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栩很累，突然间头脑高速运转与他人斗智斗勇，内部的矛盾漏洞如何处置妥当，这些逗哦使得柳栩身心疲惫，只有将前前后后计算在内，给出一个妥善的处理结果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

决策者，要考虑的东西太多。

柳栩的睡眠并不深，能深度睡眠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而在柳栩休息的时间内，廖秀等人绝对不会或者说不敢打扰他，记得薛凉等人因为一件小事吵醒了正在睡觉的柳栩，直接被这名平日看起来淡漠的男子狠狠怒骂了一顿，那略显狰狞的模样他们至今记忆犹新。

然而今早进入深眠，睡了不过三个小时的柳栩就被电话吵醒了，皱着眉脸色很是难看的柳栩伸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皱着的眉缓缓舒展，深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昏沉的脑袋清醒一些。

“我刚刚睡着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姜亦语的电话，柳栩起床刷牙洗炼穿衣服。

在昨日姜亦语提到了瓜果糖饼，柳栩本是玩笑似的说自己还没买，也没时间买，那女孩在最后犹豫了一下说明天还来得及，我没什么事情就一起去买吧。

除夕已至，街上的摊贩已经很少了，相对应的年货除了一些大超市外也就只要年货街上还有些人气。

一名穿着粉色外套的女孩站在十字街街口处时而望向公共汽车站，长发柔顺面容姣好的她吸引了不少目光，自带一股清冷气息的她少有的露出嗔意。

那男子太过分了，自己都等了半个小时了还不见人，哪有让女孩这么等人的，还等了那么久。

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女孩条件反射的赶忙让开，精致的眉间同时皱起。

清冷性子的都比较喜欢皱眉，比如柳栩。

姜亦语鲜有薄怒，转身向后看清带着笑意的男子时，女孩才是怒意散去，不过还是对刚迟到的某人带着嗔意。

“吓我一跳，你怎么从这儿出来的。”

姜亦语拍了拍胸脯，刚才确实是被吓到了，如果被一个陌生人突然骚扰是一件让人烦心的事情。

柳栩看到姜亦语颇有小女孩的模样不由心情稍有愉悦，女孩粉色的外套同样让人忍俊不禁，没想到清冷如她会穿这颜色的衣服。

“过年了，我妈帮买的，就穿一下...”姜亦语见面前男子的目光在自己衣服转悠之后脸上露出的表情，有些羞恼，解释得有些无力。

“很漂亮，也很可爱。”

柳栩饶有兴趣的左右打量，看得女孩快是要恼羞成怒时，出口笑道。

不知为何，柳栩在姜亦语面前少有拘谨，更放得开，而女孩在男子面前总不免更食烟火，有情绪产生。

“好吧，我刚才是在那边停车，就往那边过来了。”见女孩美眸一直盯着自己，柳栩只好接回刚开始的话。

其实柳栩所租的房子外停有不少车，不过平常很少开而已，在半个小时前接到女孩的电话后，估摸着如果做公交车的话会耽误不少时间，就随手开了一辆较亲民的哈弗h6过来。

姜亦语并不清楚柳栩的情况，只知道在港大再见到时他说自己是一名宿管员，听起来家境应该是蛮苦难的，然后突然就变成了港大的一名体育教授，不过那节体育课展现出来的能力应该是没差的，现在听到男子是开车的，下意识的以为柳栩是借朋友的，毕竟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子经济能力应该不是很强。

姜亦语没有在开车这话题上停留，注意到柳栩眼里布满血丝，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疲态遮掩不住，最主要的是脸上好似随意洗了两把，还有一丝丝邋遢的痕迹。

刚想问一下是不是昨晚太累了，随即想到两人还没有熟稔到那种程度，姜亦语终是没有问出口。

十字街是港城置办年货的首选，虽然百货超市等的日渐兴起，但喜欢热闹是人的天性，十字街汇集各式各样的年货，也汇集了喜欢热闹的人们。

“这种糖我家买了，吃起来软软糯糯的，你可以买一些。”

“苹果含有大量维生素，你看看你的眼睛都是血丝，每天吃一个苹果蛮好的。”

“饼热量太高，我吃了喉咙会痛，你看看你吃么。”

姜亦语似对这些年货颇为熟悉，却是昨天她提前做了功课，少有吃零食的她将姜母买回来的糖饼都吃了一些。

一路逛下来买了不少东西，都是姜亦语说还不错的，柳栩都会要一些。

“你喜欢吃什么？”姜亦语看到男子都是按照自己推荐的来购买，不由出声问道：“伯父伯母他们喜欢吃什么也要买一点的。”

手里已经拿有四个手提袋的柳栩听到‘伯父伯母’时脸色如常，道：“我是孤儿，所以我买自己喜欢的就足够了，你说的这些我很喜欢，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对不起。”姜亦语看到身旁左侧男子的淡然，歉意的底下脑袋。

女孩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修长的睫毛一挑一挑的，坚挺的琼鼻不惹尘埃，柳栩停下脚步有有些宠溺的伸手抚了抚女孩的脑袋，善良的女孩。

当年扯住自己衣角的女孩，小柳栩就想摸一摸那个精致的小女孩，只是那时自己的手太脏，或许，现在自己的手也很脏。

轻轻一触便是收回。

姜亦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得怔住，待柳栩稍瞬即逝的收回手时，反应过来后的脸颊满是红晕。

这名男子给自己的熟悉感，太似曾相似。隐隐间，姜亦语觉得自己并不排斥柳栩，是接触久后的喜欢？

或许会是吧。

时至除夕，十字街上的人流已然很少，只是这一对男女走走停停，这除夕总不至于太过孤单。

姜亦语不是很喜欢逛街，不过有身旁的男子陪着，似乎逛街也不是那般无趣，看一些年货，看一些小物件，买不买另说，总能在这闲逛中感到高兴。

感到高兴的时光总是流逝得快，不过是一会儿却是三四个小时过去。

一首田馥甄的《小幸运》从姜亦语的挎包里响起，是姜母打电话过来让女孩回家吃年夜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