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剧本有吸引力很正常，也不全是这方面的原因。

徐行的公职身份，注定让他很难在电影中作为主角，除非加入某家公司，否则没有人会花大力气捧一个外人。

“三十万，徐先生，希望能尽快加入剧组。”

陈扬给的价格自然是最合理的，依照二线演员市场价偏上两成，他可不会占人便宜。

一周时间，剧组所有准备事项完毕，《夜店》终于开机。

祝升荣秉承陈扬的要求，所有人员都是价格便宜的，陈扬脑中有完整的画面，可以把成本压制到最低，拍摄速度最快。

除了主角徐行，另外几个戏份大的角色，价格都控制在十万华元以下。洛英豪本来是打算免费提供演员，被陈扬拒绝了，英豪影视与他是公平交易关系，顶多挂个资方，而陈扬也因此付出了一个女主角色。

两边互不相欠，甚至因为女主，陈扬多花了八万块。

这个角色让影视学院的人来演，价格不超过两万。

拍摄地在一家偏僻的超市，租下来加上改造，花了不到一万华元，比在影城便宜了几倍。

“我这人不喜欢说废话，希望接下来一个月里，我们能相处愉快。”陈扬在全体剧组人员开机例会中说道，他没有讲什么雄心壮志，也不会吹嘘电影一定大卖之类。

隆庆十三年亥月七日，西历2002年，陈扬来到华国一个月零十八天后，终于再次拿起了导筒。

拍电影本来就会吸引人围观，更何况国人天生有爱热闹的习惯。

“这是在拍电影，怎么才三十多个人？”

“那你就不动了，我还见过三个人的剧组。一男一女一个导演，好看的很。”

“哥们，借一部说话！”

“这个剧组好搞笑，就在这个小破超市里面拍电影？”

“叫什么夜店，结果拍超市，这不骗人么！”

“……”

说话议论的多是些大爷大妈，平日里闲着没事儿打牌，现在找到新乐子了。

陈扬无奈，这岁数的说又说不过，碰又碰不得，议论嘲讽声越来越大。若不是陈扬让人拦着，早挤进超市扰乱拍摄了。

“要不我们换个地儿？”祝升荣建议道。

“不用，若是做演员怕被围观，不如去卖红薯。”陈扬虽然这么说，还是让人买来一车水果，分给文官的老头老太太。

“大爷大妈，我们是苏州电影学院的，自筹的资金拍电影。这关系到我们毕业成绩，希望你们呢，能支持下。谢谢。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些吵到大爷大妈休息，在这儿，我先道个歉，希望能原谅。”

陈扬声音诚恳，一连圈的稽首，他年纪不过比祝升荣等人大个两三岁，说是学生也不错。

幸好华国传统文化流传完整，比如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点，陈扬就非常喜欢。知道嘴软手短的人，至少还有羞耻心，能用一点小恩惠解决事情，那是最好不过。

陈扬在解决围观群众的时候，没注意到小超市不远处，一辆黑色商务车停了很长时间。

洛倾城和她的助理就在车里，看着陈扬从容的指挥剧组。洛倾城绝不会承认自己是亲自来这里，她只是因为有一个合同要谈，这片普通甚至有些偏远落后的居民区，有一位大作家隐居。

陈扬要拍电影的事情，没有瞒着洛府，也瞒不住，洛英豪是电影投资人，不过也没有刻意宣扬。

洛倾城是从二叔那里知道，自己不起眼的丈夫，拉到了一笔至少两百万的投资。

两百万字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倾国倾城出版社的投资超过千万，全是洛倾城的私房钱，或者说出版小说赚的钱。然而，这件事出乎了洛倾城的预料，她不喜欢有难以把握的事情出现。

陈扬现在就突然超出了洛倾城的把握。

“你想办法，混进那剧组，看能不能拿到剧本。”洛倾城吩咐道。

“好的。”助理庞雪没有任何意见，即便是这件事有违华国律法。

华国为了鼓励文化产业，可不止是降税之类的经济手段，更是出台了严格的版权法律。即便是华国人有习惯性免费拿来主义，不过一旦较真绝对是重罚。

出版社成立至今不过半年，洛倾城已经开除了三位助理，都是因为反驳老板。

陈扬宣布《夜店》开机，他开始了连轴转的剧组生活。

《夜店》除了一些能在白天拍，大都是夜戏。夜戏其实也能白天拍摄，通过后期处理形成夜景，不过陈扬为了真实感，一直选择晚上拍。

这样一来，每天拍戏到晚上十二点钟，再回洛府已经一两点。过了两天陈扬觉得麻烦，直接睡在剧组附近的旅馆。剧组提供住宿，包下了旅馆一层。

剧组进展并不快，毕竟是七拼八凑组起来的团队，就是陈扬把拍摄画面缩减道最低，每天也只能拍两三场。

其中很大原因是陈扬对演员要求高，除了徐行和扮演劫匪的魏翰，另外几个演员全都是新人。理论课学的多好，一上台就知道和老戏骨的差距，徐行和魏翰极少ng，另外三个则是不断重拍。

陈扬一拿起导筒，脾气就克制不住，尤其是《夜店》画面就在他脑子里，一帧一帧清晰至极。

他不允许任何演员凑合，就是一个龙套也要达到要求，否则就要重来。

然而陈扬到底是无名新导演，要求又超乎寻常的严厉，几天下来几名自诩有经验的龙套除了问题。

“陈导，其实不必要求这么高，几秒钟的剧情，观众不会在乎的。”一名龙套连续ng两次，忍不住说道。

“怎么你嫌麻烦？嫌麻烦就别来，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龙套有的是。”陈扬扫过其他几个龙套，冷哼一声。

“还有谁不服？直接站出来，我这人很讲道理。我出钱，你演戏，演不来就滚蛋！”

滚蛋两个字一出，几名龙套脸色顿时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