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的这里一片荒野,远处只有人高的野草,还有几颗年份不是很大的树,这个时节别说花了,连叶子都干枯了,在附近有人走过的痕迹走走几人就回来了,纯粹是因为马车坐久了,累得慌。
看着他们一行人回来,牛文辉似笑非笑,古瑶这才发现她这个大舅舅似乎也不是个简单,前世姥爷牛汉生被抓后,是他一力撑起了那个家。
古瑶想着,深深地看了牛文辉一眼,他似乎很敏感地扭头看向古瑶,两人对视了一下,很快就转移了视线,但是给彼此的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休息了一下,牛文辉便带着他们再次出发了。
古家,牛氏送完丈夫孩子出门,家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洗完了碗,又喂了鸡,牛氏站在院子里想了想,转身回厨房里,拿下挂在墙上的背篓,又装了一把镰刀,还有拿上了一条麻绳,环顾一下屋子,见没什么事了,便锁上门出去了。
一路上,牛氏遇到了不少人。
“上山啊?”有人见牛氏背着竹篓出门,知道牛氏娘家是开医馆的,隐隐猜到牛氏去山上找草药的,问了一句。
“去找点草药。”牛氏果真还真是这么回答了。
听到的人就嚼嚼嘴巴,有点酸,虽然他们也经常上山,但是很少找到草药,或者说他们辨认草药的能力比不上牛氏这种从小跟着牛汉生身边学的强,就是遇上好的草药,辨认不出来也没用啊。
到山上,牛氏可算清净了一点,不过她对村里人眼红这事也早就习惯了,没多放在心上。
差不多到了山顶,才看到不远处的木屋,这木屋是周围村里经常上山打猎的人搭的,已经搭了有几年,前面上山采药牛氏也经常看到这屋子,他们这种经常上山采药的其实和打猎的人关系还是很好的。
所以上次找不到古瑶,她才会想着会不会被上山打猎的人救,已经差不多快绝望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结果还真在这屋里找到她。
想着这事,牛氏脸上的神情不禁凝重起来,上次真的是因为村里的小孩调皮戏弄阿瑶才导致她被关在上面的吗?
牛氏和牛娇这姑侄俩平时别看都是很粗枝大叶的,但是比起细心来也不输谁。
把这事压在心底了,牛氏继续翻过山,往山坳坳里去了。
古瑶一路晃晃悠悠地坐着马车跟着他们到了沂水镇,才刚进镇就听到了一阵锣鼓响的声音,十分的热闹。
这一阵阵的喧嚣震得车内的人都坐不住了,牛娇和古瑶一人一边趴在窗户往外边伸头看去。
牛文辉已经指挥着他们这一队人的人往旁边停靠,给后边的人让路。
不止是古瑶和牛娇,其他人都伸着头张望着,都被这气氛晕染得这一天奔波的身体都解了乏。
牛文辉看着两个一起从马车里探出来的头,朝她们走过来,一个爆栗敲在牛娇额头上,“要看就下来看。”
牛娇揉着额头,嘟着嘴,“知道了。”
牛娇扭头就招呼着古瑶下车,她先一步跳了下去,朝古瑶伸着手,要接她下来。
古瑶看到她这个动作,不由一笑,递了一只手给她,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整一条路都站满了人,人挡人,你挨我挤的,牛文辉他们这边刚好因为马车牛车比较庞大占地方,而且车上又是空的,所以牛家和古家的几个孩子已经站到牛车上了,就算落在别人后面也看到得到。
古瑶和牛娇一下马车,转个身连块站的地都没有了。
牛文辉朝她们喊道:“站到马车上。”
她们离得不远,但是架不住周围人多吵杂。
怕发生什么意外,牛文辉挤了过来,头发都乱了,衣服都皱了,不复之前的温文儒雅的气质,反而增加了一丝凌人的气息。
面上严肃,对牛娇道:“这人突然多了起来,快带着阿瑶上马车,你们站在马车上看,别下来了,有阿贵在这里比较安全。”
阿贵是赶马车的一个比牛文辉小几岁的中年男子,闻言点点头应是。
牛娇虽然万分不情愿,但是清楚牛文辉说的是实话,心里就算不甘愿也不得不上去。
而且她爹一旦表情这么严肃的时候就是容不得人再反驳的了。
古瑶看了看牛文辉的脸色,又见牛娇的表情,率先开了口,“上去吧,这些祭祀活动已经还要继续两天,我们明天抽空来看也是一样的。”
其实哪里一样,凑热闹凑热闹,就是要人多才叫凑热闹,等到明天大家看热闹已经看过一遍了,哪里还有今天情绪那么高昂。
“好吧,好吧。”牛娇不高兴地应道,还是让古瑶先上去,自己再动作领活地跳上去。
这一条祭祀的队伍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里面有舞狮的,有敲锣打鼓弦乐的,还有踩高跷等,热热闹闹地过去了。
由于在马车里,牛娇和古瑶只能看到一部分,但就算如此也一点都不影响她们心情激动澎湃。
那一队的人过去,旁边的人竟然也跟着走了,似乎要跟着看一路,来得快散得快。
被牛文辉勒令不准出来的牛娇早就将这一不愉快抛到了脑后,见路上安静了下来,人都散了,立马跳下马车,去追问牛文辉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堵了这一遭,牛家的人到了沂水镇收药材的三里村也没有耽误多少时间,两辆牛车和一辆马车往村里去,难免要经过一些坑坑洼洼不平的小路,颠簸了一路,才在一个寂静的小村里停下慢下来,最终在一间小院子前了下来。