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软如花瓣的唇落在他脸上,让易渊怔愣又有些无措。
阿姐与他相处的时候,总喜欢这样亲昵地待他,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还是觉得紧张而不自在。
瞧见易渊一下子涨红起来的脸庞,兰潇笑意更深了几分嗯,小渊儿无论有多聪明,也依旧害羞得很。
“阿姐,什么是打call?”
见易渊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和不自在而转移话题,兰潇笑着装作不知,顺着他的话回道:
“打call啊,就是为我家小渊儿自豪的意思。”
他看见兰潇含笑的眼眸温和地凝视着他,若一束午后灿烂阳光照耀过来,全身都暖洋洋的感觉。
每次见到阿姐的笑容,不管他心情都多低落不好,都会马上恢复过来。
她的微笑好像有魔力一样,明明自己才跟她待了没到一个月,却让他频频遗忘了之前那些不开心的过去。
而且有如此明媚笑颜的人是他的阿姐,且只是他的阿姐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暖暖满满的,觉得人生所求亦不过如此了。
所谓快乐,就是这样了吧。
易渊脸颊红晕未退,轻轻抿着唇不语,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了几下,漂亮的眼里泛出了浅浅的笑意。
所以他要尽力守护才是啊。
李放这个人,一定要驱逐出他们的视线,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叮!人品值上升10%,实时人品总值30%,实时修补进度10%。”
天依666笑嘻嘻地道:“果然无论多聪明的小孩子都是一样的,喜欢听大人的赞美,你瞧这一夸立马就get到了主角爽点。”
兰潇笑道:“那是肯定的,以前我爸妈只要夸我,我就开心得不得了,我家就从不赞成批评教育。”
兰潇与天依666说话的同时,不忘对易渊道:
“那我们便按照渊儿你说的办,现在我就去找李放。”
“阿姐,我也跟你去。”易渊也跟着起身,抱着兰潇的胳膊在她耳边低语,“我们来演出戏,好让那个李放不疑有他地同意你改条件。”
兰潇挑眉道:“我让他同意只放赵氏父女离开,我们两留在这里做人质,那是便宜他了,他还有什么好”
说到这里的兰潇顿住了,因为她忽然回过味儿来了。
易渊笑着道:“阿姐先前在他那里争取让他同意将我放走,必让他知晓你分外在乎我。可一转眼阿姐又改主意将我留下,李放是占便宜了,但他说不定会怀疑你有诈。”
尼玛真不愧是大气运者,她十二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
可瞧瞧易渊的十二岁
这真是十二岁的头脑和心思吗?
人比人蠢死人啊!
“小渊儿你这小脑袋瓜是怎么长的?为什么生得如此聪慧,小小年纪就洞察一切的节奏。”兰潇惊叹不已,同时又深深叹了口气,“这般聪明的小渊儿,之前为何在钱氏夫妇那里,却不会好好保护自己?”
任由那对夫妻百般欺负折磨他,兰潇想想都心头火起。
尼玛说来她和易渊被李放抓来,钱二还有部分原因!
他喵的刚刚来的路上,兰潇不经意向那个中年文士打听了,才晓得钱二和钱小六居然是堂兄弟关系!
她绝对是跟钱家兄弟命里犯冲。
易渊眼中的笑黯淡了下去:“渊儿是个低贱的奴隶,卖身契在钱氏夫妇那里,他们即便将我杀了也不会有人追究的况且自他们有了孩子后,便极度嫉恨我最不能容忍我有哪点比他们的孩子优秀我若想自保,不被他们迁怒打骂,只得迎合他们的所想那样活着若不是、若不是他们一直想要将我卖去倌楼的话只怕早将我的脸毁去了。”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刚开始买回他的时候,还说喜欢他长得乖巧好看。
可后面这些喜欢,却成了他们最嫉恨的东西。
只因他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容忍不了自己的亲生孩儿被他比下去。
他的命运不由自己掌控,想要活下去,又怎么敢表露出分毫聪敏?
易渊因声带受过损伤,说话的声音一直是沙哑的。之前村医说他嗓子虽好了,不过可能以后说话声音都会一直这样沙哑,无法恢复如初。
知道这个消息后,易渊曾一度闭口不言。
后来兰潇才明白过来,他其实是害怕自己声音沙哑难听会惹得她生厌,才尽量不开口说话。
当时兰潇了解后,心中感慨又怜惜。花了好几天功夫,才让易渊相信自己并不会讨厌他的声音。
如今相处下来,他说的话也越来越多。听他沙哑不似孩童的声音,兰潇反倒倍感欣慰。
但现在见他说了这番话,头次兰潇觉得他的声音令自己听得有些难受了。
那沙哑的嗓音仿佛道道粗粝的伤疤,留在他本该是无忧孩童的心上,再也不会痊愈。
“所以我知道,在他们的面前若是聪明的话,会活得更加艰难。”易渊最后道。
兰潇唏嘘不已,他小小年纪有如此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本事,除却先天聪明外,很大程度还源于他这些年的生活经历。
磨难总让人早熟,若不降低姿态,他恐怕都熬不到今天。
“那渊儿不怕我吗?”兰潇忽然忍不住想问他,“我们初识也是由一场买卖,你有没有担心过,我会如那钱氏夫妇一样对你?”
易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他垂眸道:
“怕的在一开始渊儿是怕的。但后来就不去想这个问题了。到现在阿姐你如此问我,我便笃定你不会像他们那些人一样。”
“谢谢渊儿肯相信我。”
兰潇微笑着将易渊揽入怀中,掳起他的衣袖,看向纹在他手臂上的奴隶标记。
“虽你身上这个标记未除,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从来都不是主仆关系,你是我的弟弟。”
之前从钱氏夫妻那里拿到了易渊的卖身契后,兰潇当即就将卖身契撕了。
但是撕了也没什么用,易渊当初被卖掉的时候,手臂上纹了奴隶的标记。
此标记不消除,他就永远是奴隶。
“嗯。”易渊眼眶热热的,有些湿润,他埋在兰潇怀里,轻轻地应声道。
“还没说完啊?!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
外面等候的中年文士见兰潇久久没出来,让人去敲门提醒也没动静,他终于不耐烦地亲自出声催促道。
“卧槽,都快忘记等在外面的人了。快我们得出去了。”兰潇一拍脑袋,迅速调整了表情。
易渊道:“阿姐先等等。我们得备好字条,将计划告知赵大叔他们二人才行。”
兰潇点点头:“好,我这就写。”
等她写好后,易渊将字条收起来。两人准备妥当后,便打开门出去了。
易渊说要演场戏,一出门他双眼当即就盈满了泪水。一副慌张不安的表情,紧紧抓着兰潇的手,仿佛生怕她消失不见了似的。
兰潇见状自也一秒入戏。
全程围观半点忙都帮不上的废柴系统天依666表示:“奥斯卡欠你们俩一个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