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柯懒得反驳,连哼都不愿意哼一声,看向她身后,起身丢下一句,“送她回去。”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白管家几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顾心聘挤出一个微笑,朝着白管家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是,先生。”
总算可以逃离白易柯这座大冰山,顾心聘还是非常乐意的,毕竟谁也不想时时对着一座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冷气压的冰山。
找到爸爸的希望更加大了,这是顾心聘最开心的事,至于那些赝品的来历,她倒不像白易柯那么关心。
顾心聘一夜好眠,第二天却在下楼的时候又看见了那辆扎眼的迈巴赫。
没想到做白易柯的贴身助理还有这种待遇,顾心聘唇角一勾,刚要坐进去,但是看到后座的人,整个人就愣住了。
为什么白易柯会坐在车上?
所以这车是来接她的吗?
见顾心聘没有要上车打算,白易柯不由地皱眉低吼道:“上车!”
好吧,看白易柯这不耐烦的表情,不上也得上。
顾心聘认命地上车,乖乖端端正正地坐好,不再像之前和白易柯同行那次那般胡闹了,小心翼翼地不动神色地打量着白易柯,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前面就传来司机的声音,“白先生,到了。”
一下车,他们就看见苏良站在一辆破旧脏乱的面包车旁边。
“顾小姐,早上好啊!”苏良灿烂一笑,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很是自来熟打招呼,转头看向顾心聘旁边的白易柯,面露惊喜道:“白先生也来了?早啊!”
白易柯高冷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苏良一边拉开面包车的门,一边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顾心聘都已经在车上坐定了,白易柯却是迟迟没有动一步。
苏良了然一笑,解释道,“这辆车的确普通点,和白先生的身份不符,不过也是为了调查方便。要是坐着白先生的豪车去,一眼就被看穿了。”
反正顾心聘没有什么偶像包袱,还觉得苏良说得很在理,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苏良一接收到,立马也报之以微笑。
苏良友善地添了一句,“要不白先生你还是忙自己的事情吧,调查有我和顾小姐就行了。”
白易柯不动声色地抬头睨了他一眼,虽然有些嫌弃那辆面包车,但是他更不想让这个苏良和顾心聘单独在一起。
白易柯抬腿走向面包车旁,然后坐了上去,面对白易柯前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顾心聘和苏良都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关上车门,坐上驾驶座开走了。
白易柯微微昂着下巴环顾车内四周,里面清清爽爽的,没有任何杂物,座椅上的垫子也是新的,花色也很淡雅低调,和车的外观相差甚远,看来只是掩耳盗铃。
于是他合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我们现在先去那个陈总的公司门口,先踩个点。”苏良用轻松的语气简单介绍了一下今天的行程。
白易柯闻言,突然睁开眼睛,颇为不满,“踩点用得着三个人一起?”
苏良有些无奈地摸摸鼻子,“踩点”只不过是他为了方便阐述,找了一个比较好理解的词汇而已。
“那要不我在这里停车?想必白先生也是日理万机……”苏良弱弱地问了一句。
白易柯再次摇头拒绝道:“不用,我怕你们把事情搞砸了!”
“……”
他神色自如,还带着一股由内而外的自信张狂,让车上的另外两人无力吐槽,顾心聘暗叹一口气,果然指望不了白易柯说什么好话。
车厢内因此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苏良的一声“到了”终于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苏良不愧是专业的探员,他选的停车位置很巧妙,旁边是几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他们的面包车停在树荫下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停车的位置拥有极佳的勘察视野,无论是陈氏大楼出口 还是地下停车场的出口,或者是消防通道,都逃不开勘察者的眼睛。
苏良把车子熄火,仍旧戴着墨镜,他顺便从副驾驶室的储物箱里掏出两幅崭新的墨镜递给顾心聘和白易柯,不愧是办案老手。
“我们现在这儿等着,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贸然接近他,容易打草惊蛇。”他微微扭转了头的角度,通过后视镜看着车后的两人。
顾心聘点点头,礼貌地回答道,“好的。”白易柯却是一声不吭,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墨镜背后。
苏良看了一眼顾心聘,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便盯着陈氏大楼仔细观察起来。
陈氏的大楼矗立在这个不算繁华的地段,显得尤为壮观,不过和白易柯这样的商业大咖,还是差了很大一段距离。
盯着大楼出口看了一会,突然一个身影闯入视线当中,顾心聘很激动地指着车窗外面,惊喜地叫道,“快看,他出来了!”
这语气惹得白易柯和苏良都转过头去看。可是……不就是人出来了,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真是没出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存心来捣乱的,白易柯忍不住冷哼一声,被墨镜遮住的眼睛倒是微微眯起,好整以暇地盯着陈总。
顾心聘一脸紧张,呼吸都放慢了,就像是对待鉴赏古董一样那么谨慎,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方向看生怕一个眨眼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说来也巧,陈总身边一个秘书或者保镖也没有,就是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步履匆匆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正当三人为他这个动作感到疑惑的时候,陈总在距离面包车约二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就在他离面包车还有大约二十米的时候,他突然掏出了手机接了个电话,他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三个人在车内坐着,门窗紧闭,也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只看见他接电话的时候,步子完全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很凝重,而且不停地东张西望,眼神闪躲,很是戒备,像是怕有人听见了他的谈话。
明显是做贼心虚,顾心聘心下了然,拉了拉白易柯的衣袖想要告知,却被对方一个禁声的动作给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