气用事了,有粮食就有蛀虫,从古自今就是如此,没有不贪婪的人心,就算尊上清除这一批,还有下一批,除非没有粮食。”白青离道。

鹏举道:“怎能把握人心?”

“人心难知,无法把握。”白青离道。

“他们无非是想要吃饱,可本尊一直没找到能够喂饱他们法子。”

“想得所想,想有所有,人心根本喂不饱,欲望跟高度有关,站得高可以望的远,胃口也就越大,有多大眼界,就有比这更大的欲望。”

“怎样才能给他们想得所想、想有所有,这是一个难题啊,本尊有些无能。”

“非圣尊过,非他人过,究竟是谁的过错,微臣也想不明白,做个总结的话,种族本就是一种错。”

“种族本是一种错,总结的好,生命本就是错,生的错,活的错,死的也错,如若没有错,除非没有过。”

“无法没有过,错也有错的好,如果运用恰当错也是动力,事在人为,是非对错只能因人而异。”

鹏举向前走去,眉头微皱,白青离紧随其后也是一脸的沉思,七宝挠了挠腮帮,快步跟上。

沉默许久,鹏举问道:“可有法子让这种错,变成动力?”

白青离没有立即回答,抬头望着天际,夜幕降临,就如他心中的想法一般,漆黑的让他看不到一丝光明,如何恰当运用,怎样才能让它成为前进的动力???

心中无数个问号,怎么办才算更好?

首先想到的是毁灭根源,没有人类就不会有贪欲,不会有自私,没有想法,没有争夺,没有痛苦,没有情绪,没有杀戮,没有抢夺,没有悲欢离合,没有喜怒了哀...等等。

可惜这个想法根本不现实,他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怎会有如此想法,没有人类可以说什么都不会有,想灭掉人类首先灭掉的就是自己,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人类,灭掉自己能够让这种错成为动力,他会毫不在乎,但就算死千千万万个自己也换不来这种效果,要灭掉别人,他就得努力活下去,但想灭掉别人,夺取别人的生命,这是天理不容的事,假若他干提出这个想法,就会有千千万万个人会灭掉他。

其次想的就是给予他们想要的,这个想法也不现实,人心怎能喂饱?没饭吃的时候就口米汤就好,有了米汤还想要个馒头,有个馒头就想要吃个饱,能够吃饱的时候想吃的好,吃的好的时候想吃的精,吃的精的时候想精益求精,欲望无穷无尽,精益求精满足后想要更精,就一吃饭问题,没有想要拥有,拥有想要更好,更好想满足,可是谁能够满足???就算能够满足,满足之后了可以说吃饭问题算是解决了。

可是其他需要就会出现,男女需要,情感需要,生活需要,身份需要、权力需要、这些需要都得到满足之后,那就是生命需要、时间需要,想要长生的人不在少数,谁能给予,且不提长生需要,就算别的需要世间能有几人能够得到满足???

白青离想的最好法子,就是按需分配,人们需要什么就给什么,这样的话也许就会成为动力吧,可是一切满足之后会不会不进反退?这点很有可能,明知长生无处求,有人偏偏要求之,既然求不到长生,反正一切都能满足,为什么要去行动,坐享其成岂不美哉,这样的人生就算废了,不思进取不如废品。

白青离想了很多,足足有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已经跟着鹏举来到“浮华殿”。

浮华殿是鹏举的书房,殿内宽敞无比,装扮典雅,有一股墨香气在空中游荡,大殿左右两边摆着巨大书架,上面摆满书本,每个书架两旁站在两个年轻貌美的侍女,侍女穿着古朴典雅,银色连衣裙,色泽不白也不暗,白色太过鲜亮,灰色太过暗淡,银色恰好就如书架上摆放的书本一般,不显著也不隐暗。

四女对他们三人欠身一礼,起身静在那里,安静而又大方,悠然却很端淑。

人如书本静含墨,古朴典雅谁可落,不怕诸君来赏阅,唯恐光阴匆匆过。

这四女无一不是学问大家,并不是她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是她们对于某种学文都有自己的见解,深知其中道理,能够运用自如,就凭对这种学问的见解,足矣让她们纵横天下,这样的女子谁能说她们不是学问大家。

天下书本千千万万,学问更是无止境,行天下见识有界,思古今学文无疆,事实人情门与路,风花雪月写文章。

就如每本书一样,都有独特的道理、哲学、运用、魅力、不一定包罗万象,却不离处世之本,能够给读懂它的人享用一生,带来无穷尽的好处。

这样的书本只有懂得它的人,才会明白它的妙处所在,对它无限崇敬,力举它的魅力,从而不屑其他书本的言辞,这样的书对于这人来说一定是位最好的先生,谁能说这样的书本不是一本好书?

四女也是如此,就如每本书一般,虽不能事事精通,却各有千秋,走出浮华殿绝对是大家风范,能够给予懂得她的人一生的魅力。

春有春的好处,夏有夏的寓意,喜秋的人不爱雪,赞雪的人不理春。

纵观千百年,有懂其者,有厌其者,具体哪个最好,哪个不好,没有人能说的清,没有人能比拟的了。

殿内一条宽道,直通八龙拱案书桌前,宽道两旁各有一根巨柱,支撑整座浮华殿。

盘龙、鸾凤、玉麒麟,上古三祥瑞,静卧巨柱上,代表天地人,气势威严、和谐、从容。

每根巨柱上刻有三个大字,左柱“学做人”,右柱“求学问”。

三个字,一问一答,六字蕴含深意,世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比得上学问让人明白“做人”二字的意义。

学问、学问,有学就有问,是问必有学,做人有多难,问是学先师,做人有多易,学是问恩师。

鹏举坐在椅上,七宝端来热茶放在他桌边,恭敬的站在一旁。

“可曾想出法子?”鹏举问道。

白青离回过神来,站在桌前抱拳道:“唯一可行的法子,只能是教化了。”

鹏举道:“孩子可以教化,但长大后都有自己的思想、做法,如何才能教化他们视国如家,待人如亲,没有抢夺,没有杀戮,懂得包容,无私付出?”

白青离叹息道:“难于登天,教化之后按需分配,论功赏之。”

“按需分配?既然需要就有分配,还有什么可赏,赏必是其所缺,既然拥有,赏未免多余。”鹏举道。

白青离道:“分配只能有限制,赏必其所好,按人格不同,让其所作兴趣之事,也许这样天下才能没有纷争。”

“有人兴喜杀人,难道让其杀戮?”鹏举问道。

白青离笑道:“微臣想法有些唐突了。”

鹏举道:“你的想法并不唐突,你说的法子确实很好,只适用于一部分人,并不适用于种族。”

“是啊,人本是一类,却分多种,只能有适于大众的法子,却无法找到适合人类的法子。”白青离道。

鹏举道:“坐下来喝口茶,其实只要天下统一,法制严明,用力量去限制一部分人,给大多数人创造利益,你的法子就可行,不然多美好的法子,都是笑话。”

白青离行礼后,坐在书桌旁椅子上,接过七宝端来的茶水,开口道:“天下统一,这个法子很难实现,却有可行性。”

鹏举道:“还有一种法子,分化天下,没有国家,只有小家,各自为政,土地平分,金钱平分,人口平分,物质平分,凭劳作生存。”

白青离道:“可行之法确实很多,却都存在利弊,好与坏就如一矛盾体,清除其中任何一个两者都不会存在。”

鹏举抿了一口茶,开口道:“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其实纵观事物不也是大同小异么,不管什么法子都需要一股力量来调整平衡。”

“度量衡,这三字难以把握。”白青离道。

“本尊想到的唯一法子,就是天下统一,给度量衡一个标准,这也是最好的法子。”鹏举道。

白青离起身道:“也许吧,就算有人能够统一天下,给度量衡一个标准,也不是最好的法子。”

“世间万事万物都存在利弊,难得双全法,除非能够把握时间、掌持空间,这种事除非那些虚无飘渺的神能够做到,人力断不可为,光阴有限,空间有度,法子也许是最好的,总无法避免钻空子的人。”鹏举道。

白青离叹息道:“有漏洞存在,就不是最好的法子,难得双全法,我想就算是神也无能为力,这种高度臣这一辈子也无法到达,微臣告退了。”

鹏举平静看着白青离的背影,沉默一会就在他快要走出殿门时。

开口道:“也许不必太过劳神,天地固有缺,何况你我只是天地间一类物种的其中之一,有高度就能攀登,固然有缺,亦可补之,然、你我补不了就留给下一代,这一生虽有限,生命却无穷,没有人能站在顶峰,都是铺路的基石,故、高峰难可攀,方向不偏最要紧,你我都在努力,何况正在路上,本尊相信总有人会寻得双全法,是不是你我没那么重要,若你我能够寻得接近高峰的捷径,那就不枉走人世这一遭。”

白青离转身抱拳道:“微臣愚钝了。”

鹏举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笑道:“其实你并不愚钝,眼观高度,忽视了根本而已,你小子该成亲了。”

白青离抱拳道:“微臣告退,成亲一事尚早。”,退出浮华殿门。

“哈哈...,你若找不到意中人,本尊就为你操办。”鹏举大笑道。

万里寂寞道,月幽人烟渺,谁人瞭望空中月,缺月为谁点灯火。

宇文颜背靠一棵大树,怀中抱着师傅冰冷的身子,泪眼朦胧望着空中不太圆的月亮,悲伤如泪,眼泪能够流干,悲伤找谁偿还?

只有冰冷的夜,冰冷的月,冰冷的风,冰冷的路,师傅那冰冷的身子放佛还有温度,但她的心却透着冰冷。

东岳侯府,济川城门前只有那四个大字,到底是谁所留,是不是师兄要去的地方,她并不知道,却只有这么一条线索,除了走下去别无他法,唯一可选的法子就是,埋掉师傅,可被她舍弃了,十多年的陪伴,怎能说埋就能埋掉。

她恨青龙会,更恨自己,如果没有她师傅也就不会丧命,如果不是她结局又如何?宇文颜在心中问着自己,可是没有人能给她答案,她也给不了自己答案,多么希望有人伸手帮她一把,可惜却没有,只有无助的自己和怀中冰冷的人。

她突然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师傅不喜欢眼泪,她却流了一天多的泪,师傅说她倔强,可她一点都不坚强。

“哈哈哈...”

宇文颜像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笑声中没有欢快,有的只是心痛,痛得让人无法呼吸,可她止不住要笑。

笑自己,笑师傅,笑师兄,笑青龙会,笑天、笑地,就连生命都是如此的可笑。

她再次背起师傅,大笑道:“老头,你说丫头我倔强,以往我都没有坚持到底,这次我一定要坚持住,不就万里寂寞路么,有你陪我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老头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可丫头觉得比以往时候都要正常,老头你说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原来老头你死了,你也有死的时候,你居然有死的时候,都说人死了后会在天上看着自己的亲人,你是不是也在天上...”

“哈哈哈...老头我问你话了,我是不是你最亲的人,都说人死了就会有灵魂,你说我死了会不会有灵魂,会不会上天,会不会见到你,还能不能打你的屁股...”

月光照在她身上,一个有说有笑的疯子,眼前是寂寞大道,身旁是过路风,显得那么孤单,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可笑也很可怜。

“哒哒哒...咚咚咚”

冰语领着五千骑兵,直奔前方火光处飞去,双锤挂在宝马两侧,急速中与空气发出“呼呼”声,身后骑兵各个表情严肃,腾龙驹脖子处汗似水流,速度丝毫不减,东岳侯府四个字快要跑死军团的马,军令如山,容不得半点迟疑。

“保持警惕。”冰语大声道。

鹏宇众人突然听到马蹄声,骑兵们各个上马,手持方天戟,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中发出,保持着警惕。

“嘶律律...”

两方距离百米处,冰语坐骑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望着前方火光,喝问道:“前方什么人?”

葛狂一听到这声音,怪叫道:“娘子,是我啊。”

冰语脸上露出了笑容,大骂道:“夜里生火,你想吓死老娘啊。”

大手一挥领着骑兵向前奔来,临近时手持双锤从马背上飞跃向前,叫道:“猴崽子,给老娘死过来。”

“叫吧,大声的叫吧,反正有人收拾你。”葛狂大笑道。

冰语双脚落地一看,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狠狠瞪了一眼站在落无尘身边贼笑的葛狂,跟个乖猫猫似的走着猫步,一副淑女范儿。

鲲鹏骑兵脸露笑容,看着判若两人的大姑奶奶,心中一阵好笑。

“末将参见太师。”冰语抱拳道。

鹏宇抬手示意,笑道:“怎么还是那个脾气,带军医了吗?”

“谁病了?”冰语问道。

“上水仟鱼。”鹏宇道。

“怎么回事?”

“不知道,突然吐了一口血,就昏过去了。”

鲲鹏骑兵们纷纷下马,吃着干粮聊起天来,分出一百人打量着四周。

官道右边,一个帐篷内发出火光,上水仟鱼脸色苍白的躺在火堆旁,身下垫着一个帐篷。

映红坐在他身边,墨辞、夜雪舞一个手中拿着干柴,一个在发呆。

冰语走进帐篷,看了一眼上水仟鱼,问道:“几个时辰了?”

“快三个时辰了。”映红道。

“可惜幽若蜜不在,只有她懂得点医术,马匹都需要休息,这该如何是好。”冰语轻声道。

龙惊语舞剑回来,走进一个帐篷,又退了出来,看了看又走了进去。

“怎么,不欢迎么?”蓝魔笑道。

龙惊语道:“我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闲的无聊,找个人说说话。”蓝魔道。

“你真有这么无聊?”

“很无聊。”

“这么多人,为什么会找我?”

“因为我对你有兴趣。”

龙惊语坐在火堆旁,静静的看了一会蓝魔,笑道:“不知有何兴趣?”

蓝魔道:“能否让我看看你的脸?”

“就因为一个面具么?”

“嗯,这点理由已经足够,戴面具的你很吸引人。”

“如果姑娘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今晚我可不可以在这里过夜?”

“孤男寡女,你觉得合适么?”

蓝魔摆了一个迷人的姿势,躺在龙惊语的简床上,笑道:“这有什么?”

龙惊语皱眉道:“什么都可以有。”

“那你怕吗?”蓝魔问道。

“到底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我不认为一个美女半夜找我,为的就是聊天过夜。”

“当然还有别的事可做。”

“我不喜欢兜圈子,什么事直说。”

“你是什么人?”蓝魔正经道。

“男人。”龙惊语道。

蓝魔笑道:“具体点。”

“要多具体?”

“你有多具体?”

“以后就会知道。”

“我现在就有些迫不及待。”

蓝魔说着,起身开始解着衣衫,向龙惊语走来。

龙惊语起身道:“你想干什么?”

“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蓝魔问道,虽然衣衫扣子快要解完,雪白双肩、欲峰之畔都已露了出来,但脸上表情严肃的可怕。

龙惊语面具下双眼没有一丝贪欲,平静道:“看来,你不得到什么是不会罢休的。”

“没想到,你真聪明。”蓝魔笑道,身子除了挂一件肚兜跟短裤之外,全部呈现在龙惊语面前。

龙惊语皱眉道:“出卖肉体得到的消息,你不觉得可耻么?”

“那得看我魅力有多大。”蓝魔道。

“你觉得你魅力大吗?”

“看来对你不怎么大,我很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是个男人,因为我不是畜生,只有畜生才会随随便便交配。”

蓝魔听到这话脸如冰霜,笑道:“人与畜生没什么不同,难道我的身体不美么?”

“没脱之前很美,脱了之后美的很,却让人恶心,因为只是一堆烂肉。”龙惊语道。

“没尝一口,怎知是烂肉。”

“我怕尝了会后悔。”

“我保证,还是新鲜的,只要你告诉我想知道的,今夜我就是你的。”

“你可以保证自己,谁可以保证我不会后悔?”

“我可以保证。”

“万一我后悔了呢?”

蓝魔笑道:“尝了就知道,否则你怎么去后悔?”

“我不想后悔。”龙惊语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蓝魔问道。

龙惊语道:“你想知道的应该不是我吧?”

“是你,身段这么好看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也有其他方面的东西。”

“想知道哪些东西?”

“定军山所在何处?具体有多少人马?还有九天将,介绍的越详细越好。”

龙惊语道:“你知道这些想干什么?”

“自然有用处。”蓝魔道。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

“因为太师宇。”

“那你去问太师宇好了。”

蓝魔笑道:“别跟我装糊涂,我也是女人,她的心思我能猜出几分。”

“可你不是男人,我的心思你能猜到几分?”龙惊语问道。

“你并不讨厌太师宇。”蓝魔道。

“哦?这么说你很了解我?”龙惊语问道。

“我并不了解你,但你不告诉我,我就会让你了解我。”蓝魔笑道。

龙惊语道:“我倒想了解了解你。”

“真的?”

“当然。”

蓝魔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淫笑道:“你确定要这样不后悔?”

“后不后悔那是以后的事。”龙惊语道。

突然蓝魔解下自己的肚兜,整个身子向龙惊语扑去,将手中肚兜向自己头顶盖去,另一手在自己身上摸着。

哭声尖叫道:“来人啦...快来人啦...”眼泪十分自然的流了出来。

龙惊语双脚连踏地面向后退去,双眼喷火伸出右掌,“啪”一声打在蓝魔左胸上。

“哇...快来人啦...”

蓝魔没有丝毫抵抗,喷出一口鲜血,左胸上留下一个大手印,身子向后飞去。

她这招也是无奈之举,看出鹏宇喜欢龙惊语后,她就打定龙惊语知道鲲鹏骑兵军团的事,从紫魔口中得知定军山这个地方,她决定今晚一试。

再观龙惊语是个少年,身段比她都好看,虽然脸上戴着面具,但她觉得脸蛋一定也不会差太多,就算是个丑八怪,他那诱人的身材也配得上自己。

她对自己的美貌一直很有信心,用自己的身子拿下龙惊语,龙惊语跟鹏宇结合的话,那么她多少就会掌握一部分鲲鹏军团,就算不能掌握一部分,混进鲲鹏军团的可能性很大,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牺牲在所难免,何况女人迟早要嫁人的,找个身段这么完美的男人,也不算是牺牲。

其实她在来之前也考虑过别的男子,上水仟鱼相貌一般,身材也不好看,心思全在鹏宇身上,觉得没有可能。

落无尘是她心中最佳人选,十分好看,身手也不弱,但他那双眼睛太过可怕,怕自己会露出马脚,打消了这个念头。

葛狂一准能拿下,可惜身子太过消瘦,长相一般不说,乱糟糟的头发就让她受不了。

经过考虑,最后把目标定在龙惊语的身上,所以才有今夜这一幕。

本来她以为是个男人看到她的身体都会疯狂,却没想到遇到龙惊语这个让她差点抓狂的男人,讽刺她是畜生不说,居然骂她是一堆烂肉,还说着自己会后悔的话,就算是婊子听到这句话心里也不平静,何况她是一个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